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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之学长,算了吧,我不会放心上的。”
软糯的声调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攥紧的手指蜷起又松开,隐约间听到裴麟州说:“你呀,还是太善良,但现在可不是讲宽容的时候。”
是啊,在他裴麟州眼里,林西西善良温顺,我们,都是恶人。
我见到吴凌的时已是晚上九点半了。
她身着米白色长款风衣,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又美又飒。
见到我,笑眯眯道:“多大点事儿,天塌下有姐姐跟你一起顶着。”
路上,我们一起商量对策。
“人,肯定是不能辞的,但既然裴麟州要替林西西立这个威,我们满足他就是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问:“吴总打算怎么做?”
“道歉啊,”吴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给足了裴麟州和林西西面子,这事肯定能翻篇。”
她还是不了解裴麟州。
他向来雷厉风行,只怕没那么好糊弄。
但吴凌的办法,我们总要试一试的。
于是隔天一早,我跟吴凌便拎着些礼品去了荣域。
以示歉意。
前台看着我有些眼熟,说:“周总没时间的,昨晚带着林小姐飞去春城看雪山了,你们要是有电话,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我跟吴凌对视了一眼,都挺意外的。
我们都没有收到林西西的请假申请。
还在裴麟州这里吃了个闭门羹。
吴凌觉得这是裴麟州的意思,是他在变相给我们施压呢。
想着好不容易到账的五百万,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吴凌觉得得从林西西下手。
“就算是古代的帝王,不也逃不过枕边风吗?”她举例说明,“林西西的一句话,能顶我们千百句。”
我闻言垂眸,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这事儿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比我更适合打这个电话。
想着项目的未来,我拨了线。
但没打通。
吴凌有些迷惑:“估计没看见,晚点再说吧。”
还真给她说中了。
傍晚时分,林西西终于回拨过来了:“抱歉啊南絮姐,我跟寒之学长在山上,手机落到酒店里了,有事吗?”
原来,我们这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人家两人正闲适自在的赏雪呢。
我定了定神,说:“林经理,昨天的事我跟糖糖已经深刻反省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们这一次。”
“是吗?”林西西声音轻飘飘的,“可是我看朋友圈,糖糖好像玩的挺开心的。”
糖糖今天也没来上班,至于做什么,我还真没在意。
我诚恳道:“我会让她亲自跟你道歉,林经理,周总那边,麻烦你了。”
提到裴麟州,林西西回的挺快:“南絮姐,我也挺为难的,你知道的,寒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抱歉。”
我气馁的挂断电话,心口像是压了一层黄连,又苦又涩。
片刻后,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紧张地看过去,却发现电话是姑姑打来的。
我拿起手机去了走廊。
“姑姑,出什么事?”
“没有,絮絮,跟你说个好消息,”憔悴的声音里带着一缕喜悦,“你姑父托人在京港找了个保安的工作,一个月四千多呢,好的话,明年我就带着囡囡过来,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聚在一起了。”
我指尖掐进掌心,鼻头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酸涩。
“絮絮?你不同意吗?”
“同意,”我笑着开口,“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快步进了吴凌办公室,问:“早上准备的那瓶红酒呢?”
“你眼圈怎么红了?”吴凌紧张地看着我,心疼道:“絮絮,你……”
我扫了她一眼,平和道:“沈华兰这两天估计睡得不太踏实,我去看看她。”
沈华兰好酒。
我想,既然林西西的这条路走不通,那我只能另辟蹊径了。
一小时后,我捧着那瓶价值物无数的红酒出现在半山别墅的大门口。
低调奢华的大铁门后,一栋新中式风格的四层独栋别墅屹立在山水之间,瞬间就让我想到了王维在四十岁时置入的辋川别业,尊贵低调又不张扬。
不用猜我也知道,装修风格肯定是裴麟州的手笔。
沈华兰在两颗罗汉松间微笑的跟我打招呼:“絮絮,快,进来坐。”
一楼的中式圆桌前,我端起手中的郁金香杯,一饮而尽。
沈华兰拦着我,说:“絮絮,别喝那么急,容易醉。”
我没吭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说:“能陪阿姨一起喝酒,我高兴,阿姨,我干了,您随意。”
沈华兰终于察觉到了异常,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是出什么事了吧?”沈华兰语气笃定,将酒杯放到一旁,说:“来,跟阿姨说说。”
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坦言道:“我们办事不利,惹周总不高兴了。”
沈华兰听完舒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他啊,自己是个工作狂,也不知道给别人留空间,没事,别担心,这事交给我。”
工作狂。
我听着沈华兰的形容,露出一抹苦笑。
她口中的工作狂,却一次次的在百忙之中,去呵护他的林西西啊。
不过,有沈华兰的承诺,我想裴麟州应该不会再做的那么绝。
想到这,我再次举起酒杯:“阿姨,谢谢您,我再……”
我的话还没说完,耳旁忽然响起了推拉门声。
我跟沈华兰同时看过去,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裴麟州。
四目相交,我从男人的眼里看出了一抹不悦。
我心虚的低下头,有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尴尬。
直觉不妙。
第18章佛渡
沈华兰和我同时迎了上去。
“不是说要呆两天吗?”她接过裴麟州手里的拉杆箱,问:“吃饭了没?”
犀利的眸子忽然落在我的脸上,裴麟州拧眉道:“她怎么在?”
语气里的嫌弃昭然若揭。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絮絮是我邀请来家里做客的,”沈华兰理直气壮,“你客气点。”
裴麟州扫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眉头皱的更深了:“又喝酒了?”
显然不满意。
我坦然道:“陪阿姨喝了一点。”
裴麟州铁青着一张脸,一副要我解释的模样。
沈华兰看不下去了,和气道:“行了,不就工作上的一点失误吗?你至于吗?”
她以为我跟裴麟州之间的不合跟工作有关。
但裴麟州多聪明一人啊,仅听了一句,就嗅出了猫腻,冷嗤道:“还学会告黑状了?”
“我……”
“絮絮什么也说,我猜的,”沈华兰一副维护我的模样,瞪着裴麟州,说:“既然说开了,依我看,这件事就翻篇吧。”
裴麟州不依不饶,说:“鼓动下属诋毁他人,不该给点教训?”
我不过说了两句公道话,在裴麟州眼里,就成了怂恿下属了。
我低下头,生生的将心口的不快压了下去。
但沈华兰却揪住了重点,不可思议道:“你说的那个他人,该不会是那位林小姐吧?”
裴麟州怔了一瞬。
不怪我,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