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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灯光下,她一眼就看见纪煦泽揽着楚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
一个队友头也没回得喊道:“刚子怎么才来?说好去给嫂子拿包,包呢?”
第5章
刚子顿时面色一白,孟葭沉默了片刻,走了进去问道:“什么包?”
她话音一出,全场霎时寂静了。
纪煦泽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收回了搭在楚艺身上的手:“你怎么来了?”
孟葭的目光在他和楚艺之间游移了片刻,轻轻一笑:“我不能来吗?还是这里有什么我不能见的?比如‘嫂子’?”
气氛瞬间凝固,纪煦泽顿时神色黑沉。
楚艺却是挑衅地看向了孟葭,笑道:“嫂子误会了,我们刚才只是在玩国王游戏,正好我被罚叫嫂子罢了。”
一旁队友立即附和:“对对对对,游戏而已游戏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太久没出现,你们都忘了纪煦泽老婆是谁了。”
孟葭说着看向楚艺,笑意变得讥讽起来。
“想想也是,你这么好看的女生,没必要自甘下贱,去当小三。”
“小三”两个字一出,楚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孟葭看着,心中却一点畅快也不曾有。
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唇枪舌战,她只觉得难堪又悲哀。
她张了张唇,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纪煦泽紧紧皱起了眉:“够了!”
他起身为楚艺挡住所有目光,不耐地看向孟葭:“一个游戏,别没完没了的。”
孟葭看着他,仿佛一种彻骨的凉意从骨缝里一寸一寸透了出来。
她颤声道:“是啊,没必要没完没了的。”
纪煦泽已然皱起眉,冷冷下了逐客令:“赶紧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他的话一落。
一瞬间,孟葭便觉众人的目光统统定格在了她身上。
同情、嘲讽、冷漠……各色目光如同鞭子,将她仅剩的一点体面鞭打成碎片。
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她,现在却是她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孟葭既觉荒唐,又难以承受。
她狼狈的转身,几乎落荒而逃。
浑浑噩噩地走出酒吧,孟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去,只觉心里赫然被撕裂了一个豁口,冷风不断的灌入,冻得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直到手机震动了一瞬,才仿佛回神。
她哆嗦着手点开手机,是一条买给唐母的生日礼物被拒收的信息。
孟葭的眼眶霎时热了起来。
五年前,她为了和纪煦泽在一起不惜和家中闹翻。
离家的这些年她时常弥补,可逢年过节的礼物他们从来不收。
就像是真的不要她了……
孟葭无力地闭上眼睛,一串串泪珠终于滚滚而落,咸湿苦涩。
夜里,孟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了离家那天,纪煦泽紧紧地将抱在怀里,对她信誓旦旦地说,一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孟葭猛然惊醒,眼前只剩一片寂冷的黑夜。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雨,孟葭蜷缩在床上,脸上一片湿冷,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她恍惚了片刻,才想去洗脸,刚起身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
纪煦泽带着满身的酒气靠着门框,有些迟钝地看着她:“怎么还没睡?”
孟葭恍若未闻,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还在生气?不就是一个游戏至于吗?”
纪煦泽皱眉拉着住的手腕,一低头就愣住了:“你怎么还哭了?”
孟葭抿唇想甩开他的手,下一刻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下午不该凶你,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哭了,别哭了……”
纪煦泽的声音又轻又柔,每一个字都能直戳她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可这份温柔,现在却不只属于她了。
孟葭心中一痛,猛地推开他,颤着声音道:“纪煦泽,我好累……”
“是我的错,别哭了……”
纪煦泽幽幽叹了口气,低头吻过她的泪水,强硬地将她抱在怀里,放到了床上。
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动作有些粗鲁,孟葭紧紧咬着唇,不肯泄出一丝痛吟。
最终的时候,纪煦泽偏过头,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侧,含糊着不断重复。
“我爱你……”
孟葭心脏骤然一颤,却又在下一刻瞬间冻结。
她听见纪煦泽在她耳边轻轻喊着:“小艺。”
第6章
房间里黑黢黢的,昏暗得仿佛失去了所有光亮。
孟葭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反胃,她猛地推开纪煦泽,冲去洗手间吐得撕心裂肺。
一整天什么也没吃,什么也吐不出来。
吐到最后只呕了满洗手池的鲜血,身体跟着凉了一半。
今天早上医生还给她发信息说希望她不要放弃治疗。
可孟葭自己清楚,她的病情恶化到这种程度,其实早没了治疗的必要。
她强撑着起身,冲下了所有血迹。
漱口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人,莫名悲哀。
消瘦的身体上,满是不堪的痕迹,可怜又下贱。
是她放不下纪煦泽,也放不下自己的一点自尊,才宁肯每天烈火烹油滚着自己的心……
回到房间时,纪煦泽已经睡了。
孟葭轻轻躺在他身侧,借着月色看着他的睡颜,越看心中便越觉酸冷。
她轻轻喃道:“纪煦泽,我真的很爱你。”
纪煦泽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声,她没听清,随后纪煦泽一伸手,将她抱了满怀。
孟葭靠在他温热的怀里,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
……
那天的事孟葭没再提过,纪煦泽自然也不会提,仿佛轻描淡写的就翻了个篇。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那些难堪似乎从未发生。
直到几天后,纪煦泽突然说外省有场比赛,要去两个星期。
孟葭一顿,淡淡问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纪煦泽愣了一瞬,面色有些古怪:“你最近身体不是不舒服吗?这么远怕你难受。”
孟葭摇了摇头,桌下的手暗暗捏紧了手机,语气中带了些许坚持。
“带我去吧,我也想看你比赛。”
纪煦泽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