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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静芙错开视线，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出。

“这几年你给我的钱都在这……至于奶奶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登时，霍牧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讥讽：“你以为这样就能撇清关系了？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说完，霍牧呈越过江静芙，冷着脸上了身后的车。

江静芙定定站在原地，看着车辆扬长而去。

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指尖攥到发白。

江静芙回到公寓时，手机微震，是奶奶打来的电话。

接起电话，江静芙强打起精神：“奶奶，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奶奶慈爱的声音从那头传出：“人老了睡不着，倒是你最近工作累不累？没跟牧呈吵架吧？”

奶奶一连串关心的话，听的江静芙鼻尖一酸。

她忍住哽咽：“我们挺好的。”

“那就好啊。过两天就是你爸的忌日，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他吧。”

闻言，江静芙一时语塞：“牧呈他最近工作挺忙的，可能没时间。”

奶奶略有不满：“再忙也该见见家人啊。你和牧呈谈了这么久了，也该让他爸见见。”

江静芙担心奶奶气坏身体，连忙安抚：“奶奶你别急，我回头就去和他谈谈。”

挂断电话后，江静芙像被抽尽力气，倒在沙发上。

钟摆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很快来到凌晨一点。

江静芙盯着霍牧呈的号码，却迟迟没有勇气拨出去。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中午。

江静芙在霍牧呈的办公室前来回踱步，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

就在她焦虑迷茫时，身后响起一道犀利的质问声。

“你是哪个部门的？站在这做什么？”

江静芙身体一僵，回头望去。

身后的女人妆容精致，一身香奈儿高定贵气十足。

来人正是唐芸，霍牧呈的正牌未婚妻。

唐芸本想再训斥这人一番，但在看清江静芙的脸后她瞳孔微缩。

她紧盯着江静芙，充满敌意：“你叫什么名字？”

江静芙抿紧唇，声音不紧不慢：“我叫江静芙。”

唐芸抬步走上前，伸手捏住江静芙的下巴。

她视线扫过江静芙的脸，冷冷勾唇：“跟陆知夏长的真像，怪不得牧呈选你做情妇。”

江静芙脸色瞬白：“唐小姐，你什么意思？”

唐芸轻笑着拍了拍江静芙的脸：“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你不过是陆知夏的赝品而已。”

第三章

江静芙怔愣在原地，心脏倏地抽痛起来，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但不等她抓住，那股熟悉感又荡然无存，只剩下心窒。

江静芙直直看着唐芸：“陆知夏是谁？”

唐芸笑的意味深长：“你可以去问问牧呈。”

“不过，他现在可不在办公室。”

唐芸用可怜的眼神扫了江静芙一眼，挥了挥手潇洒离去。

江静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胸口闷得难受。

离开办公室后，唐芸在27楼的休息室找到了靠在沙发闭目休息的霍牧呈。

她坐在霍牧呈对面的空位，调侃道：“我刚刚碰见你的小情人了，果然跟知夏长得很像。”

霍牧呈缓缓睁开眼：“你为难她了？”

唐芸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口，假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

霍牧呈面无表情的蹙起眉：“最好是这样，你我各求所需，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是是是，那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越界的。”

唐芸放下咖啡，单手撑着脸颊：“不过霍总，你还真是专情啊。”

霍牧呈深邃的眼底染上一层冷意：“不该你管的事，不要多问。”

唐芸悻悻闭上了嘴，喝起了咖啡。

就在这时，霍牧呈的特助跑了进来：“霍总，您上个月让我查的那女孩有消息了。她也是十五年前在北河走丢的，那天正是长发白裙的打扮，和知夏小姐一模一样。”

霍牧呈站起身，眉宇间有压不住的激动惊喜：“人在哪？”

“在城西。”

他拎起外套，大步往外走：“走，去接人。”

看着两人迅速离开的背影，被晾在一旁的唐芸冷下脸。

她拨出一个电话：“去城西盯住霍牧呈。记住，务必让‘陆知夏’回到他身边……”

静菀公寓。

日色渐晚，天空泛起一片金黄色的余晖。

江静芙蜷缩在沙发上，不知看了多少次手机。

屏幕上，和霍牧呈的聊天记录始终停在那句“陆知夏是谁？”

霍牧呈没有回信息。

江静芙握紧手机，纠结片刻，她起身走向书房。

因为霍牧呈的明令禁止，四年来她没有进过一次书房。

但此时此刻，江静芙有种无比强烈的念头。

这里面或许有她想要的答案。

推开门，书房内布局朴素，左侧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柜。

像是陈列艺术品般，里面放着老旧的布娃娃，纸叠的千纸鹤、五角星……全是些小孩的玩具。

而在玻璃柜正中央，摆着一张镶好的合照。

照片上，两个只有十岁模样的小孩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

左边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侧身看向身旁，眼里闪着光。

只一眼，江静芙便看出那是小时候的霍牧呈。

右边的女孩长发披肩一袭白裙，鼻尖上方的泪痣跟她如出一辙。

透明的玻璃上映出江静芙的五官，两张脸叠在一起，无比契合。

江静芙想起唐芸的那番话，脑海深处猛然袭来一阵刺痛。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

“砰——”

门砸在墙上的声响唤回江静芙的神志。

她抬头望去，霍牧呈站在门口，一脸冷沉：“江静芙，谁让你进来的？”

第四章

江静芙身体一僵，脸上血色褪尽。

霍牧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出书房：“这不是你能进的地方，出去。”

江静芙手腕生疼，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了霍牧呈。

“所以，你当初帮我，就是因为我长的像陆知夏对吗？”

她声音嘶哑，问出的每个字都在颤。

霍牧呈眸光闪烁，蹙起眉：“这不重要，不该问的别问。”

江静芙眼睫颤了颤，心里的猜测被证实。

两人僵滞间，屋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路。

“牧呈哥，你东西拿好了吗？”

霍牧呈冷硬的脸色瞬时柔和下来：“好了。”

他没再理会江静芙，反锁书房后便离开了公寓。

江静芙走到窗边，看着霍牧呈搂着一个女人的腰，上了一辆林肯扬长而去。

女人长发白裙，侧脸看过去和她十分相像。

不用猜，那才是真的陆知夏。

江静芙靠着墙滑落，眼角无声落下一行清泪。

他说喜欢长发，她四年不曾剪短头发。

他说喜欢白裙，她的衣柜一年四季只有白色。

可如今她才知道霍牧呈喜欢的并不是长发白裙，他喜欢的只是陆知夏。

第二天，江静芙照常到公司上班。

但刚进门她就明显感觉到气氛压抑了不少。

同事小赵凑到她身边八卦道：“南溪，你知道吗，昨天霍总出车祸了，今天还在医院躺着呢。”

江静芙一怔，但也没多问。

见聊不起八卦，同事撇了撇嘴，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