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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霄苍凉一笑，伸手不可置信地触了触宁凤鸾的脸：“鸾儿……”
这下，宁凤鸾当真确认了这是楚辰霄。
可就连三年前在幽州的大牢之中，她几乎从未见过楚辰霄这样狼狈的时刻。
她立马扶住他的肩膀，将他从水缸里背出：“先出去再说。”
片刻后，她直接扛起楚辰霄，强撑着力气，一步一步将人带了出去。
……
接近军营，郊外，宁凤鸾将楚辰霄从背上放下，喘着粗气。
看着楚辰霄，宁凤鸾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抿唇：“你消瘦了不少。”
闻言，楚辰霄轻笑一声，又急速咳嗽起来：“鸾儿，能够和你这样心平气和地再度相见，又不必生死相隔，已然足够。”
宁凤鸾没有说话，楚辰霄的这话将她勾回从前，在她当初如何喜悦他时，他将自己的心意弃之敝履，在她被耶律勒求娶时，他又前来解救她。
他的心意，是真是假，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辩，而她现在也不想去辩。
楚辰霄抬了抬手，嗓音沙哑：“江渊与耶律勒的关系密不可分，我猜测他们也许是打算联合起来对付南疆，便想要去查，不曾想在其中查到苍山的痕迹。”
“鸾儿，这一切的主谋，正是我那苍山的同门，江渊。”
宁凤鸾微楞，江渊这个名字她是第一次听。
楚辰霄又道：“江渊此人，心肠歹毒，心气又是颇高，我与他在苍山之时，他不敌我，我坐上苍山尊者的位置后，他便怨恨报复，如今更是想要天下权势，耶律勒如今已成他的傀儡，你一定小心。”
宁凤鸾沉吟片刻，难怪在幽州几战上，都没再看到耶律勒。
随后，她看向楚辰霄，面色一冷：“你将我禁锢在那院子里，以为这样说我便不计较了？”
“楚辰霄，你不要妄想着做这一切，我能原谅你。”
“就算是你为我付出和牺牲了这么多，可三年前我与你的恩怨早已tຊ变成疤痕，我不会原谅你。”
楚辰霄看着宁凤鸾，眸色幽暗。
随即，他悲凉一笑。
“鸾儿，我从没想过你会原谅我，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甘愿付出，绝不后悔。”
宁凤鸾没有想过，一向清冷孤傲的楚辰霄，有一天也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三年前，她也是一厢情愿，也是甘愿付出，也曾觉得自己不会后悔。
多么愚蠢。
宁凤鸾红了眼，看着楚辰霄此时的坚定，掌心攥紧。
“楚辰霄，你今日之话，几番真，几番假？”
宁凤鸾将手狠狠按在楚辰霄的伤口上，可男人只是闷哼一声，黑眸之中没有丝毫怒意，全是宠溺。
宁凤鸾泄了气：“我以为你差点死了。”
她说，楚辰霄苦笑一声：“能死在你的前头，也是我的福分。”
可在一瞬之后，楚辰霄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猛地抬起头来，怔愣地看着宁凤鸾：“鸾儿……你是在担心我？”
宁凤鸾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眼眸之中情绪复杂。
她缓缓起身，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