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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夫人不甘示弱，“你与耿先生是同僚，耿家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吗？”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我去哪了解？”周淮康合上书，愤怒一摔，“我做主了，和柏南相处试一试。”

　　“不行！”周夫人严厉拒绝，“耿家一定调查来龙去脉，这次风波的幕后主使就是叶家，耿家不会饶恕叶家，禧儿跟了柏南，咱们是公然打耿先生的脸！等你退休了，没势力了，耿家报复京臣呢？”

　　周淮康耷拉着眼皮，满是愁容。

　　“从政的折腾经商的，活活折腾死。”周夫人走过去，给他披了一件外套，“虽然是耿家的问题，周家配合得够体面了，但耿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她溺爱世清，兴许恨透了我们解除婚约，你不得不考虑京臣的处境，禧儿不能跟柏南了。”

　　“你先出去吧。”周淮康烦躁至极，伸手关了台灯。

　　顾晋为头疼了一宿，凌晨又吐了。

　　他喝了差不多有一斤白酒。

　　姜素也一夜未眠，听着隔壁的动静。

　　两点钟，何姨煮了醒酒汤送进屋。

　　六点天蒙蒙亮，他勉强睡了一觉。

　　......

　　第二天早晨顾晋为下楼，看到客厅内的女人，步伐一顿，“你来多久了。”

　　华菁菁仰头笑，“刚来，不欢迎我？”

　　“欢迎。”他绕过扶梯，握住她手，凉浸浸的，“外面冷吗。”

　　“冷啊，才6度。”

　　他耐心十足，“你衣服太单薄了。”

　　“中午暖和，所以我没多穿。”

　　顾晋为将她的手攒成拳头，捂在最炙热的胸膛，“还冷吗？”

　　“不冷了。”华菁菁挨着他，汲取他的体温，“你是烫的。”

　　姜素在楼梯口目睹这一幕，一霎愣住。

　　华菁菁先发现了她，松开顾晋为。

　　“华小姐。”她主动打招呼。

　　“姜素。”华菁菁高傲一笑。

　　在周家老宅，无论什么背景、年纪的男男女女，一律喊她禧儿小姐，唯有华菁菁是连名带姓地喊她。

　　对待外姓人的一种轻视，不认可。

　　她不卑不亢回敬一笑，去餐厅。

　　餐桌是四人位，老宅很少留客，姜素印象中只留过耿家三口，以及亲戚，平时四人位是够的。

　　华菁菁在，要加一把椅子。

　　何姨在厨房煲粥，没顾上，华菁菁理所应当坐在顾晋为身边，占了姜素的座位。

　　“他们不在家。”顾晋为出声，示意姜素。

　　她在周夫人的位置坐下。

　　“我母亲醒了一直找你，念叨你的好。”

　　华菁菁爱吃蛋黄，不吃蛋白，顾晋为完整分离出蛋黄，放在她碗里，“中午陪你去医院。”

　　“我和大伯母吵架了，她在医院，我不去。”

　　华菁菁聪明，体贴，自信，更有世家小姐的脾气，在心爱男人面前，也会撒娇，耍性子。

　　“不是有我在吗？”顾晋为偏头。

　　“那我也不去。”华菁菁固执，“我明天回医院，今晚住周家。”

　　姜素捏筷子的手一紧。

　　“我住你对面。”

　　顾晋为笑了一声，“对面是楼梯，你躺在台阶上？”

　　华菁菁托腮，“那隔壁呢。”

　　姜素抿唇。

　　“隔壁房间小，你睡得惯吗。”顾晋为一边说，一边把剔掉的蛋白搁在姜素碗里。

　　华菁菁视线随着蛋白，移向她。

　　“你只吃蛋黄，蛋白浪费了可惜，让她吃。”

　　姜素捏筷子的手愈发收紧。

　　华菁菁剩下的，不稀罕的。

　　给了自己。

　　她没碰那些蛋白。

　　“周伯父告诉我，你和耿家的公子分手了？”

　　姜素咀嚼培根，含糊不清，“是分手了，没公开。”

　　华菁菁摆弄着刀叉，“你那样的家世，耿家反悔了吧。”

　　餐厅气氛凝固。

　　保姆进进出出上菜，撤盘，也悄无声息。

　　“我家世什么样，耿家一开始就清楚。”姜素抬头，直视着华菁菁，“耿家接受了，才订婚的，分开是其他的原因。”

　　“是吗。”华菁菁似笑非笑，“你和耿家的公子这么般配，不结婚真挺遗憾的。”

　　和一个瘸子般配。

　　明夸，暗损。

　　顾晋为格外纵容华菁菁，即使她的话再出格，再难听，他始终没异议，没阻拦。

　　姜素心脏又酸又胀，实在吃不下去了，从椅子上起来，“我出门一趟。”

第87章 你哭了？

　　姜素去了东郊疗养院。

　　距离市中心1个半小时车程。

　　是一座废弃教堂改建的。

　　程母居住在三楼一间独立的VIP套房。

　　姜素一进门，程母趴在病床的护栏上，床单湿了一片，一点点蔓延氤氲开，明显是刚尿的。

　　“妈。”她小心翼翼靠近，确认程母没有攻击行为，蹲在床边，“我是禧禧。”

　　程母嘴唇蠕动，神情呆滞。

　　“爸爸的骨灰埋在普众寺后山了，正月初一下葬的，他原来的墓碑被毁坏了。”

　　事发后，周夫人调过监控，是小三的舅舅干的。

　　震慑姜素，讨钱花。

　　周家没报警，墓园赔了一万块钱。

　　主要是小三的舅舅七十多岁了，顶多拘留十五天、罚五千，可一旦闹大，程衡波的丑闻再度发酵，姜素养在周家，周家容易受牵连，产生负面影响。

　　“周叔叔周阿姨很疼我，京臣哥也疼我。”

　　姜素习惯了自顾自说，程母大多数是没反应的。

　　她舀了一勺参汤，是何姨炖的，她每次来，周夫人都提前吩咐保姆准备营养品和程母喜欢的菜式，塞满后备箱送到疗养院。

　　今天，周夫人没叮嘱。

　　老宅上上下下招待华菁菁，更不管她了，只有何姨悄悄炖了一锅汤，又悄悄交给她。

　　“禧禧——”程母瞳孔忽然聚焦，“你瘦了啊。”

　　姜素错愕，“妈？”

　　“你爸爸呢。”程母东张西望，“他下班了吗。”

　　“他...”姜素眼底升起的光又熄灭了，哽咽的哭腔，“在单位呢。”

　　“莫馨还纠缠他吗？”程母时而清醒，时而混乱。

　　莫馨是小三的名字。

　　程衡波和她在一起时，天天匿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