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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但也希望我和唐佳盈之间的关系,不会影响到你做出正确的判断。”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孟清姿浑身发冷,久久无法回神。
一天后的法庭调查,新的律师领着唐佳盈到达陈情室。
孟清姿身边坐着的,负责记录的实习生首先开口:“按照惯例,首先对您进行庭前调解……”
唐佳盈听完此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冲着孟清姿便大喊。
“周太太,为什么不能直接判我离婚?”
孟清姿眉头一皱:“请叫我孟法官,这是起诉的环节之一,不能省略。”
唐佳盈脸色一变,瞬间眼睛通红,小声委屈地说:“您不会是还在意我和您丈夫之间的关系吧?”
一瞬间,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孟清姿。
在各种奇怪的目光下,孟清姿攥紧了手,语气却依旧冷静。
“那按照你的说法,是否可以理解成,我的丈夫出轨了你的婚姻,这导致了你进行起诉离婚。”
孟清姿说着,语气却带上一丝锋利:“请回答。”
唐佳盈神色一变,眼底闪过愤懑,然后瞬间转变为委屈。
她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淤青,泪眼婆娑。
“孟法官,我申请离婚的原因是我的丈夫家暴我。周律师只是看我们母子可怜,您不能因为我们关系亲密,就是非不分啊……”
孟清姿哑口无言。
直到取证结束,唐佳盈都一直哭哭啼啼,从未歇气。
众人离去,实习生却拿着录音笔,踟蹰着不肯离去。
孟清姿抬头看他一眼,眼底终于浮出疲倦。
“没关系,照实记录就行。”
十五天公示期一到,唐佳盈的丈夫也来了调解室。
男人一见到唐佳盈就指着她骂:“你居然还有脸污蔑我家暴你?我替你白养了那个野种那么多年,你现在说要离婚?”
唐佳盈躲在律师背后,表情瑟缩。
“要离婚,可以!”男人一拍桌子,“你净身出户!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
唐佳盈激动地说:“不给钱怎么可以!”
孟清姿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可奈何。
“你说家暴是她伪造的,那就拿出证据来。现在,回去等通知。”
孟清姿收拾好卷宗正要离开,唐佳盈却当着她的面拨出电话。
“周律师。”
唐佳盈在接通的那瞬间,便止不住哭泣:“您救救我吧!孟法官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她完全不听我讲话!”
“没事,我来解释。”周应惟温和的声音从手机外放口响起。
“麻烦周律师遵守一下回避原则,她有律师,轮不到你来和我解释。”孟清姿忍不住开口。
周应惟声音立刻变得无比冰冷:“请孟法官放心。”
只一句,电话便被挂断。
孟清姿内心翻涌的悲伤在此刻悄然将她淹没,而周应惟的话更像是锋利的刀刺入她的心中。
法助接过后续工作,孟清姿沉默地离开。
等到孟清姿走出法院,身边法官同事却突然惊呼:“孟法官,那是你的老公吧!天呐,他居然来接你了!”
孟清姿看过去,周应惟立在车旁边,他看着自己,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神色。
这些天的挣扎与苦痛,好像在这瞬间都消失不见。
“别吵,那我先回家了。”孟清姿忍不住嘴角浮出笑意,脚一抬,要往周应惟那边走。
一阵馨香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孟清姿只看见唐佳盈像一只蝴蝶扑向了周应惟。
“周律师,你真的来接我了!”第5章
周应惟没有再多看孟清姿一眼,径直开车离开。
孟清姿能感觉到身后同事同情的目光,也能听见其他人压低的议论声。
那瞬间她的双手紧紧攥住,指节发白,却也只能强撑着,扬起笑容,和其他人礼貌地道别。
直到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她没开灯,坐在沙发上,眼角通红。
周应惟回到家,一片黑暗。
他打开灯,才看见沙发上的孟清姿,不由皱眉道:“为什么不开灯?”
无人回话。
周应惟皱眉,语气郑重:“我们好好谈谈。”
孟清姿此刻才像是被唤醒,苍白的脸上有了些波动。
她像是真心地在询问:“谈什么?谈你和你的前当事人是什么关系吗?”
周应惟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冷地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孟清姿勾起嘴角,平静地看向他:“那你想说什么?”
周应惟深吸一口气,走到孟清姿面前,半蹲下:“唐佳盈和她丈夫没有感情了,他们不离婚,强行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孟清姿心一颤,这就是他想跟她谈的话?
谈其他的女人?
孟清姿扯出自嘲的笑,突然轻轻地问:“那我们呢?我们还有感情吗?”
周应惟立刻站起身来,身上气势一冷。
“我们现在是在聊案子。”
孟清姿再次红了眼,笑容里带了无尽的苦涩。
“是啊,在聊案子,我们之间也只剩下案子了。”
她深呼吸,将浊气吐出:“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会按照程序办事。”
周应惟神色彻底冰冷,什么也没再说,进了书房。
两人一夜无言。
翌日。
孟清姿刚来到法院,法助递来一份卷宗。
“孟法官,那个协商离婚案的当事人在会议室里等您。”
孟清姿脑子里瞬间记起这个案子。
十年婚姻,双方感情淡薄,男方因此提起离婚诉讼。
孟清姿点头,走进会议室。
男人和女人坐在谈判桌的两端,身边各有一位律师。
“你们现在是什么打算?”孟清姿照例询问。
“财产对半分。”女方律师开口。
男方律师补充:“婚前不算。”
两边都默认这个结果,孟清姿在同意书上签字,转交给两人。
女人率先起身离开,却在出门的那瞬间,回头看向男人:“你后悔和我结婚吗?”
男人冷淡地回应:“早知这个结局,我不会娶你。”
女人红了眼,决绝地离开,没再回头。
孟清姿低头记录的手一顿,女人此刻的痛苦好似同样地,也涌上她的心头。
十年婚姻也会走向尽头。
那她和周应惟会有什么结局呢?
下了班,孟清姿却不想回家,兜兜转转,居然来到了市里最大的亲子乐园。
孟清姿坐在小木马上,视线没有目的地飘离。
远处熟悉的男人牵着小孩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护送上滑梯。
孟清姿的泪水在此刻,终于流下。
她独自看了很久,却没有打破这个画面的和谐,转身拨通了孟母tຊ的电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妈,你上次说的促孕药,我现在过来拿。”
孟清姿拆开包装,将药吞下,苦涩甚至难以下咽的味道,弥漫舌尖,可她还是强行咽了下去。
等到周应惟回到家,孟清姿凑上去,迫不及待地开口。
“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周应惟诧异地看向她,眉头紧拧:“我记得,去年我们才说好了,以工作为重。”
他说完,便不以为意地要进屋。
孟清姿心口却是猛地一攥。
她上前拉住他,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一丝强硬,追问道:“我只要你一个态度。生,还是不生。”
周应惟猛然回头,打量着她。
随即,他眼神像一把冷箭,带着最恶毒的语言袭击过来。
“不生。要生你自己去生。”第6章
周应惟说完,便进了书房。
孟清姿呆站在原地,泪水滑过脸颊。
周应惟没从书房出来,今夜又是她独自睡去。
过了几天,又到了唐佳盈案子调解的时候。
孟清姿刚踏上法院大门的楼梯,唐佳盈就朝她冲了过来,众目睽睽下,竟对她直接跪了下去!
“孟法官,请你高抬贵手,直接开庭吧,别再为难我了。”
孟清姿一惊,连忙伸手去拉她,却没拉动。
见众人议论起来,她紧紧皱起眉头:“我没有为难你,现在一切程序都是合法合规的。”
唐佳盈眼眶通红,声音柔弱又委屈。
“应惟喜欢我和我儿子,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唐佳盈答非所问的话,让孟清姿内心弥漫出一片冰冷的愤怒。
孟清姿冷眼看她:“我再说一遍,无论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这都不会影响到我身为法官的职业道德。”
说完,她便往法院里走,唐佳盈却在此时再次拉住她的手。
“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应惟替我辩护吧,我和孩子都需要他的帮助……”
孟清姿已经不想再搭理她,径直甩开她的手,唐佳盈一下跌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孟清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孟清姿,你在干什么?”
孟清姿一转身。
就见周应惟快步走近,将唐佳盈扶起,望向她的眼睛里满是冰冷。
孟清姿看见他紧攥着唐佳盈的手,密密麻麻的痛苦袭上心头。
而唐佳盈也立即挽上周应惟的胳膊,泪眼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