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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得知女儿暂时不用被送走,松了口气,她心疼地将女儿揽进怀里,“你受委屈了,你阿姐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娘……”沈令宜再度抽泣起来。
这次,是不甘的眼泪。
她自认样样不输阿姐,为何为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哭得眼眶红肿,眸中是不甘和恨意,这一切都是拜“戚岁”所赐,她绝不会放过!
耳边,是周氏的小心翼翼的询问,仿佛是怕她再受伤害——
“回来后,喝过避子药没有?”
突然被提醒,沈令宜止了泪,急道:“还没,女儿这就让人去准备。”
“等等,我记得之前大夫给你诊脉时说过你是极好生养的。”周氏拉住她。
因为这些年,沈令薇一直无身孕,周氏害怕二女儿再步后尘,便经常让大夫开药调理,直到大夫说沈令宜极好生养,才停了药。
周氏眼底有些复杂,“虽说未婚先孕难听了些,可你如今已经失贞,娘只怕陆府事后不认账,你先别喝药,倘若有了身孕,也是个筹码。”
闻言,沈令宜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她也没想到,竟有一日,会沦落到靠孩子吊住男人的地步。
不出两日,荣信侯府便沦为了燕京内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笑柄。
只是,不会在荣信侯府家眷面前谈起,私底下个个都在议论荣信侯家风,以及看陆府的笑话。
起初也有人猜测,是陆玮奸污,毕竟以沈令宜温婉之名,总有人不信她会干伤风败俗的事。
可惜两日过去,荣信侯府都没有状告陆家,众人便又觉得这对男女是两情相悦才私通。
哪里知道是荣信侯不敢状告。
眼下南蛮屡屡挑衅,陛下还要重用陆家,荣信侯不敢在这个时候与陆家作对,且荣信侯也想让陆家认下婚事。
沈令宜也不敢,她是因为心虚,虽然很想洗脱私通之名,可她怕陆玮被逼急了会说出原本的谋划,若众人知道沈令宜原本是要害人,最终却自食其果……那她不仅无法洗脱私通之名,还会背上恶毒之名。
所以,最终,沈令宜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会儿,比起沈令宜,真正哑巴吃黄连的其实是萧锦瑟。
萧锦瑟被一场劫持,搞得几日下来根本不敢出门,她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家里的人,可同样无人能为她报仇。
武宁侯府的书房外,萧必安刚走出来,萧锦瑟就奔了上来。
“堂兄,我知道错了,我今后再也不同沈令宜玩了!”萧锦瑟揉搓着手帕,焦急道:“我差点被她们害死了,堂兄,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萧必安被她扰得不得清净,“难不成你还想让全京城都知道你被她害得一夜未归?”
他神色阴沉,似乎很嫌弃她的蠢笨。
萧锦瑟一听,委屈又不甘,声音还是很响,“堂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替我报仇。”
“我自有打算。”他道。
语罢,就要离去。
萧锦瑟气性上头,挡在他面前挡住去路,她难得敢在萧必安面前如此大胆,“堂兄,此仇不报,我不是人。”
……
如此幼稚的一句话,没让周围森冷压抑的气氛缓和一点。
萧必安低垂着眸,冷冷道:“你若再胡来,就不必住在府里了。”
闻言,萧锦瑟瞪大了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堂兄你……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
萧锦瑟想,若是那个神仙侠女在就好了。
若是那位侠女,她唰唰两下就能把沈令宜砍了,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
萧必安没有回答她,萧锦瑟失落极了。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不会算的。”
萧锦瑟扭头,只见少女一身浅蓝色绒缎长裙,光鲜亮丽的着装同之前一袭白裙的感觉全然不同。
子书岁正好来找萧必安,恰巧远远的就听到了萧锦瑟不满的言语,她笑着说道。
然后朝那对堂兄妹走近。
“怎么了。”萧必安视线落在子书岁的身上。
他问的话,与她刚才说的毫不相干。
此刻,他只关心,她有什么事。
第100章 当初姐姐怎么上赶着要人家娶你?
子书岁提着食盒,“给表哥带了养生鸽子汤,表哥要出门吗?”
萧必安在她说完后,便仿佛闻到了香味,他淡然地点点头,“你自己吃吧。”
萧锦瑟一见到子书岁就有些心虚,不太想说话,可见两人就这么把自己忽略了,有分外不爽。
子书岁乖巧地应道:“表哥去吧。”
萧必安没多做停留,朝着外头而去,这回萧锦瑟没有阻挡。
只是没了萧必安的存在,萧锦瑟觉得更尴尬了,她扭头就要朝锦绣园而去,子书岁见她逃也似的背影,出声道——
“表姐经此一遭,对我倒是寡言不少。”
萧锦瑟脚步一顿,脸色尴尬。
萧锦瑟转过tຊ身,发现对面的少女眼眸明亮地望着自己,没有一丝仇怨。
约莫是这一瞬,萧锦瑟因为歉疚涨红了脸,“从前是我不对,是我见你与堂兄走得近,有些不爽。”
子书岁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表姐几日都不曾出府了,可是害怕?”
萧锦瑟所发生的事,都事无巨细地同萧必安说了,那日子书岁正好也在,自然也听见了。
所以子书岁也能猜到,她或许是太怕了,又怕被那天西市的路人认出,又怕再遇到一些坏人。
闻言,萧锦瑟没有说话,她的脸色透露出了她的心事。
子书岁轻声道:“表姐从小在侯府长大,自然不知人心险恶,但这世上除了人心险恶,亦有善良无私、温暖博爱之人,表姐不用因为那些事伤怀。”
“难不成,你知道人心险恶?”萧锦瑟抬头,有些不解。
子书岁兀自笑了笑,转身朝道上走去,萧锦瑟见她忽视了自己,便追了上去,“喂,我虽然从前对不起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忽视我!”
子书岁听闻,并没有扭头去看身侧追上来的人,而是继续朝前走去,“表姐住在燕京北九坊,平日出门往来只能看见贵人,长这般大都没有踏足过西市,一朝涉险,便觉得世界都黑了。”
“难不成你去过西市?”萧锦瑟狐疑道。
子书岁摇了摇头,“但我知道按照表姐所说的情况,路人不愿意惹祸上身,也是正常的。”
萧锦瑟皱眉,“昨日那个侠士就没有袖手旁观啊!啊对了,我想让堂兄帮我找一找那个侠士,我怕堂兄不同意,你帮我同他说一说好吗?”
这时候,萧锦瑟仿佛完全忘记了曾经欺负过人,几句话就把前面的心虚给放下了。
“我?”子书岁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你?又为何觉得他能听?”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啊!”萧锦瑟理所当然道,“若是成了,我房内的金银珠宝任你选。”
子书岁未答。
萧锦瑟顾自形容道:“昨日那个侠士戴着凸月状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