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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祁菀与霍明朝有婚约。”

听到佣人这么回答，柳如是觉得麻烦了。

既然是和霍明朝有婚约，那霍明朝肯定会参与进来。

“不过柳小姐不必担心这一点，她与霍明朝的婚约鲜少有人知道，而且柳涵那边说得很清楚，霍明朝在霍氏公开表示过，他不喜欢祁菀，早晚会退婚。”

柳如是松了口气。

既然与霍家没关系，又只是一个池家的小姐，那么这件事就很好解决。

她喝了一杯茶，打算待会儿掐着时间给聂衍打电话。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会给受害者祁菀带去多大的麻烦，京城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要怪只能怪祁菀命不好。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第85章

祁菀是在十一点醒的。

看到这熟悉的天花板，她连忙撑起身子。

昨晚不是梦，喻凛然真的没出差，而是出现在了警察局。

是为了她？

她缓缓下床，但脚掌接触到地板的刹那，直接跪了下去。

被划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她强撑着起来，瞥到一旁的拐杖，知道这是为自己准备的，连忙拿过。

门外没人，她极不熟练的拄着拐杖来到书房门口。

喻凛然果然在，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开会。

祁菀轻轻推开门，正要进去，就听到视频内传来高层的声音。

“全新的文件已经发下去了，原先的管理体系里加入了池总监在会上提过的8120原则和2N原则，第一版的内容也发到了总裁您的邮箱。”

喻凛然没说话，他这边的麦克风是关闭的。

察觉到身后有声音，他的指尖顿了顿，并未回头，仿佛知道是她。

祁菀一瘸一拐的上前，“小叔昨晚原本是打算出差谈收购么？”

“嗯。”

喻凛然还在浏览邮件，觉得没问题，敲字回复那边。

“那小叔回来做什么？其实我一个人在警察局也能解决。”

祁菀的语气故作轻松，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所谓的解决就是任由自己的伤口流血不包扎？”

若不是去得及时，恐怕脚掌都得发炎。

祁菀心口一阵热，不敢与他对视。

“当时感觉不到疼。”

因为更疼，更惶恐不安的是内心，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如锯齿一样紧紧磋磨着心脏。

“小叔，昨晚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说话的时候，睫毛浓密纤长，仿佛雀鸟的尾羽。

太脆弱的事物，极容易让人心软。

喻凛然努力忽视心底的那抹异样，视线继续落在屏幕上，快速交代了几句，便结束了会议。

冲冠一怒为红颜？

昨晚情绪确实有起伏，但还达不到冲冠一怒的地步。

喻凛然正想回答，便听到了敲门声，说是聂衍来了。

祁菀挑眉，几乎瞬间就知道聂衍为何而来。

她拄着拐杖起身，扶着一旁的墙往外走。

喻凛然看她没有要来倚靠自己的打算，脸色沉了下去，索性大踏步的先出门了，将她甩在了身后。

祁菀并未察觉到他在生气，等好不容易到楼下时，聂衍已经喝上了咖啡。

看到她这副模样，聂衍的眉毛挑了挑，最后轻笑。

“小金丝雀这是腿被打折了？”

祁菀摸索着在一旁坐下，“你是为了柳家的事情来的？”

“是，这次的事情是柳家柳涵做的，她和如是的关系比较好，如是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找你。”

祁菀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可我听说这件事不止与柳家有关，还和风家有关。”

昨晚在警察局已经说得够清楚，这件事风家也参与了。

但她从未得罪过柳家和风家的人，为何这次会突然对付她？

聂衍将背往后靠，懒懒点头。

“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风笙，风家小姐，听说在霍氏工作。”

祁菀恍然大悟，这两天确实感觉到了来自风笙的敌意，但她并未过多关注。

她和风笙没有说过几句话，这仇恨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我与她们都没接触过，她们身后应该还有人。”

聂衍轻笑一声，懒懒的扫了一眼旁边安静喝咖啡的喻凛然。

看样子喻凛然是打算把这件事全权交给祁菀说了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为了如是来的。”

如此笃定的语气，让祁菀心头闷了一下。

不为自己，为聂茵。

第86章

“我很好奇，柳如是小姐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这次涉及到霍氏的商业机密，如果我放弃追究，就得由我来承担责任，柳如是小姐难道没想过作为受害者的我，应该怎么办么？”

祁菀的语气淡淡的，嘴角牵起嘲讽的弧度。

虽然没和柳如是接触过，但用轻飘飘的一个电话就给别人定了生死，又能是什么善茬？

聂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聂衍的眉心皱紧，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祁菀的弦外之音。

“祁菀，我不了解你，但我肯定了解凛然，他不会把所谓的百亿商业机密随手放在西装口袋里，我相信柳涵确实找了人来对付你，但是其余的事情，应该都是你的杜撰。”

“就算是我的杜撰，那又如何，若不是我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这张脸就被毁了，你应该知道容貌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聂衍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要怎样才能不追究？”

“那就得看你能为了柳如是做到什么地步了。”

“祁菀。”

聂衍的眼里划过冷意，若不是一旁还有喻凛然，他估计已经拔枪了。

“你别不识好歹。”

祁菀笑了一下，“这件事全场就我一个受害者，现在我不肯妥协，就是不识好歹？”

聂衍不是第一次在祁菀身上吃瘪，气得鼻子一歪，转向喻凛然。

“你不管管？”

这只金丝雀有些恃宠而骄了，不过是一只宠物罢了。

喻凛然的指尖捏着杯子，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抬头，“如果有人要毁了柳如是的脸，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要弄死对方！连带着他的家人都不会放过！”

聂衍的眼里都是狠厉，反应过来后，嫌弃的皱眉。

“小金丝雀怎么能与如是比，如是是我的未婚妻，是我要结婚的女人，小金丝雀不就是一只宠物？你养不过两年。”

当着祁菀的面，聂衍说话也丝毫不顾忌。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毕竟不是什么秘密。

祁菀本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喻凛然就是玩玩而已，只是现在还没腻味。

祁菀心头短暂的被刺了一下，放在一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

“聂衍，这件事无关我这只金丝雀在小叔心底的地位，只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她不敢承认自己只是害怕听到喻凛然的回答，害怕那个回答与内心的期许相差甚远。

所以开口打断了聂衍的话，巧妙的转移到了尊严问题上。

她决不能在个别的人和事上寄托太多希望。

因为人和事的有限性，根本无法承受她对这种希望的期待。

不如不要。

喻凛然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在打量。

祁菀浑身一僵，竭力绷住面上的表情，甚至还轻描淡写的笑了出来，“小叔若是连我这只金丝雀都护不住，传出去不是有损他高大的形象么？”

聂衍没想到祁菀会这么回答，眉心皱紧，“祁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祁菀垂眸，忽略心底的难受，“让柳涵和风笙亲自来我面前道歉，我也还有问题想要问她们，至于警察局里的那个混子，必须让他坐牢，不然他出来会继续对付我。”

她的要求并不高，也并未提到所谓的商业机密。

本就不存在的事情，经不起深究。

何况聂衍与喻凛然关系好，她也不能真的把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聂衍点燃一根烟，眉目张扬，“行，我会让她们过来的。”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祁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