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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慕清欢几乎用尽全力在挣脱，但这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凭她这点力气根本就没有占过上风。

　　直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师娘，老师不在律师所，我带你过去。”

　　这个声音，慕清欢很熟悉。

　　要是没记错，陆斯年也只有一个学生。

　　“宋子阳？”

　　他应了一声，然后掩护着她躲避其他人的视线上了车。

　　坐上车之后就发现，宋子阳正把车往律师所的反面开。

　　难不成陆斯年早就觉得律师所不安全，躲到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继续调查了吗？

　　不对，慕清欢也不知道怎的，总觉得心慌。

　　看着这个路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这才完全证实了她为什么有种这样的感觉。

　　医院？

　　陆斯年总不会有事没事跑到医院来躲外面的那些人吧？

　　上去之前，慕清欢问宋子阳：“他怎么在医院？”

　　宋子阳明显有些为难，但是想着有些事情要是不说出口的话更难解决：“因为老师这周一直忙着处理这些事情，没有休息好，老师本来就有胃病，再加上……就这样了。”

　　陆斯年自己一个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能为了工作做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他知道她和陆斯年有过那么一段故事，拜托她：“师娘，您就帮忙劝劝老师吧，到现在已经住院了，老师他还在那看电脑工作。”

　　师娘这个称呼，已经不属于她了。

　　慕清欢解释：“我现在不是你的师娘了，和陆斯年没有半点关系。”

　　宋子阳一愣，然后开口道：“不，我倒觉得，唯一能够劝老师的人就只有您了。”

　　慕清欢也不管这些了，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那个本该躺着休息的病人现在正在看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沓文件。

　　或许以为进来的人是护士，陆斯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过来，仍旧盯着手上的那份文件看着。

　　她一直站在那，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身上，恍惚间听到耳边有一阵铃声响起，思绪被扯回到了那一年夏末。

　　陆斯年比她大，是她学校高她整整两届的学长。

　　不过她总是在下课的时候跑来他的教室窗外面张望。

　　同样也是现在这副场景，阳光，少年，和心动。

　　而现在除了阳光还在，其余的那些都已经随风而去了。

　　见他一直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文件，慕清欢忍不住用手敲了敲墙壁，假装是有人进来的样子。

　　此时的陆斯年才终于向她投来了目光，手上的文件可以藏，但是床头柜的那一沓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藏起来。

　　慕清欢不给他先开口解释的机会，直接开口问：“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医院了？”

　　他不回答，慕清欢就当陆斯年是变相的承认了。

　　重逢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药店外，现在又一次见面就到了医院。

　　慕清欢忍不住开口调侃道：“陆大律师，是生活不能自理吗，还是家里没有人管着，满脑子就除了工作没别的了？”

　　陆斯年放下文件，向她投来目光：“我本来就没人管，辰星，你回来管我吗？”

第22章

　　的确，陆家除了陆老爷子之外，好像的确没有别的人管陆斯年。

　　之前是她和他住在一起，饮食住行都有她盯着，现在没有了，陆斯年基本上可以为所欲为，一天吃半顿都不稀奇。

　　不过，陆斯年是不是忘了，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谈论这些的地步。

　　慕清欢没接话，只是把手机递给他，说：“这是那个被害者秦枝被家暴的证据。”

　　陆斯年一愣，看着她看了许久，然后打开相册一看，里面全是伤痕的照片还有对施暴者的控诉。

　　一时间，慕清欢都快被陆斯年盯出个洞来。

　　她被这么一直盯着也有点纳闷，正打算把东西给完之后就直接走。

　　谁知陆斯年直接把她叫住说：“辰星，我不敢说你做这些是为了我，但是我想问，是不是有一点原因，是因为我的？”

　　慕清欢皱着眉，倒想反问回去。

　　前半句和后半句有什么区别吗？

　　她选择都不回答：“你是病人，就不要再继续看这些东西了，有了我提供给你的证据，直接发在网上很容易就能得到反响。”

　　可现在陆斯年有了这些，总不舍得直接就这么轻易的把慕清欢给放走。

　　如果她真的不在意了，为什么还要来管她的死活？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不在意，也完全不在乎的反应。

　　“我只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就算是为了孩子。”

　　如果是为了孩子，慕清欢能接受的底线也只是陆斯年陪着他们玩，至于别的，慕清欢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不会允许。

　　她倒是也有问题想要问：“所以呢，你之前做的那些，难道不是为了孩子吗？”

　　谁知陆斯年这一次却直接解释说：“我从来都是为了你。”

　　三年前没有说清楚的事情，总该有一天要重见天日的。

　　慕清欢回过头，即便内心汹涌澎湃，但脸上毫无波澜：“所以呢，你敢说三年前的事情也是为了我？”

　　陆斯年脸色一变，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满眼深情地看着她：“只有那一件不是。”

　　“可我没有背叛你，我也没有喜欢上叶溪。”

　　都已经那样了，还说没有喜欢上别人。

　　“你听听，自己说的话荒唐吗？”

　　陆斯年想过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向慕清欢解释清楚，可是这天来的实在太快。

　　他本以为自己能克制，克制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

　　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那么冷漠，对自己的误会逐渐加深，心里总是会有不甘和委屈。

　　总会幻想着如果自己把真相说出来，她会不会原谅自己，然后到最后两个人能不能重新开始。

　　可是之前不说的原因，也是觉得三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或许真相对她已经不重要，或许她早就忘记了。

　　说出去又会让慕清欢觉得自己耿耿于怀。

　　可陆斯年现在愿意承认了，愿意承认离不开的自己，戒不掉的也是自己。

　　“我和叶溪，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调查真相，辰星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把叶溪叫过来。”

第23章

　　叶溪？

　　慕清欢想到之前叶溪说自己谈了个男朋友，还说有什么事想要跟她谈。

　　但是看到昱珩和昱承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难道她当时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委托。

　　如果是一个签了保密协议的委托，的确有可能。

　　慕清欢见陆斯年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开口阻止：“不用了，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好好养病，把事情解决完，昱珩和昱承都很想你。”

　　陆斯年一顿，看着慕清欢离开的背影，一句挽留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斯年把停在和叶溪界面聊天记录的手机关闭掉，往窗外望了很久。

　　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几乎一眼就锁定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