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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又惹她了。

哪次回老宅，没有一次不惹她的。

纪席兰也太轴了，明知儿子烈性，感情上认死理，她总是闲得慌挑衅，又挑不赢。

挑输了在鱼池边逮什么喂什么，撑死多少条名贵的金鱼了。

......

夏颜在一旁望着裴砚清，习惯了他的英气凛然，魁梧深沉，偶尔他犯狂性，犯痞气，她不适应，倒也迷恋他这副模样。

“心疼了？”他走到床边，捂住她眼皮，又撤手，再捂。

他粗粝的纹路磨得夏颜眼眶酸胀，“梁夫人打我，你抢什么。”

男人被她哭腔逗笑，“是好事吗？我和你抢？”

她撇开头，裴砚清任由她折腾，凑近她，夏颜撇向另一侧，他也调转方向，再挨近。

夏颜羞愤，埋在他肩膀，埋住整张脸。

“知道丑还哭？”裴砚清轻轻抚摸她脊背，“别的女人哭是梨花带雨，你哭多难看。”

大约他这句“难看”伤着她了，她哭得无声无息的。

“你不是心疼我。”男人无奈，“你是勾我心疼你。”

夏颜噗嗤笑，“那你痛不痛？”

“不痛。”

“你撒谎。”

左脸颊分明烧红了，裴砚清的皮肤虽然干净，没有什么斑点痣记，但肤色并不白皙，而且胡茬未刮，本应该瞧不出指印，却显现出痕迹，可想而知纪席兰的力度多大。

第182章你帮我吹吹

裴砚清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深邃火热，“你帮我吹吹？”

“我不...”夏颜面颊绯红，“万一梁夫人闯进来呢。”

他拧眉，“闯进来怎么了。”

夏颜颧骨和额头浮了一层红霜，由里到外的粉白，仿佛一颗剥下的红石榴籽，“会笑话我，我以后没法见她了。”

裴砚清云里雾里的，“没法见她？”

夏颜低头，小心翼翼触了触他的皮带扣，“回金悦府...”

男人盯了她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帮我吹脸，脸疼。”

原来会错意了，夏颜皮肤烧得慌，凑到他面前，裴砚清笑着掐住她下巴，“小脑袋瓜琢磨什么呢？二十三岁的思维这么灵活，你三十三岁是不是当我老师了，四十三岁呢？”

她火辣辣的，挣脱开，他又一把拖回，从背后抱住，“我教你的？”

“黎珍。”

夏颜挣不开，裴砚清臂弯固定她在怀里，箍得紧紧的，“曾明威的太太教不了你好。”

嘴碎，惹事，夏颜嘴严，老实，她俩关系处得来，也稀奇。

“卧室第二格抽屉里的光盘是她送的？”

夏颜懊恼，“你偷窥我隐私。”

裴砚清扯下的她发髻，手指捋了捋，“我订了一条项链，塞在抽屉里给你个惊喜，你倒是先让我惊喜了。”

那尺度，裴砚清一贯禁欲也热血沸腾，夏颜的小身板竟然吃得消，而且没缠过他，他印象中她没尝试过。

“我没看！”夏颜浑身涨红，“黎珍骗我是降服男人的心理讲座，一播放是片子，我马上关掉了。”

“降服我吗？”

她咬住下唇，不吭声。

裴砚清扳过她肩膀，“背地里和曾明威的太太算计我对吗。”

夏颜没忍住笑，“黎珍说男人有小奶狗，小狼狗和小野狗，她好奇你是哪一种。”

“哪种？”

“我没告诉黎珍你是哪种。”夏颜思索了一秒，“我又没降服你。”

“还没降服我？我眼里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了。”他诨笑，滚烫的呼吸是一簇柱状，直逼她，“你手段最高明了。”

她躲闪不及，又烫得难捱，微微缩脖子，“我哪有手段。”

裴砚清贴着她笑出声，“女人手段太明显了，男人会防备，你无招胜有招，等男人回过神，一切都迟了。”

夏颜蜷缩得更厉害，他食指挑开她长裙的束带，手腕一撇，衣襟大开，黑色的内衣裤，衬得肤若凝脂，每一寸娇白分明。

格外的冲击眼球。

夏颜纤瘦，骨架小，胖两斤便藏不住肉，她似乎哪儿哪儿软绵绵的，年初捏她是皮包骨，裴砚清的手掌大，卡在她腰侧，指腹顶着指腹，恰好盈盈一握。三个月而已，再捏她，细皮嫩肉的，丰腴了太多，指腹间有一厘米的缝隙了。

她半趴半坐，“那你是大狼狗。”

裴砚清躺下，自然而然扶住她，分开腿骑跨在腰间，“大狼狗？”

夏颜耐心解释，“奶狗是白的，狼狗是黑的。”

“喜欢白的是吧？”男人胯部发力，故意狠狠颠簸她。

她臀部一僵，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不行...”夏颜下去，“在老宅不能睡一起。”

董事长葬礼的前晚，夏颜也是独自住客房，裴砚清后半夜溜进去，也没干什么，只搂着她入睡，她没知觉，早晨醒来发现他在床上，匆匆换好衣服，规规矩矩坐在梳妆台。

芳姐进屋收拾，吓了一跳，以为她没睡。

她一言不发，和芳姐讲了早安，去隔壁洗漱，直到裴砚清整理完，在楼梯汇合，全程如同间谍战。

其实梁家上下心知肚明，他们睡过了，也同居了。

之所以坚持这个分寸，一则，纪席兰不满意她，明目张胆在眼皮底下腻乎，反而廉价了；二则，梁家的公子全部未婚，佣人也多，端庄些，既尊重男士，又自重。

夏颜回客房洗澡，裴砚清在外奔波了一天一夜，也在房间清洗完，穿着深蓝色的居家服，锁骨和下颌的弧度很硬，胡茬刮得清爽整洁。

她想起他在市检上班时，穿得同色系制服，刚正厚重，神采奕奕。

很多个清晨，她迷迷糊糊爬出被窝跪蹲在床边，替他系扣子，系领带，他肃穆笔挺，有点老干部风格的成熟古板气质，她会挠他喉结，挠他腋下，逗他痒痒，逗他笑。

裴砚清不爱笑，不爱男女之间的小打小闹，只是明白她的意图，配合她的动作笑。

“你结婚赵太太随礼笔墨纸砚？宾客不是给礼金或者古董吗。”

“对于我的身份，送笔墨纸砚不留把柄。礼金和古董送多了，惹灾祸，送少了，宾客又拿不出手。赵太太的十支纯金杆湖笔，打着毛笔的幌子，实则送黄金，比礼金可值钱。”

裴砚清倚着沙发批文件，不经意抬眼，夏颜换了新裙子，程洵那晚一共拿了三条，两条不同材质的黑裙和这条米白色的，她选了稍稍熟龄感的长裙，比较大方，这条白色在她身上太鲜靓了。

他打手势，“转过去。”

夏颜背对他，腰带后头是皮质的蝴蝶结，程洵是按照她最瘦尺码买的，现在勒得蛮紧，他拽得松了些，“你怀孕没？”

她一愣，“没有。”

裴砚清摩挲着她腹部，也鼓了一丁点，以前特别平坦，“是肉，还是有小夏颜了？”

“为什么是小夏颜，不是小老三？”

男人也坦诚，“因为难听。”

“梁秘和梁总如果生儿子，都不好听。”夏颜念念有词，“小老大，小老二——像生了个小老头。”

“真没怀？”裴砚清又抚上她的肚子，开她玩笑，“我这样的体力，不应该。”

夏颜也估算日子了，她常年节食，体虚失调，月经一向不准，但差不多就是这两天了。

“我明天试试验孕棒。”

“不用那个，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裴砚清手心盖住她胸口，“争取再发育一下，喂饱我女儿。”

夏颜拨开他手，从客房出来，梁迟徽正好上楼。

男人伫立在扶梯口，略仰头，她在一盏大灯下，窗外乌云密布，再不是上午的好天气了，一阵风摇动树杈，夏颜逆着树影，树影却洒在梁迟徽的面孔，眉目笼罩着淡淡的光圈，英挺的鼻梁掩映在一片昏暗中。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