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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在训练室横冲直撞。
苏音不可置信，僵硬着问：“什么？”
陆景然语调平淡：“下场，何知博你的神枪手上。”
椅子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苏音喝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是教练。”陆景然掀起眼皮，“做出最合理的安排，是我的责任。”
在他眼里没有私情，对战队最有利的，就是他考虑的第一步。
苏音气得浑身颤抖，她不是不懂。
当年自己就是这么拿走方予禾的角色，堂而皇之的继承了最佳搭档。
可如今她已经想不得那么多，嫉恨在心中燃烧，最后苏音狠狠的摔门离开。
陆景然没有在意，掀过这页转而道：“来，我们复盘。”
摘星俱乐部。
看完VI战队和XT战队的比赛，方予禾面色沉凝。
贺冉总结：“单挑赛我们可能吃亏，但是团队赛有望。”
方予禾摇头：“下场苏音不会上场。”
“不会吧，她可是正式选手。”原左诧异，“她还有明星代言，为了代言商她也得上啊。”
方予禾关了录像，道：“在代言人之前，她先是个职业选手。现在的她，技术已经不行了。”
原左好奇：“教练，你怎么知道啊？”
话落，贺冉横了他一眼，小伙子缩着脑袋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但转念一想，方予禾和陆景然搭档了那么多年，对他的想法肯定了如指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方予禾眸子闪了闪，确实，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就一定了解陆景然呢？
人都是会变的，就连说出口的誓言，也不过付诸东水。
“原左说得对。”她温声道，“所以我们要做好一切对策。”
“在夺冠的路上，这还只是第一个台阶，大家不要松懈。”
一番话，把众人盖帽的喜悦化为忐忑。
方予禾没有怜惜，继续道：“今天下午所有人和贺冉单挑，打完自觉组队PK。”
顿时训练室充满了哀怨的气息，但仍乖巧的登江了游戏，等着PK的号码牌。
“哟，干劲挺足的呀。”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声音不大，只有在门口的方予禾听见了。
她回过头，是季医生。
“有空吗？”他勾了勾唇角，“做个复诊。”
那天和瞿时业聊完，二十六七的青年在办公室撒泼打滚，硬要他治好方予禾。
要不是看在瞿时业是他发小的份上，季文早就把他踹进嘉陵江了。
方予禾的眸子微阖，轻声道：“我没时间。”
季文“啧”了一声：“没时间就挤时间出来。”
说着，季文径自上前推着人走了。
心理咨询室门一关，便是阖住了一室的心事与秘密。
聊完，季文捏着笔，笔杆靠在虎口，滴溜转了一圈。
“季医生。”方予禾没等他开口，“我不需要治疗。”
季文道假笑：“我只是想要帮你。”
方予禾摇头：“不用了，没有必要。”
永动球的嗒嗒声来回响着，撞出一室的静谧。
季文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方予禾离开。
他把笔掷在桌上，头疼的仰靠在椅背上。
这时，震动声响起，是方予禾遗落下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季文走过去接通了：“你好。”
那边怔了一秒，陆景然问：“你是谁？”
语气里提防和敌意过于可疑，他缓缓转动眼珠，反问：“你是谁？”
“我是陆景然，请让方教练接电话。”
季文挑眉，慢条斯理的开口：“予禾啊……她在洗澡呢，不方便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