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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李燕南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她恍惚了下看向秦彦：“对，你是渺渺的老板，你肯定很有钱，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借我五十万，我、我会还给你的！”

　　“李燕南！”程橙听着李燕南的话，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没了，她伸手拉过李燕南，身体都在发颤，“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脸？！”

　　程橙是真的觉得窒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李燕南会以这样的姿态向秦彦要钱。

　　看着像个死缠烂打的乞丐。

　　程橙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她拖着李燕南强行回到自己的车旁，然后有些粗鲁的将李燕南塞了进去，再用力关上门。

　　李燕南现在也清醒过来，似乎被程橙的样子给吓到，缩在车座里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

　　一路无话，程橙将李燕南送到她住的破旧小旅馆就走了。

　　她现在不能和任何人说话，不然害怕自己绷不住。

　　直到回到家，程橙一直挺着的背脊才慢慢弯了下来，她身上没什么力气的，靠着门滑坐下去，双手抱着脑袋，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样无助。

　　这一晚上，对于程橙而言，并不好过。

　　她一整夜都没睡觉，就坐在门背后，发了一晚上的呆。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木木的从地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去公司。

　　一进公司，正面碰上两个同事，同事愣了下低声和她招呼。

　　程橙心神疲惫，没注意到，直接就离开了，也就没看到同事落在她身上那怪异又探究的眼神。

第134章 不

　　回办公室之前，程橙先去了趟茶水间，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暖胃，她肚子又有些不舒服。

　　回到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似乎在说什么事。

　　程橙在门口缓了下才抬腿进去，然而她刚一进去，原本吵闹的办公室却瞬间安静下来。

　　甚至安静得有些突兀。

　　程橙一顿，她没心情多去关注周围人的变化，而是直接回了工位，然后将小叶叫过来，将桌上的报表递给她：“核对一下数据，没问题就送到财务。”

　　小叶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程橙抬抬眉，“怎么了？”

　　“程橙姐，你看公司群了吗？”

　　凌华内部的群有数十个，她说：“哪个群，出什么事了？”

　　“私下的那个匿名群。”小叶看着程橙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迟疑着开口，“你和你妈妈昨晚在市一院，被人拍到了。”

　　程橙收拾东西的动作猝然顿住，昨晚她回家就将包扔在一旁，没看过手机。

　　小叶说，“昨晚很多人在群里讨论的挺厉害的，程橙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小叶这话是说得委婉了。

　　程橙在厕所里隔间打开群聊的时候，群里还有人在讨论，只不过都是匿名。

　　【真没看出来，平时程橙姐雷厉风行的，我以为她家庭条件也很好。】

　　【所以这就是盛总和小宋好上的原因吧，毕竟原生家庭也会影响一个人。】

　　程橙看着那两条消息，嘴唇抿的很紧，然后开始不停的往上滑。

　　直到几千条消息以后，她才终于看到了视频。

　　程橙点开视频的手指都在颤，而视频一点开，李燕南卑微的乞求声就一下子从手机里跳了出来。

　　“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借我五十万……”

　　程橙如遭雷击，整个人脑袋里瞬间就像炸开一道惊雷，她思绪一片空白的站在原地。

　　而手机里的视频已经播放完，停留回初始界面。

　　下面的炸出来一群人，说什么的都有，偶尔会掺杂几个指偷拍视频的人不道德的，但更多的还是在看热闹。

　　她眼神散乱，没有聚焦，程橙看着手机屏幕，感觉到了从骨子里传出来的寒意，就连呼吸之间的空气，都像一把利刃，刺的她胸腔生疼。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程橙像被电击一样，差点直接扔出去。

　　但好在她很快回过神，看清手机上的名字是谢浔。

　　程橙沉默片刻，然后接起电话。

　　谢浔那边顿了下，才出声：“程橙？”

　　“嗯，我在。”

　　“蔚蓝那边，我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你有安排吗？”谢浔之前就说要给她搭蔚蓝的线。

　　程橙现在脑子很乱，她声音很紧，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着，“谢浔，抱歉，今晚我可能状态不太好。”

　　李燕南还不知道会闹出来什么，程橙觉得自己可能暂时还不太能去应付别的。

　　她需要时间缓一缓。

　　谢浔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微微一顿说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程橙无力的捏着自己眉心，她声音很干涩，“家里的事，我、我妈过来了。”

　　谢浔也见过李燕南，知道她和程橙之间怎么回事，他语气愣了下，“她不是在合城吗？”

　　程橙没解释，和谢浔说了声就挂断通话。

　　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唯独手指仍旧僵硬。

　　朝她打量过来的人不在少数，但程橙背挺的笔直，当作没看见。

　　她面上绷着，从容不迫的继续安排工作，直到朱莉一个电话下来，让她上楼。

　　程橙不知道这个时候，秦彦找她还有什么事，她脑袋一片昏沉。

　　然而到了楼上，却发现宋音音也在。

　　难怪她今天没在办公室看见她。

　　程橙抿抿唇，“找我什么事吗？”

　　秦彦正低着头在看什么，闻言头也没抬，“蔚蓝的所有资料，都移交上来。”

　　程橙沉默了下，没说话。

　　秦彦久久听不见她的声音，修长手指在桌面点了点，然后抬起脸，面无表情的说：“程橙，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只是秘书。”

　　程橙身形颤了下，她咬着唇，缓声说道，“我有办法处理好莫总的事，只要你再让我尝试一次。”

　　蔚蓝的合作如果拿下来，程橙不仅有奖金，更能沾上一些人脉，所以她并不想放弃。

　　然而，秦彦冷呵了声，他撩起眼皮，语气淡淡的提醒程橙，“你现在还有精力处理蔚蓝的事情？”

　　程橙脸上血色全无，她知道秦彦是在说李燕南。

　　“程橙姐，我看阿姨昨晚那样，好像很着急，你要不然还是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吧？”宋音音乖巧的站在一旁，一脸真切的说道：“而且，公司里现在好像也都挺关注的呢，程橙姐，你不要想那么多，大家都是关心你。”

　　她说的诚恳，仿佛是当真在关心程橙一样。

　　程橙那段视频，是一个员工带孩子去医院看病时拍的。

　　然而真正在群里热炒起来，是因为有人去问了宋音音，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是谁。

　　那张截图现在还在群里挂着。

　　诚然，宋音音可以说自己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问，也可以说她以为大家都知道。

　　总之她有太多理由。

　　可程橙，甚至想不出任何责怪她的话。

　　因为是事实。

　　李燕南就是她妈。

　　哪怕她可恨又可怜，哪怕她像个吸血虫一样，她也是程橙的妈。

　　是身体里流着一样血的亲生母亲。

　　程橙的脸色并不好，秦彦冷然的嗓音还在耳边响起，“凌华不是慈善公司，并不想为你承担任何风险。”

　　说完，他冷沉的目光落在程橙脸上，片刻后，才又吐出来一句：“我也不可能每次都替你善后。”

　　程橙闭了闭眼，好一会才轻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秦彦铁了心不让她再碰蔚蓝的线，程橙也没办法。

　　她下楼准备将自己整理的资料都拿到楼上去，却没想到宋音音也跟了下来。

　　她直接从程橙手里接过那几份资料，声音清脆的说道，“程橙姐都给我吧，蔚蓝这边我会再跟着一起做的，正好我们在同一个办公室，有什么不懂的我还可以再问你呢。”

第135章 堪

　　宋音音声音不大，但办公室现在的焦点本身都在程橙身上，所以都听得很清楚。

　　有人忍不住好奇了一句，“小宋你什么意思，蔚蓝不是程橙姐在负责对接吗？”

　　“程橙姐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精力会照顾不过来，所以盛总想让程橙轻松一点，先处理好眼前事。”宋音音回答的自然，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一直在暗示，程橙自己的家事没处理好，所以被秦彦丢出了蔚蓝的案子外。

　　但这样回答，其实也挑不出错。

　　程橙没说什么，转头回了工位。

　　她有些出神，加上昨晚又没有休息好，所以有些偏头疼。

　　她单手撑着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