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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她催生的邪气，可如今她到底还只是凡人之躯，无法承受过量的侵蚀。

西妍妃嫉恨的目光死死落在路小小身上，气红了眼。

“陆斐霜！凭什么老天永远都向着你！就连一个没有脑子的邪怪，竟然都挣脱了我的控制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陆斐霜闻言，满目诧异地看向西妍妃，她听不明白西妍妃在说什么。

这一看，才发现西妍妃所看之人是路小小，她为什么要对着路小小喊“陆斐霜”这个名字？

路小小此刻也强制着自己平静下来，听到了她的话，骤然转头看向她。

“你说什么？它就是玉佩之中的邪祟！？”

西妍妃并不回答，捂紧了自己的心口，像是在强撑。

她看向路小小，只冷笑一声，隐去了身形。

结界轻而易取地消去，空间内的威压也散去，陆斐霜得以站起身，跑过来将路小小扶起。

陆斐霜看着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欲言又止。

路小小抓紧了她的手：“先走吧，等安全了我会告诉你一切。”

陆斐霜点点头，与路小小相互搀扶着快步离去。

陆府。

陆斐霜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先是被陆老将军叫去商谈了片刻。

路小小在屋中坐下，喝了一杯热茶润了润喉咙，看向身边的“封景轩”。

她沉声问：“是你控制着我，去到那里杀了人？”

“那……不是……人。”它的声音磕磕绊绊，像是才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

路小小动作一顿，抿唇说：“我知道，那是傀儡。”

“但是你的确能够控制我的身体，是吗？”

它像是犯了错的孩子ʝ一般，低下了头，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是……她……控制……我……”

敲门声响起，封景轩与陆斐霜的谈话声传来。

路小小忙说：“回去。”

假的“封景轩”就化作一道黑烟，又回到了玉佩之中。

虽不知陆斐霜是否与封景轩说明了这一切，但她并不打算让封景轩看见它，难以解释。

待两人一同走进来，关上了门。

路小小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他们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是陆斐霜。”

第23章

“只不过，是三千年后的陆斐霜。”

“我之前与你们所说的故事，我并不是什么听众，我就是那个亲眼看着爱人在我眼前死去的陆斐霜。”

两人纷纷愣住，看似平淡的神情之下，满是震惊。

路小小先是与陆斐霜说：“所以，你明白了吗？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又担心他们误会，看向封景轩补充道。

“不过，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爱人已经不在了，他与你并非同一人。”

“我不会对你产生别样的心思，我来到这里，只为了实现他的遗愿，如今也成了我的愿望。”

“请你们好好的，安稳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这件事，还请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每一次提及那个人，路小小心中便是又痛又暖。

越是深爱，越是在失去的那一瞬间心慌无比，只是回忆起就痛得快要窒息。

路小小说的话实在会离奇，令人难以置信。

封景轩与陆斐霜怔愣了许久，才对视一眼，握紧了对方的手。

路小小的视线落在交叠的一双手上，心中不免有几分怅然。

陆斐霜察觉到了这一分落寞，轻拍封景轩的手背，松开了他，转而走到路小小身前，轻轻将她拥住。

“小小，我相信你。”

“所以，即便是天大的事，也不要独自一个人扛，我们会帮你，也会陪着你的。”

陆斐霜从未怀疑过路小小，因为她与路小小之间的灵气之源是一样的，就像是同胞所生的双生子。

路小小眼眶红了，颤抖着双手回抱住她。

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与她相识的皆成为了仇敌。

一路上面对了许多困难，甚至手染鲜血，差点亲手杀了人。

路小小从小就怕血，就连杀鸡都不敢，更别提杀人了，那天过后她不知在噩梦中惊醒过多少回，却又被楚崎囚禁在昏暗的宫殿中，无人可以安慰她一句。

路小小差点被逼疯了。

如今，终于有人担心她，安慰她。

一瞬间，所有堆积的委屈情绪如同洪水一般爆发，路小小扑在陆斐霜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路小小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她随意地抹了把脸，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神色平静，用带着鼻音的声音继续说道。

“还有一些事，我该与你们说明。”

“楚崎，也就是当今楚王，他似乎双魂入了一体，时而是如今楚王，时而是三千年后的楚崎。”

“关于西妍妃，斐霜也大概知晓了，她倚靠楚崎身上的秘法恢复了多年的记忆，那些年里她倚靠禁术存活了三千余年，现在的她十分危险。”

“不光是你们，包括整个陆家，都需小心些。”

陆斐霜与封景轩静静地听着，偶尔提问一声，路小小就认真作答。

路小小抬头就见陆斐霜温柔的眼中是藏不住的疲惫，才想起她从牢里逃出，牢狱之中又怎会睡得安稳，一路奔波，回府后也迟迟未休息。

路小小话语停顿，转而说：“斐霜，你先休息吧。”

“明日之事，我会想办法应对的。”

陆斐霜轻叹一声，拉着路小小一同躺下：“小小，你也该好好休息。”

路小小张了张唇，最后只发出一声“嗯”。

……

第二日天刚亮，一大批兵马就来到了陆府。

“昨夜有人擅闯天牢！唯独劫走了陆斐霜！陆将军可知是为何？”

第24章

还不及陆将军说话，路小小闻言，自己走上前去。

那领头之人横眉竖目地看着她，冷哼一声：“陆将军还有何要解释？”

路小小拱手下跪道：“我是灵巫大人的妹妹，因身体有恙在远乡里长大，近日才回到府中。”

“被邪祟附体的是我，那日王上所见亦是我，昨夜里闯入天牢之人也是我。”

“请大家明察秋毫，莫要冤枉了姐姐，我自愿被除魔，承担一切责任。”

领头人嗤笑一声，显然是全然不信她的话。

“陆斐霜，你为了脱罪，还真是什么话都敢编，来人！压她去祭坛！”

陆将军眼神一暗，陆府的将士们就上前拦住了他。

他拧眉道：“陆将军这是何意？是想要抗旨不成？”

陆老将军沉声开口：“并非，只是老臣的女儿，由老臣亲手带过去便可。”

“少年将军近功急切，但切勿操之过急，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男人皱眉思索了片刻，妥协道：“那便麻烦将军亲自动手了！”

祭坛。

灵巫被邪祟附体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的，百姓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路小小的身影，开始交头接耳。

“真的是灵巫大人？”

“若灵巫都被邪祟附体了，那我们楚国该不会被神明遗弃了吧……”

“别瞎说！我看灵巫大人不像是被附体的样子！说不定有误会！”

“可是那天二狗真的亲眼看见是她杀了人！”

正中央里，楚崎坐在高台之上，俯视着看她渐渐被压送过来。

路小小避开与他对视，观察了一下周围。

西妍妃想必在养伤，没有来此地。

路小小被押在祭坛之上，她径直看向楚崎，当即就为自己辩解。

“王上，那日我所杀之人并非人类，我乃被奸人诬陷，还请王上明察！”

楚崎一抬手，呜呜丫丫的百姓们噤了声。

楚崎神情晦暗，沉声说：“你有何证据？灵巫大人，空口无凭。”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台下传来，接着众人就见陆斐霜一步步走上台。

“王上，众人皆知，神之子滥杀无辜会受到天谴！”

百姓们诧异不已：“这又是谁？怎么和灵巫大人生得一模一样？”

陆斐霜向所有大声解释：“我才是陆斐霜！而这位是我的妹妹路小小！”

“而我的妹妹亦是一名灵巫！她如今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

台下一阵寂静过后，爆发出更多的疑惑声。

楚崎眸光一沉，看着陆斐霜：“你有何证据证明她是灵巫？神之子百年难得一见，怎的陆家就同时出了两位？”

陆斐霜向他行礼，不卑不恭。

“我与妹妹乃一胞所生的双生子，从模样即可看出，即便同为灵巫也并非不可能。”

“若王上不信，可许小小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