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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夜北寒在这件事上，是知情者，还是一手策划的人？

心寒已死，可曾经的过往还是无法忘却，夜北寒于她而言，是生命中曾一闪而逝的光亮，如今纪昭昭所做，只是为了家人的清白。

林家儿郎为国奋战，绝不能背上任何污点。

这也是纪昭昭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唯一想做的事情。

还林家清白，然后她会静静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第二十四章一无所获

这天夜里，夜北寒睡得很不安稳，他躺在凤宁宫的床上，又梦到了纪昭昭在他面前一跃而下的情景。

梦里的女人满脸鲜血，眼眶中流出的泪冲刷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她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为何你从不信我？为何你要弃我？”

梦中的夜北寒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他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见眼前景色一变，纪昭昭和林家二郎三郎站在一起，曾经的兄弟，曾经的挚爱，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

“不，纪昭昭！”梦中的最后，是燕城的漫天火光吞噬了三人，夜北寒猛然惊醒，不甚清楚的喊道。

“陛下，可有吩咐？”门外有人问道。

夜北寒揉了揉太阳穴道：“无妨，退下吧。”

大殿内一片漆黑，夜北寒想到那日，纪昭昭手中拿着的信件，不由蹙起了眉。

那封信，她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除了他自己知道，可没告诉过任何人。

想到林家的求援信，夜北寒心里沉了沉，林家三郎的求援信他是在燕城败亡之后才收到的，当时看着被呈上来的信，他的心都凉了，随即马上派人去查，为何这封信会来的这么迟，同时将这个消息瞒下来，他不想让纪昭昭伤心，

可查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他只能将信件收起来，却不想被女人发现，同时对他造成了那么深的误会。

如果当时，他耐心的解释，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当时他……

夜北寒闭上眼，这大半月，他日日都在想，如果重来，他还会不会这么对待纪昭昭。

越想便越后悔，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回忆和现实相互撕扯，他那颗心，早已被悔恨啃噬的千疮百孔。

年少不知情长，失去方知后悔。

这一切，是他活该。

外面天色微亮，夜北寒掀开被子洗漱之后，招来自己的暗卫，让他去查查，纪昭昭闯御书房的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夜北寒凭着敏锐的直觉觉得，这件事可能会成为一切谜题的关键。

发生在宫中的事情并不难查，夜北寒听着暗卫的回禀，脸色越来越沉，他起身，直接去了坤眠宫。

“陛下，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林鸾看到夜北寒，心里惊喜莫名，但同时又有些疑惑，随后，男人说出口的话便将她死死定在了原地。

夜北寒问道：“你为何要杀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林鸾死死的看着夜北寒，心里快速的思虑了一番，强自镇定道：“陛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北寒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带进来两个宫女，说道：“他们俩，已经把什么都招了，朕很好奇，画春到底听到了什么，竟然让皇贵妃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林鸾身子一软，竟然直直的瘫软在地。

在那两个宫女露面的时候，她就知道，完了。

第二十五章丧心病狂

夜北寒本以为画春的死是林鸾的嫉妒心作祟，可听了两个宫女的陈述之后，整个人都出离了愤怒。

林家，竟然想把武器卖给塞外十三部！这和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林家做的还不止这个，林鸾的弟弟林京，竟然在都城中设立了火炮坊！

就连朝廷设立火炮坊都选择远离都城人迹罕至的地方，林家却背道而行，制作火炮本就是精细活，没人能确保万无一失，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大半个京城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看着浑身绵软无力的林鸾，夜北寒冷冷的说道：“朕是看重林家，可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朕给你们的还不够吗！”

可能知道林家做的事情败露，林鸾也没了顾忌，反驳道：“陛下给了林家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林家感恩，可臣妾为陛下绵延子嗣，又得到了什么？在陛下心里，臣妾甚至比不上那个化成了一捧灰的女人！”

“人人都说陛下宠爱臣妾，可是作为您的枕边人，臣妾如何不知，陛下只是将我当做一个工具，甚至我的孩子，都不会被立为太子，哪怕他是陛下唯一的儿子！”

林鸾跪着往前挪动了两步，她死死的看着夜北寒说道：“陛下，你现在知道，林家为何不甘了吗？臣妾对陛下倾注的感情得不到丝毫回应，便也预示着林家再也不会被提拔！”

夜北寒喝道：“荒唐！什么时候前朝政务跟后宫妃子扯上了关系？林家现在还不够吗？难道要的，是朕的位置吗！”

林鸾喊道：“臣妾只是想让自己跟纪昭昭相提并论，她是皇后，林家风头一时无二，我也可以！”

夜北寒不想再说，冷冷的盯着林鸾，直到女人在他阴沉的目光下渐渐失去勇气，他开口道：“终其一生，你都不配和她比。”

这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夜北寒抬脚走了出去，而林鸾则是被打入天牢，择日待审。

而另一边，夜北寒先去派人去查林家的事情，也有了结果。

林阿满病倒那日，洛云便差遣了下人去请大夫，可下人刚走出林府没多久，便被两个太监拦住了去路，声明林府不得任何人出入，若有人敢随意进出，便是抗旨不遵。

之后，无论洛云派出来几个下人，都被以同样的理由打发了回去。

林阿满年纪小身体弱，旧病未好卷土重来，便比前几次都来的凶猛，没得到即使的治疗，竟然因为伤寒，生生的死在了那天晚上。

听着暗卫的话，夜北寒只觉得心里沉沉的，那个活泼的孩子，那个继承了林家一身傲骨的孩子，竟然死的如此憋屈？

“人抓到了吗？”夜北寒问。

暗卫知道他指的是那两个太监，便直接将人带了过来。

两个太监一进御书房便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夜北寒阴沉的脸色，还没等他问便自己抖搂了出来，

“陛下饶命，这都是林公子逼着我们做的！”

第二十六章临阵脱逃

林京直到自己被押入天牢都没想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他还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公子，嘴里叫嚣道：“你们凭什么抓我！等陛下知道了，看他不刮了你们的皮。”

有个狱卒看不过去，不屑的说道：“林少爷，可就是皇上亲口下令，将你们送进来的，林家没有人能逃掉。”

林京瞪大了眼睛，怒道：“你胡说，我姐姐是皇贵妃，陛下怎么可能这么做。”

狱卒带着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走了。

林家人横行霸道已久，都城中受欺负的可不少，林鸾还在位的时候，自然有人帮忙瞒下，但现在这种情形，没人愿意跟林家沾上关系。

林京还在大吼大叫，旁边牢房里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弟，别叫了。”

林京回头，竟是林鸾！曾经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此时披头散发的坐在阴暗的牢房里，哪里还看得出半分雍容华贵？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要下这种命令？”林京赶紧问道。

林鸾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做的事，陛下都知道了，运送武器，私设火炮坊，都被他知道了。”

林京做梦都没想到，这些极其隐秘的事情，竟然败露的这么快？他们明明伪装的那么好，怎么会被皇上知道？

想到什么，林京怀抱着一丝希冀问道：“姐姐，那我在燕城做的事情，皇上知道吗？”

林鸾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侥幸，突然觉得有些心冷，她淡淡的说道：“这两件事，跟你临阵脱逃害死林家两位二郎相比，可严重的多，你不知道吗？”

林京难道以为通敌叛国的罪名，竟然还比不上临阵脱逃？林鸾头一次觉得，自家这个弟弟，是真的愚蠢。

林京则是不然，只要他害死林家老二老三这事没人知道，那今天的罪名，完全可以推到自家老子和姐姐身上，他们那么疼他，一定不会舍得他就这么死了的。

且不说林鸾林京在牢中如何，林家被捕这回事，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人都知道，夜北寒眼下就这么一个得宠的妃子，更知道林鸾是唯一一个诞下龙嗣的女人，甚至有人说，为了皇贵妃，皇帝连相濡以沫的皇后都置之不理了。

可现在，林家就这么倒了，瞬间朝堂的局势紧张起来，几乎是人人自危。

别的不说，就是那些跟林家有来往的人都缩起了脖子，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但有人偏要抓着这点抨击这些跟林家同流合污的大臣，瞬间，朝堂上一片混乱。

夜北寒坐在上首，扫了一眼下面争吵不休的大臣们，突然觉得无趣，一群这样的臣子大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