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等齐家人醒来后，发现王芳已经走了，留下书信不要任何人去送，当她已经死了。家里气氛一度压抑到最低。
　　但并不影响新年的到来，临过年放假的前一天，魏喜棍请假，收拾着行李，工友都问“喜棍，去哪啊？”“又去妹夫家吧！”“哎！别说淑清妹子真的嫁对人了。”“这几年顶数你家日子好过，饥荒年都没饿着过！”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魏喜棍笑了笑说“哪有那么好，他们也难，就是亲家公 亲家母做事仁义，我先走了！”说着拿着包袱就走了
　　其中一个小声说“你说这家也怪，魏淑清结婚那么多年了，咋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管那么多，没动静人家婆家也没嫌弃过。过年过节往家拿的东西可没少过。”……工友们说着闲话，真应了那句老话，白云本身无心物，又被狂风引出来！
　　魏喜棍坐上赵大虎的自行车两个人往家里赶，一进门赵爱国迎上来“大舅，大舅！”
　　“哎！爱国！快进屋，大舅给你买好吃的了。”进去后就看赵母忙活着往桌上摆饭，魏喜棍客气的说“大婶好！”赵母笑呵呵的点头说“你坐，还有个菜就齐活了！”
　　魏喜棍在行李的包里拿出了二斤大白兔，跟两斤钙奶饼干递给赵爱国。
　　赵爱国接过来后开心的跟魏喜棍说了谢谢。拿着放到柜子上跟魏喜棍聊了没几句。赵母就端着一笸箩白面馒头进来，赵父端着一盆鲢鱼炖豆腐，魏喜棍赶忙起身“大叔，给您添麻烦了。”
　　赵父笑呵呵的说“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快坐！”
　　魏喜棍又拿出两瓶茅台递过去说“大叔，也没什么送给你的，您别嫌弃。”
　　赵父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淑清她大哥，你这就没意思了……”赵母戳了一下赵父，换了个笑脸“亲家大哥，你叔的意思是咱们都是亲戚，别整那些没用的 ，这两瓶酒就得十块钱，你小半个月工资都没了，可不行这么花钱，快坐。”
　　赵父点头说“你们年轻人过日子不容易，家里还没个帮衬，花这钱多心疼，你看你叔我是缺那口的人吗？以后不行这样了知道吗？”
　　魏喜棍赶忙点头表示下次不会了，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眼眶酸酸的，赵父看了柜子上那些糖可饼干叹了口气，这魏家是知恩图报的人，魏喜棍买这些东西花了不止半个月的工资，怕这个年都难过。到底没再说什么。
　　赵大虎在外面听了个大概，洗完手进来说“哎呀，哎呀！好菜好酒，还等啥？我大舅哥拿来的好酒开上，好长时间没喝这口了，真是的。”说着开了瓶茅台闻了闻点头嗯了一声“就这味，你不喝，我不喝，咱国家的好酒往哪搁，都别闲着了。”说着推魏喜棍上炕满满倒了三杯，想想不对，把其中一杯给了赵母，说“妈，这好酒您老得喝一杯！”
　　赵母一挑眉笑嘻嘻的说“我喝一杯？”
　　赵大虎，虎目一瞪外头说“那必须得喝，这么好的酒，还是我大舅哥给买的！”
　　赵母点头说“好好好，淑清干啥呢？咋还不来？”
　　赵大虎呵呵笑了下“马上来。”正说着魏淑清进来，赵母赶忙让她坐上来。
　　赵大虎也给魏淑清倒了一杯，说“媳妇，咱喝一杯大哥给买的茅台，你跟妈两个你们就每人喝一杯，别喝多了。”看着赵爱国说“你小子眼巴巴看啥？还想喝酒？”
　　赵爱国摇头，到地上拿着他的专属大茶缸过来“奶奶早给我准备好了，十年工艺 精心酿造，赵爱国的专属饮料。”
　　赵大虎笑呵呵的说“看我儿子，真会拍马屁，我妈做的胃宝，硬让他夸的跟茅台一个档次。那他娘的是十年工艺吗？老子小时候就喝了。”
　　然后举起杯说“来，咱一家人走一个，女同志随意，咱男同志干了，好歹是背靠永定河的汉子，喝酒如喝汤！干！”
　　一顿饭在说说笑笑声中结束，赵大虎和淑清有在收拾东西准备带回去，赵爱国鬼鬼祟祟的进来，赵大虎笑呵呵的说“咋了？今天要来跟你老子睡！”
　　赵爱国在大衣里面把魏喜棍带来的糖和饼干拿过来小声说“大舅买的，咱家也不缺这东西，带回去给我两个表姐吃！”
　　赵大虎接过来说“你跟你大舅说了？你不缺这个？”
　　赵爱国摇头“那能说吗？咱爷们别管有钱没钱得要面子，我能落我大舅面子吗？我接了，还跟他说谢谢了。”
　　赵大虎拍了一下赵爱国的头笑着说“行，好小子，这就对了，你在我这屋睡？”
　　赵爱国赶紧跑了“我奶叫我呢！”赵大虎摇头说“这臭小子，跟咱都不亲了！”
　　魏淑清斜了他一眼“你连爸妈的醋都吃啊！”
　　赵大虎无奈的说“那咋会呢！对了你以后别老训咱儿子，再给训傻喽！你看看脑瓜多好使，会为人处事！”
　　魏淑清懒得理他，把赵爱国拿的东西加进去，四斤糖块，四斤瓜子，两斤花生，五斤饼干，赵大虎说“哥买东西花了大半个月工资，今年过年咱给八十块钱吧！嫂子过了年来还得置办点东西，花钱的时候多。”
　　魏淑清点头，去抽屉数出来八十块钱，五十斤粮票，一斤油票。然后两个人早早睡了。
　　第二天还是凌晨四点，赵大虎夫妻加魏喜棍带着赵母做的棉衣棉裤，二百斤粮食，十来斤肉，一副大肠，一个猪肝，两条鱼，一箱肉罐头，和昨天晚上小两口准备的东西就坐着老孙的车回去了。
　　魏嫂子一大早烧好水，蒸了二合面的馒头，炖了白菜豆腐。
　　据以往经验，这天都是魏喜棍他们三个人一起回来，结果这边饭刚好就听见门口有动静了。
　　看见有大包小包，大袋小袋的往下拿！这回魏母也早早出来了，小声的说“你们这是干啥啊！年年拿这么多东西，自己家过不过了！”
　　赵大虎憨厚的一笑说“妈，瞧你说的，这不是咱家啊？还拿给别人吃了？”
　　魏家两个小女孩大妮二妮也出来帮忙搬东西，魏母往后看了看说“爱国呢？咋没来？”
　　赵大虎扛起一袋粮食边走边说“我爸今天做席面，他跟着去吃好的了！”看着魏母失落的神情，有笑着说“不急，咱们明年见面时间长着呢！”
　　魏母笑了下说“对，对，长着呢！”她是真心喜欢赵爱国，但是一年也就见这一次，怕要到明年的这时候看见外孙了。
　　魏喜棍也扛着一袋粮食边走边说“妈，妹夫说的是真的，一会我跟您说个好事！”
　　魏母掩盖住心中的失落，笑呵呵的点头说“好好……。”转头数落魏淑清“你这个死妮子，就知道败坏婆家，拿这么多东西回来，你换个人家试试！也就是赵家人好不跟你计较！”
　　看着魏淑清现在已经不能算微胖了，有些肥胖的身材，连手都胖出坑了，瞪了她一眼这没心没肺的样子。
　　魏淑清也不在意“那是，谁让我命好，嫁给大虎了呢？”
　　赵大虎就知道傻乐，回屋后把棉袄棉裤拿出了发了一下，魏喜棍拍拍身上的灰拿出一块钱给大妮说“去老孙头换二斤散白。”
　　魏母皱着眉头，魏喜棍马上说“妈，今儿个，您也得喝两杯，还有桃花，必须敬咱妹妹妹夫！大妮快去！”
　　魏淑清喊“大妮二妮，你们别买糖哈，我带回来那么多糖，饼干，够你们吃的！”
　　“哎！姑姑知道了。”
　　魏母看着拿出来这么多东西皱着眉头说“你这是把家底都倒腾出来了。”看着魏淑清140都得出头的体型皱皱眉头。心想“吃那么胖，怪不得生不出来，那鸡鸭鹅狗胖了都不容易带崽子，这人是不是也这样啊！回头得跟这傻姑娘说！挣两糟钱都填嘴上和贴娘家了。在婆家可怎么过啊！你要说过的不好，那体格不能骗人，你要说过的好，就这一出出事，哪能过的好！”
　　刘桃花赶紧放好桌子就端饭菜过来，等人坐齐了，魏喜棍去开了两瓶肉罐头，然后把孩子打回来的酒倒上，大人一人一杯，魏母皱眉头说“这一大早喝什么酒！”
　　魏喜棍被生活打磨的略显风霜的脸，此刻也神采奕奕“我今天宣布一个事，对我们家来讲就是天大的事。”
　　刘桃花不好意思的说“妹夫，你别介意，他平时不是这样！”
　　魏淑清按下刘桃红的手笑眯眯的摇头。魏喜棍“年后我们家刘桃花同志，就将光荣的成为红星食品厂，食堂的一名临时工了。”
　　“啥？”刘桃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棍，你说啥，娘没听清楚！”魏母差点把碗打翻。
　　魏喜棍得意的又说了一遍“这份工作是亲家公给介绍的，所以咱今天得陪妹妹，妹夫喝好，我说喝三顿有毛病没有？”
　　刘桃花捂着嘴眼泪就下来了，魏淑清赶紧安慰，魏母也抹着眼泪一个劲点头。
　　魏喜棍眼眶红红的说“大虎，你别笑话哥，哥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还不完你们赵家的恩情……”
　　赵大虎赶忙把酒杯放下安慰魏喜棍“大哥，你说啥话呢？我还没感谢你们同意把这么好的淑清嫁给我呢！”
　　看着被吓傻的两个孩子，显然搞不清状况，魏淑清赶忙说“大妮，二妮，年后你们妈就成城里人了，以后你们和奶奶没事就能进城找你们爸妈了开心吗？”
　　两个小女孩这回真矜持不住了，尖叫起来“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奶奶，真的太好了。”
　　魏母抹着眼泪说“哪能随便去，你们在城里不容易啊！”
　　赵大虎喝了口酒，吃了块豆腐，摇摇头说“妈，这你就想多了，淑清之前的房子就给大哥和嫂子住，农闲的时候，您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住。”魏母感觉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把自己砸懵了 ，自从淑清进了赵家的门，这家日子是一天天好起来了。只能一个劲点头。
　　刘桃花手足无措的说“这太麻烦你们了，我不能过去……”
　　赵大虎说“临时工没有宿舍，嫂子你就安心的住，反正也一直空着，等过几天我和淑清回去收拾收拾，还有妈，你在家也别那么能干，咱捡轻快的活，别累着，现在你儿子，媳妇都吃商品粮了，你没必要那么拼。等过几年好点了，把孩子接过去上学。”
　　刘桃花又哭了起来“我这跟做梦似的，都不敢信是真的！”
　　大妮小声说“娘，你不是做梦，可以进城当工人了，再也不用下田，累的肩膀都抬不起来……”
　　“瞎说啥！”刘桃花赶紧打断大妮。
　　魏母这才冷静下来“我做主了，喜棍和桃花就去淑清那里住，但是你们每个月得给淑清房租！……”
　　赵大虎急道“娘，你这是打我脸呐！这事就这样定了，再提钱的事，我起身就走！”
　　刘桃花摇头说“这不行，够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能！”
　　魏淑清按住刘桃花摇头说“好了，一家人客气什么，那房子空了好几年，不住也放那去了。快吃饭。”然后看着魏母说“那家里的活就得辛苦妈了。”
　　魏母摇头拍着胸脯说“这算啥，不辛苦，你们有出路，娘就高兴！来喝一杯！”
　　魏家人全家都在展望新生活，也对赵家人充满感激。
　　但是齐家人就不一样了，齐之芳在魏淑清回家送年礼的时候，去了物资局，结果这回连大门都没进去，好说歹说门外打了个电话，对面回复“梁科长出差了，不在单位！”
　　齐之芳气的要命，自行车棚里停着老梁的自行车，他居然敢骗自己，跟躲瘟疫似的躲着自己！气的咬牙切齿，老梁指望不上了，李茂才更不用指望，她现在背后空无一人。
　　没办法只能先上班，这魏淑清是个缺德的，男厕所就有那么几个恶心的人不在茅坑里拉，非得在外面，她每天都忍着恶心去打扫，要不是魏淑清使坏，她都输点什么的。
　　但是这份工作她也不能丢，不然就真没收入了。
　　又忍着恶心打扫了一天厕所，一边思索谁能帮她，她得换点东西给王芳送过去，总不能看着她真的死啊！
第 47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齐家小院里齐母和小崔正在僵持不下，齐母手里拿着和平时一样多的钱票，浑身颤抖委屈的喊了出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当家贼防吗？”
　　小崔慢声慢气的说“妈，您怎么了，什么家贼不家贼的，多难听！”
　　齐母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自己“这马上过年，你还是给我这些钱票，是防着我？”
　　小崔满脸无辜的说“妈，您这话儿怎么说？”然后看着齐之君下班回来，马上提高了一点声音说“之君，你回来了。”然后对着齐母笑道“妈咱们看下之君发的什么福利。”说着乐呵呵的过去，齐之君也没多想把东西在自行车上拿下来，“二斤猪肉，二斤白面，五斤玉米面。”
　　小崔开心的说“太好了！”回头跟齐母露出灿烂的笑容，欢快的说“妈这回你不用着急了吧！一会芳子回来肯定也要发东西。就算不发，我们三斤猪肉也是够过年的。”
　　齐之君看着齐母笑道“妈，这个您就甭担心了，家里不是还有白菜吗？咱明天就剁了包饺子吃，叫上东东和红红。”
　　齐母气的肝疼，小崔憋着笑真诚的说“妈，这回过年咱吃好的，三十，初一，咱吃上两顿饺子。你放心过年的东西我们出，福利都放这了，之君你看有三斤猪肉，三斤白面，七斤玉米面，二斤鸡蛋。我还用二斤粮票跟郭老师换了条鲤鱼虽然不大，但是咱们也是有鱼有肉有蛋了。妈您也放心，我给您的钱票还是包括这几天的，别担心啊！”
　　齐母冷哼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她的头微微抬起，颤抖的嘴唇仿佛在默念着某种绝望的咒语。
　　齐之君到是没注意这个是，听了媳妇儿的话连连点头，毕竟这两个月小崔做事有计划，严格管控花销，家里已经存了30块钱跟10斤粮票了，而且两个人一个月也能出去吃个五七六次的馄饨，肉饼 饺子。月月有结余是让人安心的事。
　　看着齐之君眼里不再有自己的齐母，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们把钱算计的死死的，是什么意思？之君你也觉得妈不会管家？不会过日子？把我当成了家里的保姆，佣人是不是？”她的声音很深沉，仿佛在牙缝里渗出来一样，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齐之君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小崔，心下一软，换了个笑脸说“妈？你看你又跟自己个儿过不去了！谁说您的不是了？”回头跟小崔说“你把钱票给妈了吗？”
　　小崔立马温柔细语的“瞧你说的，你进来前我就给妈了，妈您也是，看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多亏待了您似的，我不能说让您穿好，但是让您吃饱了吧？没饿着您啊？这肉有了，鸡蛋有了，鱼也有了，咱可不能嫌少，不能吃了两天饱饭就忘本啊！还有啊，您老也别张口闭口的保姆，保姆多难听啊！……”
　　齐母气的晃了几下身子，站都站不稳，随时要倒，正好被齐之芳看见，赶忙把手里的那点东西放下把齐母扶住，厌烦的看着小崔“你到底又闹什么？要气死我妈？”然后看着怀里的齐母急切的说“妈你没事吧！”回头又骂齐之君“哥，你真行啊！现在都敢欺负妈了。要是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小崔安抚住手足无措的齐之君，温柔的说“芳子你说这话是在剜你哥的心，这么多年，你哥对你，对这个家做了多少事儿，你不知道吗？远的不说，咱说近的家里就一间正房，让给了你和妈住，我们两口子挤在耳房，这么多年过来没说过什么，要不是妈实在不会管家，我怎么会愿意插这个手？这年头谁家过日子不是在牙缝里省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连我都知道这个理儿，我不信你和妈不知道！我跟之君每个月给妈20块钱，还有各种票据，鸡蛋和肉票我是每个月只给一份，你们以为是我贪下来了？我这不是留着准备以后换有用的吗？总不能发多少用多少，一点后路都不留吧！我就不明白了，妈你怎么就盯着我手里这点票，和钱，花不光就难受？”说着委屈的红了眼眶，却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齐之君叹了口气说“好了，小崔你先回去！”小崔痛快的答应后就走了。心中暗暗嘲笑“其实做棵柔弱的小草也没什么不好，今天你踩在我头上，明天我就能长在你坟上！就你们这样的货色还敢说讨厌我，不喜欢我，说的好像你们喜欢我，就能升华我的人生似的！无知的蠢货！”
　　而齐之君看着齐母跟齐之芳，冷眼看了一眼齐之芳拿回来的边角料有一斤猪肉，三斤玉米面。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厌烦。嘴唇紧闭，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齐之芳首先受不住了喊“哥，你什么态度？嫌弃我和妈了？”
　　齐之君双手交叉的抱在胸前，看着齐之芳的尖酸刻薄宛如泼妇般一样的神情，脑海里跟魏淑清之前的歇斯底里合并在一起，不耐烦的“你是你，妈是妈，还没说你呢！你的工资和票给妈了吗？”
　　齐之芳顿时哑口无言，齐之君冷笑一声“给妈十块钱，还有票。”又跟齐母压着不耐烦的语气说“妈，您也是，一个月30块钱就四个大人，一天两顿饭还不够花吗？”
　　齐母眼泪就流了下来，齐之君更是不耐烦，烦躁的转身边走边说“就去这样吧！以后都各司其职！好好过日子吧！”
　　齐之芳气的都忘了怎么说话，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了，果然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她齐之芳哪里比别人差了？比学历她大学，比长相她出众，哪个拿出来不是拔尖的条件，怎么就沦落到今天这步了。在单位受人排挤，在家被嫂子哥哥欺负，想起小崔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转念一想又开始骂魏淑清。
　　齐母抹着眼泪低声哭泣“我的芳芳，这个年怎么过，他们心就那么狠，要眼睁睁的看着芳芳死啊！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就想着自己，不顾别人。”
　　齐之芳低声咒骂“都是魏淑清那个biao子干的好事，她只顾自己好过，把我们抛在这受苦受穷，之前那副穷酸干瘪让人讨厌的模样就够让人恶心了，现在自己吃的快和猪一样更让人倒胃口。猪长大了还能出栏，也不知道她长那么肥能干什么！”
　　齐母满脸的阴沉哼了一声“只能说是齐家的不幸，一个媳妇不好，另一个更不好！诛人先诛心，毁人先毁志。这个不能生的才是扎手的，要毁了齐家！”
　　齐母罢工，晚上就是不做饭了，小崔也无所谓乐呵呵的说“妈可能不饿，要不咱们也去吃个锅贴吧！好久没吃了。”说着高兴的拉着齐之君就走了。
　　齐家的内战中其实没有最终的赢家，都是输家，而小崔的一时上风也不代表她是幸福的，一个家穷不是原罪，内耗才是！
　　转眼夜幕降临，刚刚天黑下来的时候魏家嫂子，大哥，魏母 ，跟两个孩子，收拾好行李，跟着魏淑清赵大虎一起来这边，先收拾一下，毕竟老孙开车比较方便。因为车厢小，赵大虎跟魏喜棍穿着大衣，裹着厚厚的棉被去了车斗里，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赵大虎递给老孙一盒烟客气了一下，大队人马就进了这个单位家属院。
　　两个孩子开心的不行，哪怕进去满屋灰尘，冰冷至极。
　　赵大虎去邻居家借了六块蜂窝煤，把炉子引着，坐了一壶水，跟魏喜棍在聊天，让孩子过来烤火，魏淑清跟刘桃花，魏母在扫灰，收拾床上的铺盖。
　　这一刻相信屋里的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的生活有奔头。眼下的贫穷虽然让日子过的苦，但是步步都是向阳而生踏踏实实！
　　这边差不多了，屋里温度也上来了，几个人在收拾屋子的时候魏母带着两个孩子就做饭。
　　开了两个肉罐头，炖了棵大白菜，粉条和五花肉满满一锅一会就放炉子上边咕嘟边吃还热乎，热了15个馒头。
　　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几个人围着炉子就在吃饭。边吃边商议明天去拜访一下亲家公亲家母，感谢人家给咱家媳妇一份工作。这时候一份工作哪怕临时工都是很大的人情了，说是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准备饭菜，他们坐坐就回村，最后一趟车12点发回去就没了。
　　商定好两口子就回家了，进家出乎意料的是赵爱国开的门，两口子扫了身上的雪进了主屋，就看赵父赵母在嗑瓜子喝茶水，屋里的火墙平锅上放着两个饭盒，一盒鱼香肉丝，一盒青椒牛肉，还有吃了一半的白馒头，魏淑清顿时饿了，拿起赵爱国的筷子夹了块青椒配了片牛肉，一吃眼睛亮了“爸的手艺！”
　　赵父自豪的点头“没错，饿了吧！爱国再给你妈拿个馒头！”
　　爱国倒也实在，拿着装馒头的笸箩和两双筷子就进来了“爸你也吃。”
　　赵大虎摇头“我吃过了，爸明天我丈母娘跟大舅哥他们要来家坐坐，不用准备饭菜，他们赶12点的车走。”
　　赵爱国开心的说“大妮姐，二妮姐来吗？”
　　赵大虎点头“都来了，明年你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就看魏淑清馒头炫了一个馒头了，菜也吃了大半。
　　赵母笑着说“淑清越来越像咱老赵家人了。胖乎的点好，胖乎点富态。”
　　魏淑清刚想再吃一个收回了手，想起她妈的话，讪讪的笑了下。赵爱国看魏淑清不吃了“妈，你不吃了？”
　　魏淑清点头说“不吃了。”赵爱国嗯嗯两声，风卷残云又吃了两个馒头把菜都吃了了。
　　赵母指着茶缸说“你快点喝的山楂罐头那水，消消食，不然再积食了，这孩子从小胃就不好。”
　　魏淑清看着高高大大圆滚滚的儿子扶额，在这个满是干瘪蜡黄瘦弱的年代，赵家人身材确实是另类的。赵爱国壮实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但是赵父赵母坚信赵爱国胃不好。
　　魏淑清眨眨眼睛，胃不好还吃这么多，要是好得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