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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被孟氏转移了注意力，和孟氏碰杯。

乔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抬头的时候发现李氏正看着她，举杯邀李氏一起喝，“大嫂，咱们喝一杯？”

李氏最近日子很不好过，她相公被顾少霆打压得直不起腰来，最近还遇到了大麻烦，现在再看到乔筱夫妇，她心情很复杂，摇头道，“我近来身体不好，就不喝酒了。”

“那我自个儿喝吧。”乔筱无所谓道。

“四婶婶你等等，我来陪你喝。”裴雪举杯道。她近来听多了父母之间的谈话，懂了不少家族里的事，心里越发想要争口气。

裴雪给她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先一口闷下，因为喝太急，呛出了眼泪。

乔筱喝完后，看李氏给裴雪擦嘴，她的心情也有点复杂，但别人都害到她头上，若是再心慈手软，就白活一辈子了。

一顿年夜饭，大家吃得都不痛快。

乔筱下桌的时候，主桌那里还在喝，许氏已经醉了，被她女儿扶了回去。乔筱和李氏没什么话好说，本想带着孟氏去喝茶，结果李氏跟了过来。

“乔筱，我鞋袜有些脏了，你能带我去换一下吗？”李氏问。

孟氏一听这话，就知道李氏有话要单独和乔筱说，识趣地找借口去看孩子。

乔筱带着李氏往前走。

“我记得你小时候来裴府，都要先去我那里先吃点心，那会你母亲管得严，你想吃还要忍着，粉嫩嫩的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我时，我就想着你这儿媳妇要定了。”李氏回忆起往事，唇角带了弯弯的一点弧度。

乔筱也还记得那些往事，不过李氏这会说起这个，她大概懂李氏的意思，所以她摇头说不记得了，“那都是五六岁时候的事了，过去太久，记不清了呢。”

第402章纸条

听到乔筱的话，李氏的面色微微顿住，可她都特意过来找乔筱，再不情愿，也要把话说完，“也是，你那会还小，记不清是正常。不过你应该懂，那会我是真心待你。”

“我那会也是一样，只不过……”乔筱故意顿住，迈过门槛，和李氏一起进了屋子，“只不过物是人非，人都在变。”

裴钰变了，李氏变了，乔筱也变了。

李氏进了屋子，抿下唇，听乔筱就是不接话，只能咬牙直接道，“乔筱，不论如何，我觉得我们之前还是有情义在的，你别告诉我，这段日子顾少霆打压大房的事，你不知道？”

听李氏摊牌，乔筱也直接问，“那大嫂，你们大房偷偷给我下药，想要让我不能生育的事，你也不知道吗？”

李氏说不出话来了，她一早就有了这个猜想，乔筱果然知道了，不然顾少霆不会这么打压大房。

李氏膝盖一弯，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眶里有泪花在打转，“我……我那是……”

想了好一会儿解释的话，但什么解释在这会都显得苍白无力。

乔筱看李氏说不出话来，坐到了李氏对面，幽幽道，“大哥不甘心家主之位落在顾少霆身上，这我能理解，但大哥想要高位，那就凭真本事来抢。现如今大哥自个儿差了点，又想让裴钰回来。大嫂，我理解你们爱子心切，但这不是我要原谅你们的理由。”

李氏张了张嘴，被乔筱的一番话怼地说不出话来。

乔筱继续道，“你们给我下毒，这是碰了我们夫妇俩的底线，咱们过去是有些情谊，可经不起再三地蹉跎呀。而且大嫂，如果我让顾少霆不再打压大哥，那大哥就会放弃针对我们拿？”

自然是不会的。李氏再次回答不上来。

这段日子以来，顾少霆的手段一套又一套，李氏听着相公每天骂人，她也跟着焦虑。

她现在找乔筱的事，相公还不知道。

李氏原想着用旧情感动乔筱，让乔筱和顾少霆能不那么过分，可乔筱却把两家人看得透透的，她想的那些辩解都没了用。

“乔筱，有些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李氏艰难道。

“我明白，所以我说了理解你们，但我不原谅，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放弃。”乔筱笑了起来，“大嫂，你不能想着我和顾少霆什么都不做，等着你们把我们弄死的。”

看李氏的脸僵住，乔筱叹气道，“大嫂，你今儿找了我，那我也劝你们一句。你们要想裴钰好，那你们得从自身出发，而不是用损人方式去利己。如果真被压得喘不过气，我建议你们老老实实接受现实，不然日后会更惨。”

该说的都说了，乔筱起身出了屋子，留下李氏一人在屋子里。

外头的走廊里挂满了红灯笼，整个裴府都显露出过年的气氛，乔筱数着经过的红灯笼，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她不是个完美的人，她也有缺点和软肋，所以她还是会伤心。

在听到正厅里男人和孩子们的说笑声，乔筱停下擦去眼泪，重新换上笑容，走进正厅，和大家一块守岁。

年年岁岁花相似，可到底不是去年那朵花。

乔筱和孟氏闲聊着，心思却还在李氏方才的话上。

今年舅舅和哥哥都回不来，乔筱又想起来以前母亲还在的日子，那会的天，无时无刻都是蓝的。

守岁回去的时候，顾少霆察觉出自家夫人心情不好，主动去牵夫人的手，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方才和三嫂出去时，发生了什么？”

新年初始，乔筱不想说不开心的事，反正大嫂的那些话都没用，“没什么我就是想哥哥他们了。干旱了大半年，以至于边疆战事不断，这样的日子，有些担心哥哥和舅舅他们。”

顾少霆把乔筱的手藏进袖子里，“西北现在的战事都是小打小闹，以安旭他们的本事，不会有什么事，你别太担心。”

乔筱嗯了一声，抬头冲顾少霆笑了下，一起进了院子。

时辰不早了，乔筱和顾少霆早早歇下，次日醒来后，一番洗漱收拾，便要进宫赴宴了。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乔筱打了个哈切，发现顾少霆一直盯着她瞧，“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夫人漂亮，移不开眼。”顾少霆往乔筱身边挪动了一点。

“你可别乱来啊！”乔筱急忙道，“为了进宫，我可是画了好久的妆，若是被你弄乱了，待会可是要丢人的。”

顾少霆握住乔筱的手，“我就离夫人近一点，不做什么。”

顾少霆说不做，还真老实没多动。

到了内宫门，乔筱和顾少霆一起下了马车，很快就有专门的引路太监到他们跟前，那小太监看顾少霆下马车，还很有眼色地伸手扶了下顾少霆。

初一的宫宴，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流程，只不过新帝登基第一年，所有的程设都是新的。

乔筱和顾少霆坐下没多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