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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照片看完，温以瑶按了一键删除。

不好，没有一张好照片。

温以瑶叹了口气，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摄影师，拍不出好的照片，就是废摄影师。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温以瑶看了一眼，是她的心理医生方牧。

“喂，方医生。”温以瑶接起电话。

“知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头疼？”方牧问道。

温以瑶摇摇头，又想起方牧看不到，说：“没有，最近都很好。”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方牧回道。

温以瑶应了。

方牧又问：“最近，言楷也还好吗？”

“他最近精神状态也很好，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温以瑶回道。

除了分开前他说要公开时的情绪有些不明了之外。

“那我就放心了，言楷一直配合治疗，没有什么刺激应该会稳定的。”方牧点点头。

再没有其他事了，温以瑶挂断了电话。

想起那晚，林言楷说要公开的时候，温以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可是公开明明是件好事，她的心为什么会疼？

想到这，温以瑶的头竟开始隐隐作痛。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杯冷水下肚，她再也不去想这些。

温以瑶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吃晚饭，刚换好衣服，手机响起。

是倪姝打来的，温以瑶接起来。

“欢欢，你在哪啊，你怎么又和季斯年搞在一起了？”倪姝焦急的声音传来。

又？

温以瑶还没来得及细究，倪姝又说：“你快看热搜，你和季斯年被偷拍了。”

温以瑶心下一惊，连忙打开热搜。

热搜第一条就是“爆！季斯年带神秘女友现身旅游景点，神秘女友疑似著名摄影师温以瑶。”

第十八章 困扰

热搜照片上，是季斯年摘下一半口罩正在低头跟温以瑶说话。

温以瑶是侧对着镜头的，只露出了一小半脸。

还有一张照片是季斯年扶住温以瑶的那一下。

明明两个人碰见到分开总共才两分钟，怎么就被拍下来说是恋爱关系了？

温以瑶顿时头疼不已。

林言楷的电话紧接着进来，温以瑶顿了顿，接起来。

“欢欢，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言楷录制到一半，看见这条热搜，直接喊了停。

他紧锁眉头，语气不悦。

听出林言楷言语中的不信任，温以瑶有些心凉。

“只是偶遇到了，打了个招呼我就走了。”温以瑶道。

“偶遇？全中国这么大，这么多城市，这么多景点，怎么就这么巧就偶遇了？”

林言楷语调跟着情绪不禁升高了一些。

他心里太慌了。

看见这条热搜，仿佛是季斯年在给他下马威，告诉自己，他随时随地会把温以瑶抢走一样。

温以瑶敛了神色，语气中难免带着些失望。

“你不相信我是吗，你觉得我和季斯年私下勾搭在一起了是吗？”

听出温以瑶声音中的怒，林言楷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是，欢欢……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比我更清楚媒体最喜欢写什么，却这样质问我。”

温以瑶深吸了一口气，“我有点累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不等林言楷开口，温以瑶挂断了电话。

热搜事件一出，温以瑶自然是没了胃口，她坐在床上，又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她的摄影作品获奖之后，她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平常更新不多，倒还是有很多喜欢她的人关注她。

其实她现在只要在微博上澄清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她太清楚网络暴力的压力了，曾经林言楷就因网络暴力患上抑郁症。

想都不用想，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在微博上骂温以瑶。

说多错多，温以瑶直接屏蔽了微博的消息通知。

温以瑶尽可能地不去想这些事，想的事情太多，她的头就会疼得想要裂开一样。

手机弋㦊第三次响起，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温以瑶通常是不接陌生号码的，但这次，鬼使神差的，她接起了电话。

像是没有料到温以瑶会接通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才传来声音：“宋小姐，我是季斯年。”

听见季斯年的声音，温以瑶的眉轻轻皱起：“梁先生，有什么事？”

“你看到热搜了吗？”季斯年问。

“嗯。”温以瑶应了。

“那些狗仔是跟着我的，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等下我就会发澄清声明。”季斯年语气真诚，带着诚恳的歉意。

温以瑶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那就辛苦梁先生了。”

季斯年顿了顿，有些迟疑继续说：“只是，我们后面还有合作，如果说我与宋小姐完全不认识也是没有可信度。”

“所以，最好的澄清是，我聘请了宋小姐跟我一同去拜访苏老师，为苏老师拍摄几组照片，宋小姐意下如何？”

温以瑶怔住，沉默不语。

季斯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季斯年扶住温以瑶的那一下尚可说是善意，但季斯年特意摘下口罩和温以瑶说话，说是不认识就很难令人信服了。

但如果说两人是合作关系，那么有交流还在情理之中。

第十九章 墙边草

只是如果这样澄清……

“梁先生，一旦这样澄清，我就要假戏真做，为苏老师拍摄一组照片了。”温以瑶缓声道。

“嗯。”季斯年回道。

温以瑶语气稍稍变冷：“梁先生，我是来采风的，不是来为你工作的。”

“我会付给你工资，拍一组人物应该也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大家各取所需，宋小姐也不想被绯闻缠身吧。”季斯年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

其实他不想这样讲，可是温以瑶莫名的排斥他，他不得已才说出“各取所需”这样利益分明的话来。

闻言，温以瑶深思，没有说话。

片刻后，季斯年又说：“宋小姐也应该知道，林先生现在正火，公司不会允许他曝光恋情的。”

“我没想让他公开。”温以瑶蹙着眉回道。

但季斯年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我们这些混娱乐圈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宋小姐，再怎么红，人气再高，还是要任人摆布。”

温以瑶不明白季斯年为什么突然说这番话，就好像在解释什么。

“既然这样，我和梁先生就各取所需了。”温以瑶语气平淡道，“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合作愉快，宋小姐。”挂断前，季斯年说。

挂断电话后，大概过了半小时，季斯年的工作室就发出了澄清声明。

就连那条恋情绯闻热搜都被一压再压，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温以瑶终于有勇气打开自己微博的私信和评论，果不其然，有很多季斯年的女友粉跑到她之前的微博骂她。

但也有很多她的粉丝回骂回去。

季斯年发出声明之后，评论逐渐少了，还有不少人又回来道歉。

看，这就是人性，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只凭着看到的表面就下了定论。

等到真相水落石出，再回来道歉，有些人甚至不道歉。

他们是真的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平所有伤害吗？

伤人的言语是一把利刃，它会刺伤一个人的心，就像一把真的匕首，会在皮肉伤留下猩红的伤口一样。

只不过这伤口看不见，有的人就可以装傻当作没有一样。

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温以瑶的头有些刺痛。

她脚步踉跄地走到桌边，拿起水壶时，她看见自己左手腕上浅淡的疤痕。

温以瑶知道自己做了催眠手术，忘记了四年的记忆，是为了忘记一个人。

这个人，害的她失去了生的欲望，在崩溃的边缘努力自救。

温以瑶不想记起这个人，不想记起从前的事。

可是她第一次见到季斯年时，他异于常人的态度，和倪姝话中不经意透露出的信息，都让她猜测她之前一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