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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阿暖,你能不能让京樾去部队找找鹤云,我给他部队打电话他都不接,去部队也不见我。”
姜嘉瑞边说边哭,哭得俞安暖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小瑞,会没事的,我等京樾回来就让他去找鹤云回来。”
舍不得吗?
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地,会舍得和周京樾离婚吗?
俞安暖捏紧指尖,更加迷茫难受了。
姜嘉瑞浑然不觉,一抽一抽的忠告:“阿暖,你要好好珍惜京樾这样的男人,别跟我一样,弄成如今这个地步。”
俞安暖更加沉默:周京樾心里也装着别人,真的会打心眼里会珍惜自己吗?
那本日记的真相就像是一场雨,淅淅沥沥在心里一直下个不停。
还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吗?
姜嘉瑞又说了好几句话才离开。
俞安暖在家里等到晚上,等到炉子里的火都烧尽了,周京樾才回来。
他抱着念樾,提着一堆东西,进院子就冲着走出屋子的俞安暖喊:“阿暖,帮忙提一下东西,这都是过年回去要带的。”
俞安暖恍惚地走过去接过:“回去的东西可以回去再买啊。”
周京樾一笑:“这些都是给念樾的,他一个孩子在乡下,难买城里的东西。”
俞安暖看着手上的新衣新鞋,起码花了一百多块钱,心里有裂缝正在慢慢产生,满口的苦涩竟然无法言说。
上一世她的儿子都没有这些待遇,反而是被教育勤俭节约,有时候买件新衣服都会说小孩子长身体,浪费钱。
可现在却眉头都不皱大手笔地给念樾买……
俞安暖心里关于念樾的问号正在默默地变成感叹号。
叮里哐啷收拾好细软,直到上了床,俞安暖才把姜嘉瑞今天过来的事情告诉周京樾。
“姜嘉瑞今天来找我,想让你帮忙跟苏鹤云求求情,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呢?”
可周京樾却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声音清冷:“他不会回去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折磨。”
第5章
俞安暖沉默了,只是折磨吗?
那他对自己有感情吗?
那他娶了自己于他而言也是折磨吗?
“你记得帮念樾也收拾一下,姨妈年纪大了,让她歇歇吧。”周京樾卸下满身疲惫上了床,没发现她的异样。
俞安暖掐着指尖,看着男人合上眼平静的面容,终究没忍不住:“你为什么对念樾这么好?”
周京樾怔了下,声音带了些情绪:“他年纪那么小就没了妈妈,可怜。”
俞安暖听出来他声音里藏着的难过。
上下两辈子,嫁给他几十年,她一眼就能瞧出他的不对劲,更是能从他的语气里分辨出具体情绪。
周京樾眉眼一皴,似乎悲伤涌上心,翻身从床上起来:“我资料忘在部队了,回去一趟。”
俞安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她怔怔地看着周京樾颓然的背影,一身的可怜。
表姐去世,他很难受吧?
第二天,俞安暖刚刚起床,就瞧见半夜才回来的周京樾向自己走来:“我要带着念樾和姨妈去瀛湖公园玩。”
瀛湖公园……
俞安暖松懈的眼眸微怔,思绪飘远。
瀛湖公园有海市修的第一座旋转木马,很出名,上辈子她的儿子兴奋想去,求了周京樾好多次。
周京樾却以玩物丧志的理由打发了他。
后来念樾过来借住的时候,周京樾却带着他在海市逛了一圈,还带着他去了儿子最想去的肯德基,吃了他心心念念的汉堡包。
念樾拿着汉堡回家的时候,儿子说他也想吃。
周京樾却淡漠开口:“你在海市吃的都是好东西,念樾没吃过,你得让着他。”
可明明她的儿子从来没去吃过,每次想吃都是一句“垃圾食品”打发了。
那个时候,俞安暖看着眼泪汪汪的儿子问她:“爸爸是不是不喜欢他,只喜欢念樾哥哥?”
那时她不明白,只是说:爸爸有爸爸的道理,让他听话。
原来,爱与不爱在那时,在那些小事里早已分明。
自己上辈子也根本想不到,念樾就是思念京樾,而周京樾对待心爱人的孩子可以付出一切。
而他不爱自己,便也不甚在意她的儿子。
见她沉默,周京樾又自顾自开口:“念樾在农村玩不到这些,正好瀛湖公园里面有旋转木马可以尝尝鲜。”
“阿暖,你去吗?”
俞安暖被男人的声音拉回现实,却止不住的难受。
俞安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自伤神:“我就不去了。”
周京樾敛眉点头:“那我们去了。”
话落,转身就带着念樾和姨妈走了。
下午,医院妇产科人满为患。
来往的孕妇身边皆有男人悉心作陪,唯有姜嘉瑞一人独坐长椅,形单影只。
俞安暖上前在她身旁落座,她伸手握住十指紧攥人流单的姜嘉瑞,柔声劝慰:“没事,我在呢。”
姜嘉瑞脸色苍白,跟其他喜气洋洋的孕妇相比,愈显可怜。
俞安暖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当初结婚的时候,姜嘉瑞他们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短不过两年,她以为他们会幸福一辈子的。
姜嘉瑞反手握住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问:“你把你怀孕的事跟你男人说了没有?他是不是高兴坏了。”
俞安暖嘴角抽了下,周京樾现在的眼里只有念樾,她根本没机会说。
她下意识地略过这件事:“那你真的想好流掉吗?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姜嘉瑞无力地指着流产同意书什么的字,声音哽咽酸涩:“他都签字了,一点犹豫没有。”
俞安暖心惊,她是见过苏鹤云对姜嘉瑞多好的,家里的活几乎都是他包揽的,姜嘉瑞即使没工作也能睡到中午再醒,醒来锅里的饭都是热的。
晚上苏鹤云也会早早回来做饭,若是迟了就从部队带饭,那个时候大家都羡慕她。
俞安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绝情起来,会是这么绝情。
姜嘉瑞苦涩地笑,像看透了世间一般:“自宽自解,他心里装过其他人,就装不下其他了。”
“咱跟人白月光争不赢。”
说到这里,她语气又坚定起来:“我不是放过他,我是放过我自己,他守他的白月光去,我也去奔我的新生活。”
“全世界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这番话说得决绝,俞安暖不禁恍惚。
若是周京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