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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杉小时候做梦都想听到的一句话，现在终于听到了，可她不敢答应。
　　因为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不配。
　　江也说完，车内安静许久，姜杉回的是：“不用担心，我没事。”
　　江也重复：“嫁给我行吗？”
　　姜杉上紧弦的心绷得更紧：“…你不用哄我开心，我真没事，刚在想怎么跟我爸妈说。”
　　江也：“我没哄你开心。”
　　顿了两秒：“我在趁虚而入。”
　　姜杉心头一动，沉默。
　　江也：“你点个头，就当哄我开心。”
　　姜杉舌底酸涩，虽然身上没力，可还是用力握住江也的手。
　　两人一起回姜家，到门口姜杉想把手抽出来，江也不松，另一只手按了门铃。
　　姜杉还在拉扯，门突然就开了，李冰洁就站在门边等着，三人六目相对，李冰洁先是看到江也，紧接着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说不上意外还是意料之中。
　　江也先颔首：“阿姨。”
　　这次见面并没有姜杉想象中那么羞愧难当，因为江也压根儿就没让她参与，她全程在房间里。
　　这间房平时没人住，到处摆放的都是姜杉以前的东西，从别墅搬出来后，姜晟悦和李冰洁两袖清风，但连姜杉的一个玩具都没落下。
　　姜杉拉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贺卡，同学录，笔记本，她拿出其中一个带密码锁的本子，输入521025，本子打开。
　　第一张右上角写着日期，不是她写日记的当天，而是第一次见江也的时间。
　　粉红的笔迹，咯噔的文字，扑面而来的少女怀春，连标点符号都充斥着爱意。
　　往后翻，突然里面掉出一角卡片，拿出来一瞧，是张江也穿校服的照片，拍立得照的，快十年，有些褪色，但依旧看得出照片里的人有多惊艳。
　　姜杉还记得，那天课间操，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兜了个大圈子，从人群后面偷拍江也，江也突然转头，冷眼看着她，然后向她走来。
　　姜杉好怕江也当众发飙，所以当他伸手要照片时，她乖乖上交。
　　这一张，是她偷着掖在后屁股兜里才堪堪保住的独苗。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讨厌，性别一换，能骂到评论破万。
　　521025，是我爱江也。
　　52，我爱，J是英文的第10个，Y是第25个。
　　姜杉把所有密码都换成这六位数，直到她跟谢汝南在一起，她改了所有密码，再也没打开过这个本子。
　　她一度已经忘了江也，现在他又出现了，就站在她面前，说喜欢她，说要娶她。
　　姜杉不信，她连不爱的人都嫁不了，怎么能轻而易举就嫁给爱的人呢。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铛铛铛，有人敲门，姜杉迅速收起笔记本，“来了。”
　　敲门的是李冰洁，示意姜杉出去。
　　四人落座，姜晟悦率先开口：“这件事你是受害者，又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别躲起来，该没脸见人的不是你。”
　　姜杉咬紧牙关，憋到视线一瞬模糊。
　　姜晟悦也红了眼眶：“跟谢家打官司，卖房子卖地，倾家荡产豁出命去也必须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
　　李冰洁用力握着姜杉的手，他们一直以为姜杉跟谢汝南在一起，最差也有个依仗，谁知道姜杉这辈子最大的委屈就是谢汝南给的。
　　这一刻，无论为人父母，还是为人子女，最恨的都是自己，恨无能为力，恨无可奈何，恨身不由己。
　　江也抬手包住姜杉用力攥紧的拳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