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澄邵洺熙(郁澄邵洺熙全文免费阅读)小说最新章节_郁澄邵洺熙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
“什么障碍。”始终一言不发的邵洺熙忽然开口,“禧儿做过婚检了,我也催过你,你做了吗?”
耿世清喝大了,脑子发懵,但凡他少喝点,不至于口无遮拦,自曝有病。
中了圈套。
“我...”他支支吾吾,“我没病!”
“世清。”邵洺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我平生最恨欺诈,欺诈我的人没有好下场,你琢磨清楚了。”
“大哥...你信外人,不信我?”他太畏惧邵洺熙了,尽管嘴硬,不敢直面眼神,瑟瑟缩缩的。
“耿大公子——”女人阴阳怪气,“你认识胡生吧?”
耿世清一怔,猩红的眼球移向她。
女人举着手机,按下播放键。
视频中,胡生坐在一家“日本牛郎馆”的包间,几名肌肉健壮的男公关包围着他,喂酒,拥吻,玩得不亦乐乎。
女人冷笑,“你和胡生是好兄弟,打牌泡吧形影不离,他玩的,你没玩过?你应该男女通吃吧。”
她又播放第二段视频。
胡生在潮湿狭窄的小旅馆里,大约没睡好,眼眶乌青。
镜头里,一个男人问他,“耿世清去过吗?”
“去过...去过!”胡生怕极了,“他爱看表演。”
男人又问,“什么表演?”
“人妖,牛郎的色情表演,很大尺度,和日本片一样。”胡生膝盖蜷曲,虾米状佝偻着,“耿家以为他只是肾虚,时间短...起码能行,其实他根本是个残废,必须吃药。”
邵洺熙看着手机屏幕,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女人主动说,“是一封匿名邮件发给我的。”
“删掉。”邵洺熙发话,“你要多少封口费。”
“三百万。”
另一个女人也说三百万。
他不假思索,“没问题。”
两名女人互相对视,没再纠缠下去。
她们走后,邵洺熙关上门。
“胡生...王八蛋,他出卖我?”耿世清踉跄后退,“我可以治好的...我年轻,五年治不好,治十年...”
“十年也治不好呢。”邵洺熙比耿世清高出半头,气势凛冽压人,“禧儿陪你耗一辈子吗。”
男人一张脸白皙如象牙瓷釉,包厢里阳光灼亮,他的纯白又渗透出料峭的寒意。
耿世清情不自禁抽搐了两下。
“封口费我替你拿,胡家我亲自去警告,女人这些麻烦我善后,算是周家对你仁至义尽。”
周淮康听完荒谬的闹剧,猛地一扔筷子,“耿家在搞什么!”
耿先生气得哆嗦,用力一掀桌,锅盆碗盏翻碎了一地,“我公务忙,你溺爱孩子,我从不插手,他先天缺陷,心里苦,平时没酿成大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倒好,他那方面不行,竟然打女人发泄,品性如此恶劣,你帮他掩盖得了吗?”
耿夫人慌了神,“有人收买她们陷害世清!”
“你还执迷不悟!”耿先生一巴掌抡在耿夫人的后背,她失去平衡撞在椅子上。
接连的巨响惊动了隔壁包厢的客人,一名太太敲门,询问出什么事了。
周夫人平复了心情,开门应付,“世清的腿不舒服,摔着了,他缓一缓,马上去给客人敬酒。”
太太瞟包厢,“有女人的哭声?”
“禧儿吓坏了。”周夫人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你们稍安勿躁,先吃着喝着。”
包厢内一片狼藉,明显爆发大乱子了。
太太表情是按捺不住的八卦,“行,我传达一下。”
周夫人维持着体面的笑,目送太太回2号包厢。
耿先生愧怍,对周淮康说,“如何处置这个混账,由周家做主,我耿家绝不求情。”
“不...”耿夫人搂着耿世清,牢牢护住,“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们处置他,先处置了我!”
周淮康眉头紧锁,面孔像洒了墨汁,一团焦黑。
“处置是后话。”邵洺熙摘下挂在椅背的西装,重新穿上,一颗颗系扣子,“周、耿两家的亲朋好友都在包厢,订婚宴怎样圆满收场,最大限度降低双方的负面影响,才是当务之急。世清虽然有骗婚的嫌疑,但我相信耿先生与耿夫人同样蒙在鼓里,对吗?”
“对——”耿夫人顺坡下,又意识到骗婚的罪名太大,她辩解着,“世清不是骗婚,他只谈过女朋友,他和胡生去牛郎馆...纯属好奇贪玩而已。”
“打女人也是贪玩吗?”邵洺熙戾气十足,高挑削瘦的身型仿佛一堵坚实不摧的铜墙铁壁,杵在耿夫人面前。
耿夫人自知理亏,泄气了,服软了,“世清没福气...配不上禧儿。”
“妈!”耿世清的醉意散了六七分,“你不让我娶禧儿了?”
邵洺熙目光锋利如刀,一刀刀剜割着耿世清的皮肉,割得他头皮发麻。
“你背负这么大的烂摊子,娶禧儿?”男人气场阴鸷,语调也幽森,“她嫁给你,大好青春独守空房,还是任由你吃了药发疯折磨?”
耿世清一缩脖子,没胆量争了。
周夫人喝了一口茶水,有心圆个场,奈何耿世清实在荒唐,终是什么也没讲。
“我的处理方式,父亲认为稳妥吗?”邵洺熙征求周淮康的意见。
周淮康脑袋嗡嗡的,大手一挥,“你掂量办。”
郁澄捂住嘴,眼泪决堤一般,整个人剧烈颤抖着。
第85章哥哥,你行吗
从地狱到天堂。
这一天,大悲大喜。
举行仪式的时候,她心死了大半。
邵洺熙接受耿世清的敬酒,她更是心如死灰。
耿家是一座金丝笼,她嫁进去,和囚犯没有任何区别。
等待她的,是在富丽堂皇的笼中渐渐枯萎,凋零至死。
“我先带禧儿去敬酒。”邵洺熙拉门,“后续周家与耿家共同商议取消结婚的对外声明。”
从包厢出来,邵洺熙摸裤兜,咬出一支烟,直奔走廊尽头,倚着敞开的窗户点燃。
对面是公共盥洗池,郁澄跟上去,拧开水龙头,搓洗旗袍。
耿先生一怒掀翻了餐桌,有菜汤溅在旗袍下摆,一滩黄黄的污渍。
她挤出一抔洗手液,一边搓,一边瞧镜子。
“你以前不抽烟。”
邵洺熙眼底是闪烁的火苗,火苗之下,是暗涌。
“解除婚约的消息是过几天公开吗?”郁澄小心翼翼试探。
她怕夜长梦多,早日划清界限,早日解脱。
男人阖目,仰起头,唇边是浓稠的雾。
他瘾小,烟雾未深入鼻腔和肺,简单在口腔和喉咙滚一遭,便吐出。
邵洺熙不出声,她也不问了。
一枝枝桃花在窗柩外肆意摇晃,风吹落花瓣在他肩头,他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直接拂掉。
五分钟,邵洺熙熄灭了烟。
越过她,原路返回。
郁澄望着他背影,走廊有多长,她望了有多久,“她们揭发耿世清,是你安排的吗?”
他没回头,亦没答复。
“你囚禁了胡生,逼他录制视频的。”她喊,“哥哥。”
邵洺熙止步。
郁澄上前,擦了擦他西服袖口沾染的烟灰。
男人沉默注视她,圆润白腻的小手一点点为他擦干净,抻平整。
他蹙眉,手臂一抬,抽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