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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禾婉分明，和自己不过才见过两次而已。

心中烦闷得厉害，她视线扫过方才姜禾婉呈上的信封，忍不住拆开。

里面只有聊聊数笔，是一曲童谣。

“宝贝小红马，调皮又可爱……”

“快睡吧，小红马，长大后快飞奔……”

这首童谣，儿时她在哄小公主入睡时唱过，除了公主再无人知晓，姜禾婉为何会知道！

皇后立刻脸色大变。

“去！赶紧通知顾司使，让他去请梁家夫妇，让他们速速来见本宫！”

皇城司内，沈若雪看着眼前目光丝毫未落在自己身上的顾皓卿，忍不住上前伸手缠在他的腰间。

“皓卿，你不要生气了。你与禾婉之间本就毫无情意，和离娶我作当朝驸马，岂不是更有助于你平步青云。”

下一刻，她的手被顾皓卿用力拉开。

“公主，臣只答应了与禾婉和离，并未答应娶你。”

“为什么？”她心有不甘：“你明明心悦于我，为何不肯娶我！”

顾皓卿的脸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公主，臣对你并无肖想之意，之前你是臣的下属，臣Ns对你照顾也是理所应当。如今你是公主，而我便是陛下与公主的臣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沈若雪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意，她死死拽住顾皓卿的袖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不愿娶我？”

顾皓卿无情扯出自己的袖子，毫不留情的快步离去。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身影，沈若雪苦笑着流下泪来。

“好，很好，我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你，你都不屑一顾。今日你让我所承受之痛，我必让你千倍奉还。”

说完，她从袖中掏出公主手令，朝身边皇城司侍卫下令。

“姜禾婉意图谋害皇后，现命皇城司即刻出城追击，此事不必上报顾司使。梁家所有人，杀无赦！”

第九章 全府被灭

城外梁家，梁父看着姜禾婉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痛不已。

“婉儿，你可想清楚了？我们今日离开上京，便不会再回来了。”

姜禾婉收敛泪意，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意：“爹，娘，你们放心，既然上苍已经为我做了选择，那我便尊重上苍的决定。”

见她心意已决，两人不便再说什么，几人正要回房，门外的后花园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梁父护住母女二人，神色凌然朝门外吼道。

“是谁！”

夜色茫茫，屋内安静得有些可怕，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劲风，伴随着一声“叮”的脆响，一片琉璃瓦被射成粉碎。

风声呼呼的从耳边掠过，密密麻麻的箭支朝三人的方向蜂拥而至。

梁父将母女二人一推，独自挥剑斩落乱箭。

姜禾婉摔倒在地上，捡起落在地上的箭支一看，上面赫然印着皇城司的符号。

犹如一道惊雷闪过，她整个人都被震得站不稳了！

竟然是顾皓卿？

他为何要将梁家人逼至死地？

屋外忽然有领头者喊话。

“上头有令，罪人姜禾婉意图谋害皇后，梁府上下所有人，杀无赦！”

只看到原本漆黑的院子忽然亮起无数灯火，墙后的丛林里那些穿着轻甲的士兵赫然现身，在这小小的园子里，竟然埋伏了有上百名皇城司的精兵！

她明明已经决定要走了，他为何还不愿放过她。

又是……为了沈若雪吗！

不等她伤心太久，无数闪着寒光的利箭朝着梁父的方向呼啸而过，箭尾染了火油，似是一道道流星雨，密密麻麻的落下。

利箭砸在墙上，溅起的火花刺得姜禾婉的脸生疼，梁父纵然武艺不凡，可年岁已长，不一会儿已经力不从心，转眼右肩深深的中了一箭。

姜禾婉扑过去，护住梁父：“爹，你带娘先走，不要管我！”

梁父持剑单膝跪地，费力的咳出一口血来：“婉儿，不要说这些傻话，要走一起走！咱们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箭阵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越来越多的箭流袭来，梁父的袍子已经被染成一片鲜红。

姜禾婉只觉得心如刀割，她眼看着一支箭直直的朝梁父袭去，来不及思考，她冲上去挡在了梁父面前。

“婉儿！”

刺骨的痛意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视线里只有梁父梁母焦急的脸，和一片火海。

“爹，娘，对不起，女儿连累你们了。”

意识彻底模糊，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顾皓卿，来世我们不要再见了……”

上京顾府，不知为何，顾皓卿从刚刚离开皇城司开始，他的心便莫名其妙觉得不安。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到了姜禾婉的房中，

桌上摆着一双靴子，做工极其精致。

顾皓卿这才想起来，姜禾婉的绣工，是上京城中数一数二的。

他一直觉得，她嫁进顾府是因为梁父的一意孤行，所以她对自己也该没有感情才是。

可是既然没有感情，姜禾婉怎么会在离开前，还为自己做靴子？

顾皓卿被搅乱思绪，门外下人忽然传告，说皇后宫中有旨，命他马上将梁家父母带进宫中问话。

顾皓卿立刻启程，才刚刚行至门口，便看到皇城司的统领侍卫行色匆匆往皇宫方向赶。

他随手叫住一人问话，那人跪在顾皓卿面前，神色慌张。

“顾司使，公主有令，夫人涉嫌谋害皇后，梁府上下所有人，杀无赦！”

顾皓卿身子一颤，脚步一晃险些站立不住，“梁家人现在在何处？”

“回司使，梁家夫妇已死！”

顾皓卿手心冒汗，浑身颤抖，“夫人呢？！”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顾皓卿，随后视死如归般拱手低头。

“梁府无一活口，七十八具尸体尽数被灭，夫人，夫人也在其中！”

第十章

顾皓卿脑子顷刻轰的一声，抖声道：“你说什么？！”

那人神色哀切，重复道：“回禀顾司使，皇城司遵公主之命，夫人意图谋害皇后，梁府所有人杀无赦。现如今梁府全府已被灭，院内共七十八具尸体，夫人与梁家夫妇都在其中！”

顾皓卿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姜禾婉竟然死了？

不……

他不相信，姜禾婉分明昨夜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顾皓卿再也顾不得其他，他疾步走出了顾府大门，门口的下人早已替他牵好了马匹，候在门口。

顾皓卿翻身上了马，策马飞奔，朝梁府奔去。

顾府与梁府不过隔了几条街道，顾皓卿不出多时便到了梁府所在的街道。

还没等顾皓卿行至梁府门前，顾皓卿便已经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气味。

如此浓重的血腥气，就连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顾皓卿，都忍不住拧了拧眉。

顾皓卿翻身下马，三步并做两步跑进梁府，只见偌大的梁府前院，尽数是盖满了白布的尸身！

密密麻麻，惨不忍睹，府内四处都是喷射而出的血迹，浓重的血腥气味萦绕在梁府的上空。

顾皓卿看着满地的尸体，目眦欲裂，他扶住了梁府的大门，才堪堪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梁府内已有一些皇城司的手下正在统计死亡的对象和人数，见来人是顾皓卿，纷纷向他行礼，异口同声道：“顾司使。”

顾皓卿抬了抬手，算是回应，他抖声问道：“梁家夫妇，和梁家大小姐的尸首……在哪……”

顾皓卿和梁家大小姐成婚的消息，在皇城司内并不是秘密，更何况，众人如今还并不知道顾皓卿和姜禾婉已经和离的消息。

于是，手下众人看向顾皓卿的表情都有些不忍，但奈何皇命难违，梁府上下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