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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弥漫出压抑的气息。

　　他迟迟没有回答，苏素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叩叩叩——”

　　门口响起敲门声，主管的声音响起：“萧机长，总台有事找。”

　　萧凛转头看去，立马答道。

　　“好，我就过去。”

　　看着萧凛转头离去的背影，苏素素只觉心口被什么绞住，十分难受。

　　自这日不欢而散之后，她一连几日都没见到萧凛。

　　这天。

　　苏素素刚到塔台，航空大厅电子屏正播报着要飞国际航班的信息。

　　只一眼，她就捕捉到了熟悉的名字。

　　南航931，机长萧凛、副机长周晨、乘务长陆清言……

　　到这里，苏素素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思。

　　她垂眸敛下眼底情绪，快步朝塔台方向走去。

　　当晚，萧凛终于回了家，但却是为了收拾行李。

　　苏素素看着他脚边的行李箱，想到那日早上他不曾回答的那个问题，一阵强烈不安涌上心头。

　　她听见自己颤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萧凛看出她的不安，蹙了蹙眉，却还是解释了一句：“今夜我有个国际航班，大约三天后回来。”

　　他顿了顿，忽然又继续说：“这两天和主管去了趟临市开会，所以没有回来。”

　　萧凛说完，苏素素心里的不安没有半分消减。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豁出去般开口。

　　“萧凛，关于孩子……我们好好谈谈吧。”

　　萧凛脸色一瞬间沉下来，语气冰冷：“这件事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他提步就要走。

　　在即将踏出卧室前，身后响起苏素素哽咽的声音。

　　“孩子没了我也难受，为什么这些年你把错全都怪在我身上，三年了，难道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萧凛脚步一滞，猛地转过身，双眸死死盯着苏素素的。

　　“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你非要开车出去，怎么会出现意外，孩子怎么会没有！”

　　“三年了，苏素素，你甚至至今都从未告诉我你出去的真正缘由！”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隐隐染上了怒意。

　　一瞬间，苏素素咬紧了唇，内心挣扎混乱不断。

　　良久，她才迎上他冰冷的视线：“我现在告诉你。”

　　“那天我是为了去机场取我准备送你的结婚纪念礼物。”

　　苏素素声音渐渐变得哽咽：“出发前根本没下雨，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萧凛突然开口打断。

　　刹那间，苏素素胸腔被酸涩占满，她忍不住质问。

　　“那要怎样才有意义？”

　　“……和我离婚吗？”

第四章

　　整个屋子骤然陷入一片寂静。

　　片刻后，萧凛冷冷移开了视线。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拉着行李箱转身朝外走。

　　苏素素心底一凉，一阵蚀骨的绝望从四肢蔓延。

　　但下一秒，伴随门打开响起的，还有萧凛的声音。

　　他说：“我不会跟你离婚。”

　　苏素素怔住，猛然抬头。

　　她看着萧凛离去的身影，眼角一瞬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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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南山机场。

　　南航931平安归来。

　　苏素素目光追随着落地的飞机，心里默默念道：萧凛，欢迎回来。

　　下午四点，苏素素下班。

　　她换下工作服，径直朝萧凛办公室走去。

　　她记得今天落地后，他就没有其他工作了，他们可以一起回家。

　　刚进航空大楼。

　　苏素素忽然接到了萧母打来的电话，要她和萧凛明天回家吃饭。

　　苏素素神色一顿，有些迟疑：“妈，我明天还要上班……”

　　自从失去孩子后，回萧家的每一顿饭，都是萧母的催生鸿门宴。

　　萧母逐渐不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我叫不动你了是吧？！”

　　“我萧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讨了你这么一个连蛋都不会下的老母鸡！”

　　“苏素素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不回来，以后你都不用进我萧家的门！”

　　话落，萧母‘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苏素素浑身僵在原地，双唇被她咬的发白。

　　不等她缓和过来，不远处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萧凛！

　　苏素素下意识开口：“萧凛，你——”

　　苏素素话未说完，脸色猛然僵住。

　　只见萧凛怀中抱着一身乘务服的陆清言，一路朝医务室的方向奔去。

　　苏素素脑海顿时一片混乱。

　　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苏素素不敢多想，立马拔腿跟了上去。

　　她一路跑到了医务室，问清萧凛在哪间病房后，立马转身朝那边走去。

　　正准备敲门，陆清言的声音忽然在房内响起。

　　“妈，别再给我安排相亲的事情，我已经有男朋友啦。”

　　“真没骗你，就是我说过的那个萧机长——萧凛，他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第五章

　　苏素素大脑轰隆一声，脸色血色褪尽！

　　三天前才信誓旦旦承诺自己不会离婚，如今转眼却已答应做别人的男朋友。

　　萧凛，你是觉得骗我很好玩吗……

　　苏素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整个人犹如失了魂一般。

　　回到家。

　　苏素素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眼里的苦涩几乎都要溢出来。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为了拍摄这组婚纱照，萧凛几乎动用了周边所有关系。

　　当他开着飞机以最靠近塔台距离飞过，世间所有对浪漫的形容都黯然失色。

　　可如今……一切爱意都已消失……

　　苏素素敛眸咽下喉间酸涩，抬头恍然发现竟然已到晚上十一点。

　　萧凛还没回来。

　　苏素素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

　　萧凛的声音冷淡，没有温度：“什么事？”

　　苏素素喉头发紧：“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和你谈谈。”

　　“怎么又要谈？”萧凛逐渐不耐，语气烦躁：“苏素素，你到底在闹些什么？”

　　苏素素呼吸一顿，刚要开口，却被打断。

　　“够了，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不等她反应，电话已被挂断。

　　看着熄灭的屏幕，苏素素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他今晚根本没有任何工作！

　　泪水溢出眼眶，无声滑落脸颊。

　　临睡前，苏素素给萧凛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妈让我们明天回家吃饭。”

　　……

　　翌日。

　　苏素素照常上班。

　　临到下班时，萧凛发了消息说在停车场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