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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菜时李嫂把刀交给我,说:“接下来你就自己来吧。姑爷说了,小小姐切的菜像爬爬虫,我切得太整齐了。”
我接过刀,问:“他怎么还跟你聊这个?”
“在厨房闲聊嘛。”李嫂笑着说,“他切得可好了,工工整整的,一看就是个仔细人。”
我切了一条「爬爬虫」,问:“他什么时候进厨房了?”
“前天早上,”李嫂说,“说是圣诞节要给我们放假,他要自己做饭。但有些东西不懂,就来问我。”
我没再说话。
吃圣诞晚餐时气氛还好,当时我也……有点开心。
六点钟,我和李嫂一起把饭菜摆上桌,等了半小时严濯还没回来。我觉得不太舒服,便回房吃了药打算躺一会儿。
谁知这一躺便没了知觉,再醒来时,是因为好闷又好热。
我烦躁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又连忙闭上。这时,耳边爬来了一条软糯的爬爬虫:“睁眼。”
第52章我的小徐若汐
我闭紧了眼,假装没听到。
他便动作一滞,身子撑起,捏住了我的下颚。
“睁——眼。”他加重了语气。
我只好睁开眼。
“看着我。”语气越发冷淡。
我不想看他,说:“你要做就快……”
好痛!
我只好看向他。
“以后必须看着我。”他绷着脸,“免得你在我床上想别人。”
我这会儿还没醒透,不禁有些不理智:“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在你床上想别人?”
他用行动表达了他的答案。
直到被放进浴缸里,我才完全清醒过来。
显然是因为股票大跌,严濯今天十分温柔,这会儿还把我抱进来清洗。
我一方面觉得这样被疼爱的滋味儿挺舒服,一方面又不敢放松,毕竟他是个一句话不对就会把我按到水里的人。
不过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很快,他就扯下浴巾裹住了我,像抱娃娃似的抱到了床上,说:“来吃饭。”
我看看表,现在已经八点。
我到餐厅时,女佣正在摆桌子,严濯则靠在露台边一边抽烟,一边讲电话。
我已经告诫自己不必去关心,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提起步子,来到了露台附近。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在说话:“今天睡公司……没有,别跟我提她,跌成这样都是因为她……早点睡吧,晚安。”
我轻手轻脚地走回餐厅,在餐桌旁坐下,掏出手机搜新闻。
FꞏH今天收盘时总跌幅超过百分之五,市值蒸发了接近八百亿。
而网上的新闻热度却越来越高,难道唐安安还在炒作?这根本就不符合她性格。
正看着,手机突然被抽走。
椅子接触地面的响动传来,是严濯。
他将我的手机关闭,放到一边,说:“最近不要用。”
我说:“我还没答应你的条件。”
“那我就强迫你。”他斜睨了我一眼,随即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盘子里。
我也夹起一块藕,盘子里的藕一开始是脆的,这会儿已经有些软了,但因为浸泡了鱼的汤汁,有一股鱼的鲜美。
我还是喜欢脆的,咬了一口便搁到盘边,说:“我不要你的股份,不过你既然想给我钱,那你可以给我一点现金。”
严濯不说话,沉默地挑拣着碟子里的鱼肉。
他现在不说话是正常的,毕竟他还不知道我想要的价格。
于是我说:“你给我二百万吧。”
严濯撩起了眼:“不是给过了?”
我说:“我真的撕了。”
看来他并不相信,也是,正常人怎么可能跟这么大一笔钱有仇呢?
严濯问:“你要这点钱干什么?”
我说:“就四处走走吧。”
“去哪儿走?”显然他看出我在说谎,盯着我的眼睛,刨根问底。
我说:“就买东西,比如皮包,首饰,衣服……”
“我看唐氏有个你的项目。”严濯说,“AR还原逝者,难度不高,很适合作为毕业设计。”
“……”严濯看向我:“预算是五百万起步,你还想拿二百万买包?”
我说:“那个项目已经取消了。”
三个月前,我知道自己得病后不久,因为当时的医生预测还有两年,我便想利用最后的时间试试看能否完成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很简单:我想再见一次我妈妈,跟她聊天,请她抱抱我。
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没有鬼神,人死便如灯灭。
所以有可能使我再见妈妈的,只有科技。
仿生机器人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它需要很高的时间和金钱成本,我都负担不起,所以我选择的是AR技术。
当时唐氏的问题还没那么严重,我觉得钱是够的。
后来随着唐氏出事,我更是只剩半年,这事自然告吹。
我正想着,严濯忽然站起身,走过来抱起了我,坐到了我的椅子上。
我被他放在腿上,我一动,他便用力箍住了我,一边拽过他的碟子,夹起鱼肉,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望着他筷子尖上洁白的鱼肉,忽然就想起他今天上午喂余若若时的场景,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忍不住推开他的筷子。
鱼肉掉到了桌上,后背上却传来一阵震动,是严濯在笑。
我垂着头,不想理会他。
这时,严濯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颚,迫使我转头看向他。
“有时我真是不知道你是真的单纯可爱,还是段数确实这么高。”他说这话时眼里仍带着笑意,“你告诉我吧。”
我试图扯他的手,一边说:“你先放我下去。”
我上一次被人这么抱着还是小学的时候,我爸爸抱着我。
“不要。”他松了手,手掌在我的肚子上抚着,就像在摸狗似的,“饿了就吃饭,不饿咱们就回房干点别的……你那张床真是不错。”
我连忙转过头,夹起碟子里的藕片,刚想咬,严濯忽然探头过来。
我下意识地一避开,他便咬住了我的藕片。
我不由得侧脸看过去,对上他戏谑的眼睛。
与此同时,腿上传来温热,虽然我还穿着睡裤,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推开他的手,扭头看向别处。
我知道自己很悲哀,就比如现在:理智觉得他真恶心,早晨是余若若,现在又原样对我。
但那种呼吸不畅,脸颊发烫的感觉却还是真切存在着。
忽然,耳边传来痒麻,是严濯,他贴过来,在我耳廓上轻吻,小声地嘀咕:“我的小徐若汐。”
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微微发麻。
我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听到他说:“脸这么红,看着可真老实。”
“……”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了。
这是怕我不肯配合洗白他吗?
我不是都主动提了吗?
我正捉摸着,耳边再度传来严濯的声音:“你那张床上躺过几个男人?”
我一愣,扭头看向他。
“嗯?”他脸上带笑,目光却很冷,充满威胁,“还是我是第一个?”
一边说,一边按到了他的名字上。
灼热的温度将那处尚未痊愈的皮肤烙得有些痛。
我躲闪着他的手,说:“你是第一个。”
严濯随意一笑,奖励似的吻了吻我的脸。
第53章赶紧生个孩子
“但愿如此。”
他说完,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鱼,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继续做你那个吧,我想看看成品。”
我说:“我没时间。”
严濯动作一停:“你忙什么?逛街?鬼混?”他语气开始危险,“你觉得我会让你干那些?”
我说:“我身体不舒服。”
严濯发出了一声冷笑:“又癌症了?还是白血病?”
“……”
“我看到了你们学校的邮件,”严濯一边说,一边将鱼刺放到骨碟里,“解释一下。”
我愕然问:“你黑我的邮箱?”
“不黑还不知道你已经逃课两个月。”严濯说:“导师说你在忙着那个项目。”
我没说话。
我不想去上课,也知道没必要。但那毕竟是我心爱的学校,我也不想被开除。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下,我选择了说谎。我告诉导师说我想做那个项目,但后来毕竟项目放弃了,导师发来邮件询问进度,我也没有回复。
我讷讷的不说话,严濯也没再追问,只说:“学校那边我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