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萧言舟免费阅读无弹窗(谢蘅芜萧言舟)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谢蘅芜萧言舟)谢蘅芜萧言舟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谢蘅芜萧言舟)
宗庙前头是跪了一地的大臣,而中间却是一地被砍了头的死囚。
他们二人立在中间,就像是那些话本中祸国殃民的暴君妖妃。
这场面实在太过荒诞,以至于谢蘅芜在回答完萧言舟的问题后,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继续。
她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但是,妾身不能总是躲在陛下后头。”
萧言舟对此不以为然:“那你又能如何?”
谢蘅芜向他贴近几步,与他掌心相扣:
“妾身想……这样与陛下并肩而立。”
萧言舟这般疯狂的举动,一半是做给大臣看,另一半却是做给她看的。
选择他,便是选择随之而来的诸多风险。
他身处高位,也面临着许多难以想象的危险。
这便是问她,是愿退居后位,还是走到之前,经受难以言明的险境。
萧言舟听起来还是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你当真这么想?”
谢蘅芜紧了紧手掌的力道,又轻轻补充一句;
“嗯,妾身想好了。”
萧言舟遂反握住她的手,语中似带着笑意:
“那孤便没有看错。”
“赵全,”他声音扬起,“宣旨吧。”
赵全应声上前,徐徐展开手中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氏敦和柔佳,贤淑有德……赐封宸妃,钦此。”
所有人都一怔,连崔左丞都不由自主抬起了头。
谁都没想到萧言舟会在这时候下达一条毫无干系封妃旨意。
谢蘅芜亦是。
但她顿了几息后,便敛裙拜下,缓缓:
“妾接旨,叩谢陛下圣恩。”
谢蘅芜跪伏于地,衣摆堪堪就要触及地上的鲜血。
这应当是北姜最为怪异,又最为隆重的封妃典礼了。
第四十章 哄骗
宗庙内发生的种种,在午宴结束后传到了崔太后的耳朵里。
崔太后一时没忍住,砸碎了好几盏琉璃盏。
寿安宫上下都战战兢兢,嬷嬷呵退众人,上前打扫破碎的琉璃瓷器。
崔太后斜靠在坐榻上,一边手肘撑着软枕,指尖按在额角,另一手拨弄着佛珠,头低垂着看不清神色。
良久,她缓缓:
“那个小蹄子呢?”
嬷嬷犹疑劝道:“娘娘,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还能与娘娘一条心吗?”
嬷嬷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觉得现在的谢蘅芜并不好掌控了,只怕会害了崔太后。如果可以,将她除掉才是最保险的手段。
崔太后冷哼一声:“她那个脑子,哀家吓她几句就是了。秦王已经废了,谅他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了。”
这是要把锅都推到秦王身上的意思。
嬷嬷心知,秦王已被太后放弃了。
“太后娘娘是想……?”
崔太后深吸一气,又缓缓吐出,戴着金镶石珠护甲的手指缓缓拢过鬓发。
“叫那丫头过来。”
“过几日后,再叫那小蹄子来见哀家。”
嬷嬷敛眸,低声应是。
她是崔太后还待字闺中时就侍候在身边的人,对崔太后的所有事情都心知肚明。
她的爱,她的恨,嬷嬷都看在眼里。
嬷嬷看着,陪伴着曾经烂漫骄傲的少女在深宫中被一点一点磋磨,最后成为高位上一尊华丽冰冷的雕塑。
而她的所爱与所恨,都已湮没在岁月中。
权力,大概是如今唯一支撑崔太后的东西了。
可人若无情,必定会被反噬。
嬷嬷看得分明,这几年来,崔太后身边的人除了她,几乎已经不剩谁了。太后与崔氏一族互相利用,只是因利益捆绑在一起,并无多少情分可言。
而皇帝又与太后……
嬷嬷心中一叹。
她只是个做奴婢的,主子的事情,又如何能言说呢。
--
回宫路上,御辇内安静无比。
除了张家豪强,重创沈氏,顺便还敲打了其余世家与豪强划清界限,又除掉秦王这一威胁,萧言舟该是高兴的。
然而御辇中的他绷着脸,心中并无几多波澜。
本该在另一顶轿中的谢蘅芜,此时却坐在他身旁。
的确不合礼法,但鉴于萧言舟早就做了更大的不合礼数之事,一时竟无人对此发表异议。
她侧目打量了眼萧言舟神色,随后偏头,轻轻靠在了他肩上。
萧言舟垂眼,低声问:“困了?”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还真有了些困意。
谢蘅芜闭上眼,又慢吞吞睁开,道:“妾身等回宫再睡吧。”
“陛下不高兴吗?”
萧言舟不置可否,只用手拨弄她发上步摇的流苏。
谢蘅芜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回应,便探身过去,略显笨拙地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由于萧言舟还戴着冕旒的缘故,谢蘅芜的面颊贴上了那些冰凉的墨玉珠,又被她带着压在唇角。
他的确不大高兴。
宗庙,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过往。
他一贯知道,谢蘅芜讨好他,也是因为惧怕他。
没有人会不怕他。
萧言舟用暴戾将自己封起来,阻止了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同时,也阻止了任何人的靠近。
他不相信情,也为自己因谢蘅芜而产生的内心波动而困惑。
有了情,就会成为一个破绽百出的傻子。
从前的他便是如此。
如今,天下人惧他怕他,却无人敢再爱他。
可笑他如今竟要自己用从前最痛恨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萧言舟一手掐住她的脸,隔着珠帘漫不经心看她。
亲吻的动作被强行暂停,谢蘅芜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瞧他。
琥珀色的眸子像蕴着一汪春水,清澈见底,除了有些困意朦胧,便瞧不出其他。
萧言舟盯着她的眼睛,想起昨日周院使与他说过的话。
“中药者,会短暂地对解毒人产生几日的感情,这段记忆并不会消除,即使这几日过去,美人也很可能会将此当作真实的感受。”
“当然,如果中毒者本身就对解毒人有情,这点后遗症便不算什么。”
“恕臣无能,解药还要几日才能研制出来。”
当时的萧言舟并未怪罪,而是向周院使要了一些那药粉与香料。
周院使心有疑虑,但并未敢拒绝萧言舟的请求。
或许……是陛下想要细查呢?
萧言舟对谢蘅芜的看重是有目共睹的,周院使如是想道,也顺利说服了自己。
时间回到当下。
萧言舟看着谢蘅芜浅色眼眸,漆眸里少有地浮现出迷茫来。
她待自己……究竟是药性使然,还是真心?
他自然知道,谢蘅芜表现出来的乖顺讨好,都是迫于他的威势。
然若非她的香气能解他头疾,他也不会几乎日日将她待在身边。
时间长了,萧言舟开始习惯。
他以为自己只是需要她的香罢了,可离开京城的那几日,他却发现并非如此。
明明带了有她香气的香囊,头疾也不曾发作,他却夜夜难眠。
身边怀中空落落的,竟是分外难熬。
他枯坐了几夜也没想明白,直到回宫当日,他看见立在阴影中摇摇欲坠的人儿。
她紧紧拉住他的衣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