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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至义尽？折磨？

过失？不是好歹？

不过两句话，楚老夫人便将她的儿子摘得一干二净，全都推成了她的过错！

江妩冷笑，看都不看站在她前方随时要跳脚的老女人，她手中正舀着碗里的清汤，淡淡地开口。

“我与你无话可说，若非你年事已高，否则我便将这木勺捅进你喉里，让你话都无法言喻。”

江妩已不把楚天逸看作是自己的夫君，更不会将他的娘亲视作自己的母亲，从前的恭顺不复存在，又怎会再提客气二字？

“你这毒妇，我儿天逸娶你回来便是最大的错误！”

楚老夫人指着她，气得皱老的手都在发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温顺的儿媳竟会如此对待自己，真是不孝至极！

此话更是无理了，江妩冷眼看她：“若非有我，你的将军儿子在战场上回不来。还是请老夫人快些离开罢，如今你儿不在此处，我要如何也没人能救您。”

她手中攥着木勺就要发力，楚老夫人吓得落荒而逃。

晚上，楚天逸果然又来到了灵犀阁。

然而江妩只觉得厌烦。

在楚天逸冷落自己的那几月里，与灵犀阁相伴的时常只有凄冷的月光，哪像如今这般灯火通明，丫鬟成群？

楚天逸也日日夜夜光临此处。

然而烛泪泣花，一切都难以恢复从前的模样。

一见面，楚天逸便拉着她，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与明晃晃的心疼。

这样的眸光刺得江妩觉得嘲讽不已。

楚天逸问她：“我们娘有没有为难你？”

江妩扯回自己被紧抓着的手，厌恶地拂袖后答：“为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的将军这个时候才开始关心？难不成将军是看我快死了，所以才唤起了对我的一丝善意？”

楚天逸知娘必定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这些年都是自己不好，没有护她一二，还在娘的寿宴上让众人看她的笑话。

他向她伸出了手，又堪堪停在半空中，语中无措：“妩妩，我并非这么想，我只是……”

“若将军愿意放过江姓孤女，便不会有人为难。”

江妩答得不卑不亢，对楚天逸也分外陌生。

他冷下脸：“我是不会让你走的，若你不想看到我娘，我就不让她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在灵犀阁就自寻清净，不会在发生今日之事！”

“我没办法看着仇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江妩恨声道：“你再多说一句话，也只叫我觉得恶心！”

她也觉得与楚天逸说这话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口舌，她已表达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剩余的也就不多一句废话。

反正这人，也总是不听。

夫妻离心，又恩断义绝，她与楚天逸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16章 愧疚悔恨

  

不知为何，此后江妩便不再碰丫鬟送来的任何吃食，甚至闻到味道就想呕吐，有时候呕得厉害，还会吐出一股鲜血。

将丫鬟们吓得手足无措，只能战战兢兢地上报楚天逸。

楚天逸很快就来到灵犀阁，可每次他来，江妩不是动辄打砸东西，就是冷眼无语。

甚至那些东西都没有砸到他身上，他以为是江妩不舍，可江妩冷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感到寒心。

“我不会对你如何，如今你如此悔恨，若我对你发泄了一腔的恨意，反而遂了你的愿，让你以为我们之前还有回转的余地。”

“若你愧疚悔恨，我便要你如此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对你做任何的报复，甚至每日感受你痛苦，这便是我报复你最好的方式！”

“我不在乎你，也不会再爱你，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会让你得到。”

“不……妩妩你这么对我，一定是心里有我的！你是不肯伤我，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他激动地抱住了江妩：“妩妩，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我们就此度过余生好不好？你要我陪你多久，我便会陪你多久，你若是死，我也绝不独活！”

江妩听够了楚天逸的漂亮话，如今她听了便只剩下厌烦。

他还妄图让自己忘却一切？

除非他和江流莺都死了，为她所有的亲人偿命，否则绝无可能！

她冷然的眼中充盈着仇恨，就像厚厚的寒冰，冰封着就只剩下要楚天逸不得好死的怨念。

江妩只说了一句：“江流莺还活着。”

似在控诉，凭什么她还活着。

楚天逸赶紧解释：“我不杀江流莺，是为了让她交出九转回还丹，只要有了这药，你便可平安无事了！”

就如同时间没有后悔药一般，又怎么可能会有起死回生之药。

楚天逸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个自我安慰，以为自己至少挽回了一项自己弄丢的东西。

江妩淡淡地开口：“那药，是她当着我的面毁掉的。”

那日江流莺扭曲的嘴脸宛如重现在眼前，“江流莺罔顾我们生母的性命，你觉得她有什么可能会让我有一丝活着的机会？”

灵犀阁从来都不止楚天逸一个人来得勤，每次江流莺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是为了一步一步毁掉自己所有的希望。饣并

看着楚天逸变得绝望的神色，她更是要诛他的心。

“楚天逸，我已经没救了。”

江妩知道，若楚天逸留江流莺一命是为了那药，自己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在逼楚天逸杀了江流莺。

可她也肯定着一点，比起自己，楚天逸更会选择江流莺。

迎江流莺进将军府的每一日，他都是这么做的。

但现在，她要楚天逸选择江流莺死！

江流莺越是想要什么，自己便要毁掉她所希望的。

她不是心心念念地要楚天逸救她么？那她倒要看看，如今一无所有的她，还能如何在楚天逸心中翻盘。

而今，又有谁会保她。

第17章 痛苦回忆

  

江妩还记得，将军府的冬日愈加严寒，那时江妩的身子也每况愈下。

不仅时刻感到刺骨的寒冷，日里夜间更是接连吐血，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虚弱了许多。

近日送来的饭食也变得冷硬，御寒的衣物被塞满的不保暖的老棉。

小若对此气愤不已，江妩却没什么反应。

想必这是楚天逸默许的，若是从前，那些下人都对她无比敬重，又怎敢怠慢她。

一切都变了。

也许在那些下人看来，自己也早已不是什么将军夫人了。

如今，她也不过是枯体灰心。

当初小若每日都哭红着眼，为她擦拭嘴边的血迹，江妩看着那片鲜红只觉得晃眼，突然就想到时日无多这几字。

江妩还记得，那时冬日，她在雪地中晕倒，楚天逸却不来看一眼，江流莺一句自己不舒服，楚天逸就舍得拿出这唯一的奇药。

不由得出言嘲讽道：“江流莺日日与你欢好，她的身体如何，你不知道么？”

她讽刺的话语与冷漠的表情让楚天逸感到恼羞成怒：“你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情有可原，没想到你竟因为嫉妒，对自己的妹妹也如此恶毒。”

“难不成你想让莺儿一尸两命么！”

听着楚天逸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江妩着急道：“先让给我母亲用，之后我便会采取更珍贵的药材给江流莺，保她无恙！”

“如今莺儿已有了我的孩子，你会这么做吗？怎么就这么巧，莺儿的身子出了问题，你母亲就病了，分明就是见不得莺儿好过！”

“我早就看透你的心思了，你这个妒妇！”

她摇着头，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你怎能如此看我……”

江妩看着眼前这人，竟觉得恩爱七年，本应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夫君，在此刻变得如此陌生。

楚天逸看着她似是被揭发的发白脸色，冷哼一声：“我早就问过医师，你身体康健，之前分明是故意装晕，演戏争宠罢了！”

江妩震怒：“在你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人？！”

先前她为了怀上孩子，各种奇药禁药都尝试了个遍，日益空虚的身体，加上那些沉疴旧疾，她只怕自己会撒手人寰。

之前之所以瞒着楚天逸，是怕自己不顾身子，用尽一切方法都要怀上孩子，楚天逸会坚决反对，但那时楚天逸却有江流莺为他孕育子嗣，自己与腹中的麟儿怎样都无所谓了。

这让她怎么不恨！餅餅付費獨家！

在她师兄给她送药时，楚天逸有次还上前拦住问她。

“你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