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孟柚白顾临舟的小说-孟柚白顾临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她笑了笑,好在现在的孟临舟良心发现,愿意去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她思绪混乱,想到了他们总会分开,到那时候,她会尊重小惊蛰的意见,让小惊蛰自己选择,而她也会尽量和孟临舟争取共同抚养……
“哭什么?”
顾临舟一怔,听着传来的醇厚男低音,她抬起眼皮,孟临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正垂眼看着她,他的手上拿着一条浅驼色的羊绒围巾,走到了她面前,站定。
他把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她的黑发也被裹了进去,像是一个小小的蚕蛹,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角发红,看着楚楚可怜又不知所措,令人心生怜惜。
他没问她为什么不进去,只站在门外落泪,她也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因为她身边跟着他安排的保镖,也因为这个家里处处都是他的眼睛。
他要搂她进去,她摇了摇头,就任性地站在冷冽的夜色里,黑绒布的夜空里只有残星,她吸了吸鼻子,他从身后搂住她,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怀抱中。
微微拧眉:“不冷么?”
“哪里有之前冷?”她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孟临舟是她心里的蛔虫,先猜她是不是在讽刺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他恶劣的时候,做的坏事太多了,而和冷有关的事……
他从两人多年前的初见开始。
“是我泼你酒么?”他嗓音醇厚低沉,“那是我不对,被你挑衅了之后,除了少年的自尊心破损外,还有恼怒,不是恼羞成怒,而是生气那个女孩根本不在意我,她的眼里没有我,而我却很早就记住了她,比她所知道的还要早。”
顾临舟抿着唇角,不发一言,她的心很平静,因为那是权贵少爷的游戏,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的女孩都得在意他、喜欢他,否则就得承受少爷们羞恼的怒火。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少年去了乡下,他在女孩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知道她喜欢做什么,爱吃什么,什么时候放学,也知道她很喜欢村长家的小黄狗,路过的时候都会去摸摸那条狗。”
“后来再见面的时候,女孩已经长成一个漂亮又高傲的少女了,尽管所有人都不喜欢她的到来,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期待的,他一开始对少女没有恶意,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他的沉默让其他人误认为他是厌恶少女的。”
他那时的确很照顾温岁,但从未因为温岁,而厌恶顾临舟,只是,顾临舟因为温岁,而不喜欢他,厌恶他,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主动放下架子,两人的关系随着误会的加深,更加恶劣,再加上他父亲对她如同女儿一样的关心和爱护,对他却冷漠至极,也让他又是嫉恨又是恼怒。
他害她过敏,被裴冠辰罚跪雪地的时候,他不愿意承认的是,他一直都在期待她会出来见他,尽管只会是落井下石。
顾临舟嗓音淡淡:“我不记得了。”
孟临舟:“所以,是那次滑雪么?”
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那一次。
所有人都怪她害了温岁,他更是直接带走温岁,没人听她解释,也没人在乎她还一人留在雪山,最后救了她的人是徐宁桁。
孟临舟手指缓缓收紧:“我回来找过你的,但徐宁桁早了一步。”
顾临舟垂眸,遮住眼底的嘲讽。
“我知道现在才解释,显得很像狡辩。”他就是吃亏在过于傲慢,做过的事情不屑解释,“但如果当时岁岁真的出了什么事,许阿姨能保得住你么?温元厚会放过你么?姜阳还会让你继续留在姜家么?”
“至于真相,是不是你推的岁岁,这重要么?你觉得其他人不知道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就算他们都知道是岁岁陷害你的,他们也会照着岁岁设定的剧本演下去,我比你更了解这个圈子的阴暗。”
“而我当时能做的,就是确保岁岁的平安,平息温元厚的怒意,保下你。”
325
等到了医院后,他听到旁人夸他对温岁如何疼爱、照顾,又对顾临舟的处境冷嘲热讽,他才意识到,她肯定也误会了。
他道:“当时温元厚势力如日中天,和他闹,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一时冲动之后……”
“所以,你也觉得是我推的温岁?”
孟临舟喉结微微滚动,还没回答,顾临舟就道:“的确是我推的,我不推她,她就会推我。”
她说的这话,或许连她自己都信了。
孟临舟的目光在灯影下晦暗不明,他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她推的,他当时只想着如何在温元厚面前保下她,只是,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时不让她澄清,像极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污蔑她。
顾临舟很轻地笑了下:“就像你说的,你做了那么多,可是,还是改变不了,我被推下楼梯。”
而那时候的孟临舟高高在上地睨着狼狈的她,疏离冷淡,他的身边是贴着他的天之娇女温大小姐,他的身后是许茵和姜阳,还有不敢出声的姜家佣人,所有人都站在了温岁那边,或憎恶,或怜悯地看着滚下楼梯的她。
她现在能理解许茵当时的困境,理解并不难,但委屈却难消。
正如温岁那时对她的嘲讽那样——没有人会给她撑腰,她没有任何和温岁对峙的筹码,她只能像地沟老鼠一样隐忍、躲藏,再把自尊心和骄傲打得四分五裂,再生生地吞下去。
孟临舟说道:“温岁从小被宠坏,她娇生惯养,习惯了众星捧月、无理取闹,跟她闹下去,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只会让场面更加难看,所以……”
所以让她受点委屈。
因为她不受宠,因为她不娇生惯,因为她如野草一样顽强,因为她习惯受委屈,习惯隐忍,习惯吃苦,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理所当然就要让她退让。
顾临舟睫毛轻颤,甚至弯了弯唇角:“孟临舟,你看你,嘴上好像在指责温岁,明明是在说她坏话,又全都是你对她的偏爱和放纵,如果这都不是爱情,什么才是呢?你知道她所有的缺点和毛病,但依然会无条件地维护她、保护她,站在她身边。”
她没等他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困惑,如同呢喃:“懂事和识大体,是对爱人的要求吗?”
他没回答。
他没有这样要求过她,但却总是这样做事,在雪山的时候,他把她抛下,没接她回来,在她生小惊蛰的时候,他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满心把他当成相识多年的笔友时,他却撒谎骗她……
罄竹难书。
他从没有一次坚定地在众人面前维护她,挡在她前面,甚至,贬低她,轻贱她。
她说:“很巧的是,也正是因为你把我扔下,我才和徐宁桁熟悉了起来。”
她轻飘飘的话如同利剑,扎进他的心。
他神色平静,但这种平静是海面下风雨欲来的暗潮汹涌,他不想她继续说下去,后面的故事他都知道,如果没有他,她和徐宁桁就是从校服走向婚纱的爱情故事。
“柚柚。”
这一年的冬天好像格外漫长,也格外寒冷,白雪孱孱,寒气森冷。
“对不起。”
她垂着眼睫,听到他说了太多的抱歉,现在都已经麻木了起来,她总是在两人关系有些亲近的时候,立马朝他的心脏上捅上一刀,也顺势将两人之间的伤口裂痕扯开,她要看到曾经因为爱过而留下的鲜血淋漓。
好似这样,就能提醒她,不要再上他的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浪子回头和真情不换?再付出真情,只会换来一刀又一刀的伤害。
孟临舟微微红了眼:“你再信我一次,柚柚,我赌上我的所有。”
“怎么赌?”顾临舟轻声问。
她甚至转过了身,主动投到了他的怀抱中,他的长外套裹住了她,她有些冰凉的手指顺着衣服的缝隙,在大衣下抱住了他的腰,隔着一层薄薄的羊绒长袖,感受着他的坚硬和炽热。
她鼻尖被冻得有些红,透着可爱的粉嫩,她明明工作劳累了一天,但脸上却没有疲惫,蹭了蹭他的胸膛,填补着他胸口的漏洞。
他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常常问自己,她有什么特殊的?或许没有答案,又或许到处都是答案,因为她就是她,他十来岁时见到的那个乡下小姑娘,二十岁时又闯进他视线的过于漂亮的傲慢小校花,二十来岁时和他一起住在小公寓里的……爱人。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玩不起的人,这个圈子里的人玩的花样多,他平日应酬聚会也多,那些人纵情生色,但他始终没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也从不在那些场合找女人。
他曾以为是因为他笃定要和温岁结婚,但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只是因为柚柚在他身边,她离开之后,他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纵使他人觊觎,他也只在等着她回来。
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脏”了,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临舟很倔,也认死理,碰触到她的底线,他们这辈子就再也不会交集。
“你是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