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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谁啊？管你爷爷的闲事！”

乘客的辱骂声，唤回云虞斐的思绪。

她快步挡在程霄翎身前：“这位乘客，您的举动已经危及飞行安全，如果再闹下去，神洲航空将向你追责。”

云虞斐周身气势凛然难犯，乘客顿时偃旗息鼓，嘟囔低骂着坐回了位置。

事情平息，程霄翎也回了自己的座位。

云虞斐带着温纯来到机尾：“你暂时就不要去头等舱了，避免激化矛盾。”

温纯眼神一暗：“孟机长是觉得我做错了？你搞清楚，是我被人欺负了！”

云虞斐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没说你错，只是刚刚的事如果再发生，你该怎么办？”

温纯没说话，但眼里的不服丝毫不遮掩。

气氛僵持在这儿。

云虞斐看着她不忿的神色，突然想到了护在她身前的程霄翎。

“你和楚机长……看起来很熟。”

温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三年前……我们有一个孩子。”

第4章

云虞斐如遭雷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驾驶舱。

一旁副驾驶上的姜衍见她面色苍白，关切的问：“机长，你怎么了？”

云虞斐喉咙沙哑：“没事。”

姜衍也没继续追问，转而说：“听说楚机长也在飞机上，还英雄救美了？我就说他和温纯关系不一般！”

一瞬间，云虞斐又想起了温纯的那句“三年前……我们有一个孩子”。

她抓住操纵杆的指节泛白，逼着自己保持镇定：“工作时间，别闲聊。”

姜衍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后闭嘴。

驾驶舱陡然安静下来，却又好像隔绝了空气，闷得云虞斐难以呼吸。

7小时后，飞机平稳抵达巴黎。

云虞斐带着满身的疲惫下机，就看见程霄翎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夕阳下，他身形那么挺拔，像极了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突然响起：“慕辰！”

紧接着，就见温纯脱离机组队伍，奔向了程霄翎。

更刺目的，是程霄翎在那刻突然弯起的唇角——

云虞斐心口一阵猛缩的疼，像刀捅进来那般。

她站在原地，一双眼黏在了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上，怎么都挪不开。

跟在身后的姜衍见云虞斐不动，疑惑催促：“机长？”

云虞斐眼睫颤了颤，攥紧了拉着行李箱的手，转身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房间内，暖气融融。

却怎么也暖不了云虞斐的心。

她窝在床头，望着窗外的落日，脑子里满是程霄翎看向温纯的满眼温柔。

突然，手机响起。

是程霄翎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开门。”

云虞斐一愣，反应过来后来不及思考，快步冲向房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和程霄翎撞在一起，一个激动，一个冷静。

云虞斐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你怎么……”

可不等她说完，程霄翎就越过她走进，一边脱大衣，一边吩咐：“去洗澡。”

云虞斐顿时钉住，原以为他这个时候过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没想到……

“你来找我就只有这件事？”她眼带着希冀，想着哪怕他解释一句也好。

但程霄翎眼里只有疑惑：“说什么？”

云虞斐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为什么不告诉我温纯是你的前女友？”

程霄翎不欲多言：“没必要提。”

云虞斐喉咙像卡了鱼刺般难受：“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确立名义上的关系吗？那你为什么愿意承认温纯，却不愿意公开我？”

程霄翎嗓音凉淡：“你们不一样。

因为不爱，所以不一样吗？

云虞斐忍着眼眶里的热意，继续问：“所以你也从没想过会和我有以后，是吗？”

程霄翎定定的凝望她，不发一语。

像是默认。

这一刻，云虞斐顿时失声。

自己怀着结婚的目标在恋爱，可程霄翎却明显不这么想。目标不一致的两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云虞斐不知道，却也不想继续争吵，将这段感情逼进绝路。

她垂眸不再看程霄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程霄翎脸色微愠，扔下一句：“随你。”

摔门而出。

巨大的响声震得云虞斐的心发颤。

她红着眼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蜷缩着收拢手臂，抱紧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笼罩巴黎。

云虞斐的手机再次响起，是程霄翎的电话！

她看了很久，犹豫着接起，对面却只有细微的摩挲声。

云虞斐不明所以，刚要开口。

下一秒，温纯柔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慕辰，要我。”

第5章

酒店内一片死寂。

只有手机里隐约传来的靡靡之音。

云虞斐僵硬着手指按下挂断键，一切归于静寂。

可她却好像还能听到温纯那一声声娇喃，以及程霄翎的呼吸……

一夜未眠。

第二天，飞机返航。

云虞斐如往常一样进行检查，刚到头等舱就和位置上的程霄翎四目相对。

想到昨晚那通电话，她逼迫自己挪开目光，继续巡查。

副机长姜衍跟在她身后，悄声说：“机长，我觉得咱们得再申请一个副乘务长。”

云虞斐有些疑惑：“为什么？”

“温纯马上就要休婚假，我们要是不准备，到时候肯定手忙脚乱。”

姜衍的话如巨石重重砸在云虞斐心头，她无法思考，脑海内只剩下一句话——

程霄翎要和温纯结婚了！

她强忍着喉咙里的哽涩，逼着自己问：“休婚假？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我猜的。听说温纯就是为了和楚机长破镜重圆回来的，再加上今早我亲眼看见楚机长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估计好事将近了。”

和程霄翎认识三年，在一起两年都没能得到结果，温纯一回来就传出了和他的婚讯。

那自己这些年的付出都算什么？

机窗外灰朦的云，像极了云虞斐此刻的心情。

8小时后。

“飞机已平稳降落京都机场，感谢您乘坐神航1673次航班，下次旅行再会。”

云虞斐松开播报键，转头看向机窗外。

满地白雪皑皑，冷清一片。

大年初二，机组的同事们都纷纷赶回家，和家人团聚。

云虞斐自请留下，检查飞机机况。

不料刚走到机翼旁，程霄翎突然出现在面前。

疲惫的云虞斐被惊的往后一退，不慎撞到起落架。

右手小臂吃痛间，她听见程霄翎的责问：“为什么要针对温纯，禁止她进入头等舱？”

云虞斐顾不上疼，低声反问：“是她跟你说我针对她的？”

程霄翎眼神微沉：“我之前就说过，照顾她只是父母嘱托，你不要这么小心眼儿。”

“作为机长，你该做的是保护机组成员，而不是公私不分。”

听到后四个字，云虞斐心里一凉。

再想起他找自己调班的行为，心里压抑已久的委屈瞬间迸发：“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针对她。程霄翎，我比你更清楚身为机长的职责。”

说完，她红着眼转身继续检查飞机。

等到结束时，程霄翎已经不在原地。

冷风刮过，小臂上的痛感钻进心里。

云虞斐独自去了医院，一个人挂号，缴费，检查。

直到第二天凌晨，才赶回公司。

办公室内。

云虞斐看着病例上的“软组织挫伤，建议休息一周”的医嘱，不由得想起昨晚程霄翎的漠然。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相处，便想请假休息几天，回家看看爷爷。

不料刚拿出请假条，温纯突然推门而入，得意的将手里的调令放到云虞斐眼前。

“签字吧，慕辰担心你会针对我，让我调去他的机组。”

昨晚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