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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久没有说话,我催促:「我差点害死你孩子,你不恨我?」
「要离婚就趁早,待会儿民政局下班了。」
他没有答应。
并把我赶出了病房。
临出门,我看到梁溪惨白的脸。
她大概以为能用孩子逼顾淮和我离婚。
结果却证实了我的话——顾淮想要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跟我离婚娶她。
我忽然有些同情梁溪。
顾淮这个冷心冷情的男人,早就已经从那段青葱校园的恋爱中全身而退。
只有梁溪一个人被困在过去的感情里,成了顾淮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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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一个月,顾淮对我仍旧是冷处理。
不肯离婚,也不回家。
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
他说公司忙,有个收购案,需要他亲自跟进,暂时不回家。
究竟是忙工作,还是忙着陪梁溪?
我不知道。
也没再去过问。
一是我快死了,这个婚离不离都一样。
他不回来也好,省得让他看到我的狼狈难堪。
二是我实在太痛,已经到了吃止痛药都控制不住的地步,根本没心思去顾及他。
这段时间我的意识总是时断时续,最痛苦的时候我恍惚以为自己快死了。
有时甚至觉得,不如干脆就这样死了好。
一了百了。
也省得受折磨。
但我终究是没死成,命硬地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白天夜晚。
我不想让自己病重的事让顾淮和家人知道。
于是辞退了家里所有的佣人。
家嫂说我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最好还是留个人在身边。
我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我能照顾好自己。
结果后来,我贫血头晕,精神恍惚。
下楼时踩空,滚下楼梯,爬不起来。
鲜血染红了地面,手机摔出去十米远。
够不到手机,叫不来人。
无人可救我。
第四章 像是在谴责一个出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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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感受疼痛,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阿淮。
我好疼啊。
好想见你。
你会是第一个发现我尸体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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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是莫寒洲。
只不过他发现的不是尸体。
他来别墅找我的那天,我倒在地上,下身的地面全都是血,还剩最后一口气。
他吓坏了,抱着我出门,直奔医院。
他推着我进了手术室,急救时,我看到他双手都在颤抖。
助手担心他的状态会影响治疗,便给我换了医师。
莫寒洲学医,死人见过无数。
今天大抵是真的吓坏了,才会这般失态。
我想跟他说抱歉。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出来再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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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第一时间和莫寒洲说抱歉的。
然而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后。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想来是莫寒洲帮我雇的。
我请护工找来我的手机,想给莫寒洲打电话道谢。
手机开机,最先跳出来的却是来自顾淮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除了电话之外还有几条短信,都是在问我去哪儿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复,顾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接通,他问我:「在哪儿?」
我本能地选择了撒谎:「律所。还有些工作需要交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情绪有些不对,我心头隐隐不安。
莫寒洲过来的时候,我问他家里的血迹清理过没有,他告诉我说清理过,我这才安心,道了谢。
我这次伤得不重,地上的血主要是癌症引起的血崩。
住了几天院,我便准备回去了。
莫寒洲不放心我,让我等他到中午,亲自送我回家。
我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下来。
到家后,下车前,莫寒洲再三叮嘱,让我雇个保姆。
如果实在不想让顾淮知道我病重的事,他可以帮我介绍嘴巴严实的人过来。
我没有拒绝,答应下来。
说到底,我还是怕寂寞的。
一个人倒在血泊的经历,太孤独,也太绝望。
从车上下来,我进了别墅。
路过院子,注意到草坪边停着一辆卡宴。
那是顾淮的车。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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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我看到顾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生得俊美,皮相骨相都是一绝,光是这样坐着就已十分赏心悦目。
他指尖夹着根烟,面色沉郁。
见我进门,他按灭了烟,看向我,「谁送你回来的?」
和顾淮结婚五年,他自己和梁溪不清不楚,却是从来都不许我招蜂引蝶的。
听出他语气不对,我撒谎:「律所的朋友。」
说话间,我感到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担心会再次流血被顾淮发现异样,于是抬腿往楼上走。
顾淮却站起身,拦住我的去路,一双漆黑的眸望着我。
「许茵,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我脚步顿住。
他继续道:「我问过王律,你这些天都没去律所。」
我沉默片刻,终究是说了实话:「我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刚才送我回来的是医生。」
「什么医生开迈巴赫?」
他声音带着质问,像是在谴责一个出轨的妻子。
我说我去了医院。
他不问我哪里不舒服,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他只问我,什么医生开迈巴赫。
他自己出轨不干净,所以想当然地以为我也如此。
我忽而笑了一声,仰着头和他对视。
「确实没什么医生开得起迈巴赫,刚才那个男人是我找的下家。」
顾淮脸色霎时阴云密布,「许茵,你再说一遍?」
我没理会他,抬腿往楼上走。
他却拽住了我的手,将我摔在一旁的沙发上。
沙发柔 软,我仍旧被摔得有些疼。
下一刻,顾淮压了上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矜冷贵气。
可他眼底的怒意到底还是出卖了他。
他没有再质问我和莫寒洲的关系,而是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知道他是想确认我究竟有没有被人碰过。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宛如巡视领地的君王,视线一寸寸略过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