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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挨得极近极近，试图唇齿相依，试图抵死缠绵，肉贴着肉骨挨着骨，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肉血脉间，息息相连。

外头明月高悬，时辰一点点过去。

马车摇晃幅度越来越大，不知多久过去，他终于释放。

陆瑾身子内里，满是他的脏污。

云卿喘着粗气，手抚在她颊边，咬着她锁骨发泄。

哑声低吟道：“陆瑾，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陆瑾唇边浮现苦笑，未曾言语。

他终于解了欲念消了火气，将陆瑾扔在马车内，取过一旁外衫盖在她身上，遮了她身上要紧处的痕迹。

垂手捏着她下颚，逼她抬眼看向自己。

沉声又问了句：“当真就，非见他不可吗？”

陆瑾身子被他折磨得厉害，本能的颤，目光却清凌凌的。

神色平静却又固执的，点了点头。

缓声道：“要见的。”

警告威胁她道：“陆瑾，至多一刻钟。”

他是在告诉陆瑾，她可以见沈砚，但绝不能超过一刻钟。

陆瑾点了点头，闭眸应下，下一瞬，云卿便冷声唤了沈砚过来。

沈砚立在马车外头，瞧了许久的马车晃荡，自然也知晓里头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眼下听得云卿唤自己，忙点头哈腰赶了过去。

撩开车帘子时，瞧见云卿眼角眉梢都是餍足，心底恨不得将云卿千刀万剐，面上却仍挂着讪笑。

“敢问世子爷唤小的过来，有何吩咐？”他问话时，满是谄媚。

云卿抱着陆瑾，手玩弄般在陆瑾脖颈抚弄，并未答沈砚的问话，而是瞧着陆瑾微阖的眼帘，淡声道：“人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还不睁眼瞧一瞧。”

陆瑾掀开眼帘，看向沈砚。

两人目光相对，沈砚眼眶微红，神色隐忍难言。

而陆瑾，目光冰冷寡淡，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

一眼后，云卿耐心便要告罄，启唇想让沈砚滚。

陆瑾却突地抬手攥着他衣袖，咬唇犹豫了瞬，启唇道：“我……我想单独见他……你……你能不能先出去。”

这话一出，云卿脸色霎时阴沉，捏着陆瑾下颚的力道陡然加重，视线危险极了，咬牙道：

“单独见他？要我出去？放你二人在此独处？陆瑾，你想做什么？真当我是什么好性儿的人不成？”

陆瑾闻言眼睫微颤，攥着他衣袖的手指发白。

她没说话，也没哀求什么，只是沉默，只是梗着脖颈，不发一语。

云卿见她执意如此，抿唇捏着她下颚，紧锁着她眼眸，警告道：

“陆瑾，记好了，我和他银货已两讫，今日的你，不是沈家妇，而是我的女奴，我可以开恩允你见他，已是大发慈悲，你莫要太贪心。”

陆瑾低首静默，几瞬后，昂起脸来，哀求道：“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她话说的卑微，眼里也有泪光闪烁。

云卿半晌未语，良久后，瞧着她眼睛，终是沉声道：

“记好了，最后一次，再没有下一回。”

陆瑾乖乖点头，应道：“恩，最后一次。”

云卿稍稍收敛神情，冷脸起身。

下马车时经过沈砚，又寒声道：“我这人一惯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不该看的，不该碰的，你最好半点也不要越矩！否则，你的手眼你的性命我都不会放过。”

他话音有警告有威胁，沈砚闻言忙低首应是，不敢冒犯。

云卿下去后立在马车外，沈砚紧攥着掌心，犹豫再三后，还是抬步上了马车。

他撩开车帘子，缓步低首走过去。

一如云卿警告的那般，不敢抬首，不敢抬眼。

车帘子落下，隔开了马车外云卿的视线，内里只剩陆瑾和沈砚两人。

陆瑾瞧着沈砚，如此乖觉的姿态。

喉间溢出丝冷笑。

咬牙切齿道：“你连头，都不敢抬吗？”

她话音里有轻蔑有鄙夷，有满心的难堪和厌恶。

那清凌凌又满是冰寒沙哑的女子话音落进耳畔，鄙夷又嘲弄。

沈砚在一瞬间，忘了云卿的威胁，忘了自己身家性命项上人头都捏在云卿手中，下意识抬首看向陆瑾。

这一抬眼，便被眼前景象，惊得呼吸滞住。

陆瑾问他话时，便将云卿披着她身上遮掩的那件外衫扯落，此刻她没穿云卿的那间外衫，只凌乱裹着自己早被弄得脏污的衣衫，衣衫和腿上还全是云卿的脏污。

马车里也尽是男女情事的靡麝味道。

沈砚脸色不知是急怒还是妒火，涨的紫红泛青。

陆瑾见他这番神情，突地冷笑出声。

嘲讽道：“沈砚，你还会因我此刻这般模样动怒吗？我以为，你早没了半点自尊骨气。”

沈砚后槽牙紧咬，抬眸瞪向陆瑾。

咬牙骂了句：“贱妇！你有半点羞耻自尊，早该自尽全了清白！”

陆瑾嗤笑不已，径直坐起，由着身上披着的衣裙坠落，由着上半身暴露在沈砚眼前，由着那身前被云卿留下的青紫痕迹牙印齿痕，也都被他瞧见。

冷声道：

“沈砚，我凭什么自尽！凭什么死！

是你逼我的，我纵然曾与他有染，初时却也是受他所迫，自问不曾有什么愧对于你。

可你呢沈砚，你把我送给他，拿着女儿的性命逼我忍辱卖身，你站在马车外头，眼睁睁瞧着他羞辱我，连质问一句都不敢。

你对着他满脸谄媚卑躬屈膝，眼下却辱骂于我，

沈砚，你有一点为人夫为人父的担当吗？”

她字字句句戳着沈砚的脊梁骨，沈砚面色羞怒，却拿不出半句话反驳她。

陆瑾冷眼瞧他，万般疲惫的闭了闭眸。

话音满是疲累道：“沈砚，他给我瞧过圣旨了，私盐案，沈家满门男丁抄斩，女眷没为官妓。”

沈砚脸上血色尽褪，腿软的险些撑不住。

“这……你所言当真……”他话音惊惶的问。

陆瑾抬眼看向他，目光冰冷。

“沈砚，我没有必要骗你。”

这话一出，沈砚登时慌乱无措，满眼焦灼。

陆瑾冷眼瞧着他急切、焦灼、惊惶的模样，几瞬后启唇道：“沈砚，我一定会救下女儿，也会尽力保全你。”

这话一出，沈砚抬眸看向她，目光满是震惊。

她会救女儿，再正常不过，可她为什么，会说，也要尽力保全他……

沈砚心中疑惑，陆瑾瞧出他神色中的犹疑。

微微垂下眼帘，平静道：“沈砚，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是罪臣之女，也不希望她是一个既无名分也无体面的娼妇之女。我尽力保全你，也希望你，能念在她是你亲生女儿的份上，余生好好护着她，养她平安长大，为她择一良婿，瞧着她一生喜乐美满……”

陆瑾说着，喉头哽咽，闭了闭眸，眼尾滑落一滴眼泪，咬唇艰难又道：“自今日起，沈家少夫人陆瑾，死了。往后我只是外头那位官爷身边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妇，你不要告诉女儿我还活着，就当她的娘亲清清白白的死了。”

沈砚闻言大惊，脸色苍白难看，嗫嚅的唤了声她名姓。

“陆瑾……你……”

陆瑾抬手抹去眼尾的泪，瞧着他笑，望着眼前的沈砚，想起了一年前，自己怀着女儿时的他，也想起了五年前，刚嫁进沈府时的他。

沈砚有万般不是，有千种罪过，他对陆瑾动过手，他轻贱羞辱陆瑾，他将陆瑾逼得在沈家没有半分体面。

可是，可是。

曾经，她怀着女儿时，他也曾顾忌她的平安，瞒着家中公婆，偷偷替她平了娘家兄长那五千两银子的赌债，盼她平安养胎。

陆瑾念他这份好，再恨他，也记着那点好。

一辈子不得人疼爱，稍稍一点甜，也能记上许久许久。

陆瑾笑了笑，眉眼脆弱苍白，缓声道：

“沈砚，新婚进门那年，你揭了盖头，说会一辈子对我好，我那时没有信你的。

可后来，我兄长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