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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姜子晏的画展终于开展。
场地是市里的美术馆，整体风格都采用了极简的设计。
出乎意料的是，来看展的人并不少。
姜晚领着姜子晏在里面细细观摩着，就连子宴的脸上都露出淡淡的笑容。
姜偃清笑着走向他们：“感觉还可以吗？”
“你的能力还怕被人质疑？”姜晚挑挑眉，笑了笑。
“当然，要了解最全面的评价。”他蹲下身，和姜子晏平视，“子宴，你喜欢吗？”
姜子晏本来正盯着自己的某一副作品看，以前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有反应的，但此时的他却在几秒后缓缓转过头看向姜偃清。
片刻，他点了点头：“喜欢。”
姜偃清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很短暂，没有停留太久。
不久，唐鑫也来了。
但是让姜晚意外的是，她竟然看见了江婠。
江婠穿着灰色的裙子和白色的外套，许久不见，她变得瘦削许多。
她向着姜晚走来，姜晚将子宴交给姜偃清，独自面对江婠。
江婠站定，微微勾起嘴角：“好久不见，听说你出国了。”
姜晚没什么表情：“是，刚刚回来。”
这其实才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江婠趾高气昂，一副白月光归来的气势。
再见面，她身上的锋芒已经消失了很多。
“还记得我说过，很想和你交朋友吗？”江婠淡淡开口。
“你的病，好些了吗？”姜晚避过这个问题，不答反问。
江婠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假发，不在乎地笑笑：“不会好的，只是在拖延死亡的日子而已。”
这个话题有些严肃了。
姜晚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江婠不以为然，反而说：“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来参加我的葬礼吗？”
姜晚微ʟʋ怔：“为什么？”
“要你参加我的葬礼还要原因？好吧，原因就是我真的挺想和你做朋友的，可惜这辈子是来不及了，只能寄托下辈子了。”江婠无奈地摊摊手。
姜晚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她身后一道清冷的身影，顿时噤了声。
来人正是傅景言。
他一把抓住江婠的衣领，厉声道：“谁又让你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
江婠撇撇嘴：“你不是值班吗，怎么来了啊？”
“换班了。你赶紧给我回去。”傅景言把她带出了美术馆，“不然我现在就给江叔打电话。”
“行行行，我回去还不行吗，怕了你们了。”江婠叹了口气，又越过他往后面看了一眼，“你在姜晚面前跟我这么亲密，好吗？”
傅景言眸色一暗，将她丢进出租车里：“少管我的事，老实回医院去。”
江婠吐吐舌头：“祝你好运咯。”
说完，车子绝尘而去。
傅景言再回到美术馆的时候，姜晚已经没了踪影。
姜偃清也不在，而姜子晏正跟着唐鑫。
他直觉不对，走过去问唐鑫：“姜晚去哪了？”
唐鑫指了指一个门：“姜偃清说有事和她说，两个人就往那边走了。”
傅景言紧抿着唇，大步走过去。
门的那边是一条走廊，是美术馆的各个办公室。
因为今天展览的原因，只有几个办公室里有人。
傅景言很快就听到姜晚和姜偃清的声音，他走到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阴影里放轻了呼吸。
但他刚听清下一句话，一股怒火一瞬燃起。
是姜偃清的声音。
“姜晚，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