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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恭敬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凌靳川面上的情绪不显，轻声道：“我最近有些累，这两天的工作暂时交给你吧。”

　　秘书低声应道：“好的先生。”

　　凌靳川沉默片刻，突然问：“柳家的葬礼，是真的吗？”

　　秘书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凌靳川掩在被子下的手攥紧了，心也像是被握紧了。

　　再开口，他声音发哑：“去查清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姜昭昭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绝对不会！”

第12章

　　这句话虽然是说给秘书听的，可也是凌靳川在说服自己。

　　他无法接受姜昭昭去世的事实，他只觉得这是姜昭昭想要和他断绝的幌子。

　　秘书点头：“好的，那您先好好休息。”

　　说罢便出了病房。

　　而凌靳川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次日，凌靳川撑着还没痊愈的身体出了院。

　　秘书坐在前排，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了凌靳川。

　　凌靳川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里面的每一张写着姜昭昭名字的资料。

　　信用卡消费记录、病历资料、检查报告，每一张都让凌靳川的心如坠冰窟。

　　看到最后凌靳川的手有些颤抖，最后一页是姜昭昭的死亡证明和销户证明，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只听凌靳川的声音不太平稳：“这些，你都去核实了吗？全都找不出破绽？”

　　秘书点头：“全都去相关部门核实过了，盖章也检验过是真实有效的，太太她……是真的不在了。”

　　凌靳川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手中险些没抓住那些证明。

　　眼前浮现出柳家出殡的画面，上下一片素白。6

　　凌靳川强忍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沉声开口：“去柳家。”

　　车子改变了方向，朝柳宅驶去。

　　凌靳川抓着纸张的手紧紧握着，关节泛白，一路上他都沉浸在恐慌之中。

　　他顿时有些不敢深想，姜昭昭这两年不是故意在躲着他，而是她已经死了，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到了柳宅，凌靳川下车就看见柳宅的大门紧闭，他不觉有些慌张。

　　门口的保镖看见他便上前拦住：“抱歉严总，柳总有吩咐，您不能参加小姐的葬礼。”

　　凌靳川闻言一怔：“在哪里办的葬礼？”

　　保镖不看他，冷冰冰地不说话。

　　凌靳川见状，心中不悦，却也只能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时秘书正在翻着手机。

　　凌靳川的脸色黑的像锅底，没多久秘书才找到了柳家葬礼的地点。

　　“先生找到了，太太的葬礼在城西的殡仪馆。”

　　凌靳川听完便让司机立刻开车前往。

　　半个小时后抵达时，殡仪馆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个人在收拾着会场。

　　凌靳川心猛地一沉，走近了些。

　　会场里，姜昭昭的照片正在被人撤下去，布置也在被一一拆除。

　　姜昭昭的葬礼结束了，向所有人正式宣告她的生命已然结束。

　　凌靳川的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身后小蕊稚嫩的声音陡然响起。

　　“爸爸……”

　　凌靳川循声回头，小蕊穿着黑色的小裙子，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小蕊知道，你才是我的爸爸。”

　　凌靳川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你怎么会……”

　　小蕊大大的眼睛和姜昭昭一样，她抬头看向凌靳川的眼睛，轻声说：“第一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小蕊就很喜欢她，你也对我很好。”

　　“一天晚上爸爸喝醉了，跟妈妈说话被我听到了。”

　　凌靳川想要解释：“小蕊你听我说……”

　　小蕊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爸爸不要小蕊，也不要妈妈？”

第13章

　　凌靳川被小蕊的话戳中了心，心中的愧疚让他不敢去看小蕊的眼睛。

　　良久，凌靳川轻声道：“可以带爸爸去看看妈妈吗？”

　　小蕊摇了摇头：“舅舅说，妈妈不想见你。”

　　凌靳川蹲下身来，神色黯然：“爸爸只是想跟妈妈说说话。”

　　小蕊看着他，抬手指向存放骨灰的地方：“妈妈在那儿。”

　　凌靳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摸了摸小蕊的头。

　　他的眼圈微微泛红：“小蕊，是爸爸错了，爸爸跟你道歉。”

　　小蕊摇头：“没关系，舅舅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凌靳川抬手抚上小蕊的脸颊：“好，有什么事就跟爸爸打电话好吗？”

　　小蕊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跑开了。

　　凌靳川看着她的背影，泪水打湿了眼眶。

　　愧疚的心情淹没了他，他只觉得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混沌。

　　片刻，他抬脚走向存放着姜昭昭骨灰的地方，询问了工作人员后才找到储存室。6

　　玻璃箱内摆着一个漂亮的白瓷瓶，上面刻着姜昭昭的名字。

　　凌靳川走近了些才看清楚，那一瞬间只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他刚想抬手去触碰骨灰罐，却被柳鹤熵喝住：“你在这干什么！”

　　凌靳川的动作一顿，柳鹤熵快步走了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难道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凌靳川收回手：“哥，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柳鹤熵冷着声音：“不需要，我说了小棠不愿意再见你。”

　　凌靳川低声道：“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柳鹤熵语气不善：“夫妻？你这个时候倒是记起来了，之前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呢？”

　　“我想，你应该不用让我一遍又一遍提醒你，你做的那些破事儿吧！”

　　柳鹤熵的话不留情面，字字诛心。

　　凌靳川的手紧握成拳，他没有办法反驳。

　　他只能恳求柳鹤熵给他一次忏悔的机会：“哥，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柳鹤熵眉宇间尽是不耐：“给你机会？那谁又能给小棠一个机会，一个健康开心活着的机会。”

　　凌靳川哑言失色，柳鹤熵的目光在白瓷瓶上驻留一瞬后便给凌靳川下了最后的通牒。

　　“不要再来打扰小棠了，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着就让人把凌靳川带出去，凌靳川不死心地挣扎着。

　　柳鹤熵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将姜昭昭的骨灰罐遮得严严实实。

　　凌靳川眼睁睁地看着门被一点一点关上，彻底隔绝了他和姜昭昭。

　　凌靳川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他连灯都没打开就径直回房了。

　　回到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刻记忆迅速回笼，房子里的布局摆设几乎没变。

　　姜昭昭是个念旧的人，凌靳川深知这一点，所以八年来哪怕姜昭昭知道那些事情，她也没有提出离婚。

　　姜昭昭不仅仅是因为孩子，更是因为她永远对凌靳川有一层无法打碎的滤镜。

　　屋内漆黑一片，凌靳川长叹一口气。

　　他又想起了姜昭昭，想起姜昭昭离开前的的那段时间。

第14章

　　凌靳川倒在床上，身边空荡荡的，这个房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姜昭昭的气息了。

　　从前姜昭昭总是夜里疼得醒过来，她想要凌靳川送她去医院，可凌靳川却装睡不闻不问。

　　第二天姜昭昭说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敷衍地应了两句。

　　再然后，姜昭昭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们甚至没有争吵，没有歇斯底里的对峙，只是在很平常的一个晴天里，小云说妈妈不见了。

　　凌靳川突然就觉得心好像空了一块，在他还没有感觉到的时候，泪水已经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打湿了衣襟。

　　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许多跟姜昭昭有关的记忆。

　　结婚后平淡的柴米油盐让凌靳川有些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