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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我还担心你,你却在咒着舒沫死。”贺又临崩溃的摇头。
他怎么知道韩玫对舒沫有这么大的怨气。
韩玫听着背后的声音响起,呼吸呆滞。
……
凰城部队医院。
“周营,醒了,醒了,人醒了!”警务员急匆匆的冲进医生办公室。
正在咨询病情的周霖州怔了一下,极速起身,踉跄地转身朝着急症病房而去。
病房里,舒沫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里满是沉默。
“沫沫,沫沫,你醒了?”周霖州冲进病房,看着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舒沫,忍不住红了眼眶。
舒沫侧目,看着一身军装帅气的男人,微微勾唇。
周霖州来来回回的看了一边,终于确认是真的,狠狠地松了口气。
他救舒沫tຊ上来的时候,车子抖动太厉害,舒沫的头狠狠地装在铁皮上,一昏迷就是一个多月。
“沫沫,醒了就好!”
“我叫沫沫吗?”
“你是谁啊?”
周霖州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他不敢相信地看去,却只看见了一双单纯迷茫的眼睛。
第22章
舒沫失忆了,这是周霖州根本没想到的。
“沫沫,我是周霖州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周霖州缓缓凑近,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舒沫眨了眨眼,微微蹙眉:“周霖州?”
周霖州期待着点头。
可舒沫却再次摇头:“不认识……”
“那贺又临呢?你还记得吗?”周霖州呼吸有些不适,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人,现在却说忘记自己了。
舒沫又摇了摇头:“不,不认识。”
“我,我头好痛!”舒沫皱起脸,抱紧头,贺又临这个名字让她的头感到疼痛无比。
周霖州瞳孔一缩,连忙跑出去:“医生!医生!”
半个小时后。
舒沫睡了过去。
“周营,舒同志的头经过剧烈撞击,造成了短暂性失忆。”医生扶着镜框,静静地说着这次复查结果。
周霖州踉跄了一下:“那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这个说不好的,有的很快,有的可能一辈子想不起来。”
“周营可以多带舒同志去过去的地方走走,也可以见见过去亲近的人,说不定很快就想起来了。”
周霖州思索着医生的话,颓废地走到病房。
看着睡颜温柔的女人,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忘记他就算了,把我也忘记了。”
但也只是失落一会儿,周霖州撑起一抹笑容:“忘记了也没关系,把过去的伤痛全都忘记,我会让你开开心心过完这辈子。”
屋外的夜色已经黑的看不清远方,病房里炽光灯一夜未歇。
是周霖州的惆怅,也是周霖州仅存的一丝欣喜。
第二天。
舒沫缓缓睁开眼,耳边就想起了关心的声音。
“沫沫,你醒了?”
是昨天那个穿着军服的军人。
“你好。”舒沫好奇地瞥过头,看着他乌青的眼底,惊讶地开口:“你是不是很久没睡觉了?”
周霖州眼睛突然间酸涩了一瞬。
沫沫总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在关心别人,哪怕自己失忆了,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善良。
“你受伤了,我自然要守着你。”周霖州工作任务也重,很多时候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过了看舒沫,他这一个多月,也确实没有怎么休息。
“我受伤了吗?”
“你叫什么来着?周……?”舒沫有些没记住,但一用力想,脑袋就疼的厉害。
周霖州怕她用脑过度,连忙回答:“周霖州,雨林霖,少了三点水的州。”
说的很细,舒沫默默地点头:“周霖州。”
“我在。”
“那我呢?就叫沫沫吗?什么沫啊?”舒沫有些好奇自己的名字。
周霖州有些难受,凭什么她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却让她忘记这一切就够了。
贺又临连半分伤害都没有,甚至是还在推脱责任。
“舒沫,你叫舒沫,是泡沫的沫。”
也是他的沫沫。
“你哭了?”舒沫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想去帮周霖州擦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见周霖州第一眼,就觉得他亲切。
也不想他哭。
“我是高兴,你昏迷了一个月,终于醒了。”周霖州将她摁回病床上,哽咽解释。
舒沫默默地点头。
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吗?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第23章
“妈妈!”
一个还没周霖州小腿高的小孩像炮仗一样冲了进来,眼泪汪汪的盯着床上的舒沫。
身后跟着的妇人不好意思地挠头:“周营,对不起,昨天有人说漏嘴,粥粥听见了,他聪明的很,吵着要见舒同志,不答应他就哭的厉害。”
周霖州怔了下,摇摇头,垂眸看着跑到病床前和舒沫大眼瞪小眼的人:“没事,粥粥是个聪明心细的孩子,你先走吧。”
舒沫惊讶的很:“周霖州,这是我的孩子?”
但这小孩长的唇红齿白,喜人的紧。
周霖州上前抱过粥粥:“妈妈刚刚醒,身体还没好,不可以打扰妈妈。”
已经做好了跟舒沫交代孩子的准备,结果这小家伙就这么闯进来了。
有些猝不及防。
但又很无奈,当初粥粥出车祸,也是因为听了妈妈受伤跑出来才出的事。
有时候,周霖州觉得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很好。
毕竟……这小家伙也才三岁。
粥粥点了点头,眼神却一刻不肯从舒沫身上离开。
舒沫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啊?”
周霖州颔首:“嗯,三岁了。”
“那……我结婚了吗?”舒沫好奇开口。
有孩子那不就是结婚了吗?
但她醒过来这么久,也没看见她的丈夫出现啊。
难道她是未婚先孕?
“沫沫,这个以后再跟你说,粥粥一个月没见你了,让他在这儿陪陪你吧。”周霖州话落,欲言又止的动作。
让舒沫蹙了下眉,识趣的没有再问。
……
谷城火车站。
“K89次列车永久停运,现将你安排到K345列车担任列车长,终点站是凰城站。”张洪通静静地开口。
贺又临无力地点头:“我知道了。”
他现在连儿子和妻子都找不到,哪有心情工作?
可不工作,他又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去寻找人。
“贺又临,以后离韩玫远点,这是忠告。”张洪通已经四十岁了,好不容易韩玫怀了孕,医生还说有可能是个儿子。
这让他无比的兴奋。
但韩玫一直在喊着要打掉孩子,和贺又临道歉。
张洪通气的很。
“您让她离我远点儿就行了。”贺又临淡漠地抬起头,眼里的情绪静地像一潭死水。
张洪通一噎,没说话。
贺又临转身离开,脚步虚浮,那日得知韩玫心心念念的都是希望舒沫死去的真相后。
贺又临就崩溃了。
他在谷城寻找了好多次,几乎是天天没停歇过。
也没找到贺将云的一丝足迹。
他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接受舒沫已经真的不在的消息,可贺将云又去了何方,他甚至连一点儿寻找的路线都没有。
“又临,恭喜你又做列车长了。”韩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贺又临睁着猩红的眸子,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
韩玫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又,又临,你身体不舒服吗?”
“韩玫,你没脸吗?”贺又临嗤笑。
他一想到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和舒沫起争执,伤害舒沫,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韩玫呼吸一僵,贺又临竟然还在生她的气。
那天她明明都解释了只是口不择言。
“贺又临,部队那边在山底找到一具尸体,你去瞧瞧看看是不是舒沫。”火车站大厅传来同事焦急的呼吸声。
第24章
贺又临呼吸一僵,下意识地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在哪里?在哪里?”
韩玫看着这一幕,轻轻地攥起手。
舒沫,你最好是真的死了。
但表面却是一副伤心的表情:“不可能的,沫沫那么好,一定不是她。”
话落,韩玫也在飞快地往那个方向追去。
她要去确认,舒沫是不是真的死了。
派出所。
这几天天气炎热了几分,还没走进派出所,贺又临就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味。
派出所的人表情都写满了难受。
贺又临脚步僵硬地迈进派出所,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贺同志,尸体腐烂程度很大,我们把死者身上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您辨认看看是不是舒沫同志的东西。”
与此同时,舒父舒母也得知了消息赶了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沫沫?”舒母急的上前推了推贺又临。
本就虚弱的贺又临,竟然一推就径直地倒了地上,不省人事,吓了舒母一大跳。
派出所的人紧急将人送去医院。
傍晚,贺又临终于醒了过来。
病床边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