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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这个人没有呼吸声，却能听到它一点点靠近而发出的骨头摩擦声。

陶舒颜头皮发麻。

一个宛如婴儿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反复念叨：“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陶舒颜根本不敢回头看，硬着头皮问：“你要什么东西？”

它不回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三个字。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它的声音渐渐急促，手上力道也逐渐变大，那双手忽地伸出了尖锐的利爪，就要扎进陶舒颜的肉里。

陶舒颜忙侧身避开了，肩上的衣物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破，碎成一片片的。

她转过身去看到了它的真面目。

看起来是人的模样，却长了四只手，后背高高拱起一团，像背了个大包裹。

“还给我！”

它瞪圆了猫一般的眼，伸出爪子就朝陶舒颜袭来！

陶舒颜避无可避，只得用手臂挡在前面。

“叮——”

一枚铜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丢到了它眼前。

封行焱的声音传来：“拿了快滚。”

它的动作戛然而止，捡起那枚铜币就缩回了黑暗中。

陶舒颜放下手，缓缓扭头看过去，封行焱神色淡然。

她不禁问：“你知道那枚铜币有问题？”

封行焱淡淡说：“现在知道了。”

陶舒颜一时噎住，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自从封行焱出现后，她身边的鬼怪越来越多了！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把她的生活变得一团乱，看着她一次次陷入危险的狼狈模样，他却始终仿佛看好戏一般的态度。

陶舒颜气不打一处来。

可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些话，眼前的场景忽地出现水一般的波纹，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她终于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剧组的人都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热火朝天的。

经纪人拉了拉还没反应过来的陶舒颜：“小陶，怎么还在发呆？微安姐问你要不要去喝一杯！”

微安姐全名左微安，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性格直爽，和大部分人都合得来。

赌气似的，陶舒颜重重点了点头。

“去！”

封行焱那个家伙不喜欢她喝酒，她就偏要去。

凭什么她就非听他的话不可，分明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陶舒颜忽地愣住，心脏似被什么揪紧了，难受得喘不过气。

是啊，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从一开始她就是被迫和成为“鬼”的封行焱发生的关系。

……

酒吧。

陶舒颜喝了两杯，意识还清醒着，只是腿有些发软。

一旁左微安的电话忽地响起，但她刚刚去了洗手间，看其他人都玩得正嗨也没空，她就起身去送手机。

在走廊上，被什么绊了一跤，霎时间视线倾斜，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身后正好经过的男人搀扶住了她：“你还好吗？”

陶舒颜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谢谢。”

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她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避开了男人并不单纯的目光。

下一瞬，陶舒颜抬起头，却看见了神色极为冷漠的封行焱。

第20章

陶舒颜张了张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陶舒颜，你还真是胆子肥了。”

封行焱冷笑一声，一把把陶舒颜拉到自己怀里，动作十分粗暴，陶舒颜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快要脱臼。

陶舒颜皱紧了眉，反驳道：“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你的金丝雀，难道没有自己的自由吗？”

“你的所谓自由，就是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

“你！”陶舒颜气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男人接收到封行焱冰刃一般的目光，脚步有些踉跄地试图转身离开。

封行焱眼眸一动，男人的手臂霎时间出现了数道伤口，血流不止。

男人尖叫出声，陶舒颜身子一僵，挡在封行焱试图身前制止他。

“封行焱！你不要太过分了！他没做错什么！”

封行焱冷冷一笑，将她反扣过来，冰凉指尖捏紧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那个捂着手臂哭嚎不止的男人。

“他刚才还有哪些地方碰过你？嗯？”

“胸口？肚子？大腿？”

封行焱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却如地狱来的恶鬼一般，每说一个字，男人的身上就会多出一个伤口。

男人疼得受不了，开始跪地求饶：“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放过我！”

封行焱却不看他一眼，仿佛只是一团垃圾在那里。

他将陶舒颜紧紧箍在怀里，嘴唇叼住陶舒颜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厮磨：“颜颜，你说，他该不该死？”

陶舒颜浑身都在发冷，止不住的寒意从心脏开始蔓延。

她艰难地从牙关里挤出声音：“够了，封行焱……停下吧……”

“这就够了吗？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封行焱刻意拉长了声音，搂在陶舒颜腰间的手似乎要将她折断一般。

男人的哀求声还在继续，陶舒颜却很快无暇顾及其他人。

封行焱将她带到了酒吧楼上的房间里。

陶舒颜紧紧闭上眼，被封行焱强行扭过头去，蛮横地啃咬着唇瓣。

他没有开灯，黑暗之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衣物摩挲的声响，因封行焱粗暴的动作而擦破的肌肤。

疼痛，酥麻，喘息声。

陶舒颜的双手被举过头顶，封行焱狠狠咬住了她的脖颈，声音低沉而沙哑。

“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当做金丝雀一样锁在笼子里！”

牙齿扎进皮肤，滚烫的血液流出，陶舒颜吃痛地挣扎，干涩至极的嗓子艰难地发出声音：“封……行焱……”

“别让我恨你……”

与血液同样滚烫的泪水从陶舒颜的眼角滑落，封行焱的动作顿了一下，用舌尖一一舔舐掉。

他把头埋在陶舒颜颈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他的声音放得尤为轻柔：“颜颜，乖乖听话，好吗？”

“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冰凉的指尖抚轻抚着陶舒颜颤抖不已的眼睛、鼻尖、嘴唇。

“颜颜，我爱你……”

下一瞬，“啪”得一声，灯光打开。

昏黄灯光下，陶舒颜终于看到了封行焱真正的模样。

他死ʟʟʟ时的模样。

那张俊美的脸有一半被鲜血与脏污所覆盖，胸口处拳头大小的窟窿不停往外涌出黑红的血液，几息之间将整张床都染红。

陶舒颜躺在血泊里，整个人呆滞住。

封行焱凑到她耳边细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爱你……”

“所以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你都不许离开我。”

陶舒颜浑身都是粘稠的血液，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

封行焱吻上她的唇，咬破的唇上血液交融，他抵着陶舒颜的额头问：“颜颜，你害怕我吗？”

第21章

猝不及防看到封行焱这副模样，陶舒颜的嘴唇颤抖着，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可否认，在那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逃。

逃离封行焱的身边，回到没有他的日子。

可是，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从未得到过自由。

曾经被家人束缚着，后来被金钱与工作束缚着，如今又是封行焱。

封行焱的声音沙哑，带着微微的颤抖。

“颜颜，回答我。”

陶舒颜无声地摇了摇头，眼泪不停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