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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同情他含泪点点头,沈宴卿为了保下自己一定牺牲了很多。
“小沈子等等我,你就是我转世的活爹啊。”
酉时。
昏黄的光尽数倾洒在饭桌上,光影中飘散着浅淡的热气。
一身倦意的陈庭州才踏进大殿,就闻见那诱人的饭香。寻着味道来到沈宴卿的寢殿,正碰上她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菜上桌。
“回来啦,殿下。”
陈庭州愣愣地站在原地,若不是沈宴卿扯着他袖子让他落座,他还怔在那看奕元时不时偷吃一口熏鸡。
“都是我沈姐做的,我沈姐可是这个。”奕元吃的满嘴流油,就这还不忘向沈宴卿竖了个大拇指。
陈庭州闻言却是眉头微皱,他低头看向她不如从前细腻的手,语气中难掩心疼,“何时需要你来做这些。”
沈宴卿没所谓地笑了笑,“毕竟不比从前,在王府那会儿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能做。”
“切,矫情哥。”奕元嫌弃地撇了个嘴,“从七岁我就开始掌勺,怎么没见谁心疼我呢。”
“滚出去。”
陈庭州头也没抬,但瞬间徒生的杀气还是让奕元后背发麻。
一股凉意遍布全身,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片刻后他讪讪捞起桌上一整盘熏鸡,身子站的绷直,“得嘞,二位您聊着,小的这就告退。”
沈宴卿看着一溜烟就没影的奕元,不免嗔怪道:“你跟他计较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我不太信任他。”陈庭州心事重重地倒了杯酒,“你又怎知他表现的愚笨是否伪装,当年的造反就是他师父在推波助澜。师承一门,自当是一丘之貉。”
“甚至,连我被父亲厌弃可能也是他师父一手促成的。”
陈庭州苦笑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深陷眼底的落寞变得愈发清晰。
沈宴卿的面色也凝重下来,从前她记得他说过,他虽为独子但却不受父亲陆晋德喜爱。
因为陆晋德曾经算了一卦,卦象说他的长子是个祸根,生来就是讨债的。但又不能弃养,否则将会灾运不断。
所以他从小就不受陆晋德待见,甚至连姓氏都不愿施舍给他。
这么多年,他一直冠母姓长大。
“他师父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和这两件事都有联系。”
“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而已,听说我爹自小就痴迷风水五行,更是将阴阳玄学奉为上行。我娘曾经怀疑过,当初生我的时候撺掇我爹卜卦的大概是某个妾室。或许是那妾室买通了这个神棍,所以我一生下来就被当作孽种。”
他停顿良久,眸色黯淡地轻声道:“当年谋反,也是那神棍说世道灾祸横行,需真君登位才能安邦定国。本就不满朝政的陆家,仗着陆容景手握整块虎符以及私养的兵将,这才密谋攻下皇城夺权上位。”
沈宴卿困惑地拧起眉,她自诩对陆家不曾亏欠,多少珍宝全被她拿来孝敬陆家长辈,私下里更是不许任何人置喙陆家一句。甚至有风声传出陆家欲谋不轨,她都以性命担保只为消除皇帝疑心。
人前分明享着和宗室同等的待遇,背地里却打着忧国为民的旗号另起山头,她真心相待竟不如个神棍几句胡话讨人欢快。
“一个算命的收取钱财哄骗没脑子的世族也就罢了,问题是他为何敢妄言改朝换代以拥新君的,这幕后到底是谁在唆使。可我派人在幽兰谷外蹲守六年,到现在连进谷的路我都没找到。”
陈庭州颓然地灌着一杯接一杯的酒,大半壶酒下肚他眸中愁思也并未消减丝毫。
沈宴卿叹了口气,抬手拦住他下一盏烈酒,“不管奕元与我是意外相逢还是有意接近,日子久了总会有些端倪。”
陈庭州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再望向她的眼中竟满是不安。
“卿卿,我能给你的不多了,你一定...一定要走得更远些。”
难见他这样脆弱的时刻,那泛红的眼角还残存了些许清泪。沈宴卿慌乱地想要拭去那即将落下的泪珠,却被突兀的敲门声给吓得直接站起身来。
被打断的陈庭州眸中迅速闪过一丝不爽,他皱眉盯着门外的轮廓,难掩的戾气慢慢散发。
“启禀殿下,云荷姑姑求见。”
“宣。”
殿门打开,门外站着个盘着发髻的女人。
“传皇后娘娘手谕,尚书与侍郎交好多年,为庆贺侍郎中年得女,尚书千金特仿宫宴规格。现已贴出昭告,三日后在尚书府备下贺宴,为小姐接风洗尘。”
说完,她将纸递给陈庭州,转头却是笑着对沈宴卿说:“沈姑娘好福气,尚书出手向来阔绰,想必三日后满京将会无人不知沈家小姐。”
沈宴卿心中倒吸了口凉气,她没想到皇后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这摆明了是场鸿门宴。谁不清楚沈云山寻回的不过是个做过奴的庶女,如今这样招摇真不知道想害她出多少丑。
可面上她还是平静地行了个礼,“多谢皇后娘娘恩泽。”
云荷此刻却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殿下,皇后托我嘱您,切莫忘记三日后与皇上的蓬山狩猎。”
陈庭州一脸阴郁地攥紧字条,“回去告诉皇后,今日我身体不适,不知几时能好,狩猎一事另作打算。”
“殿下。”云荷似是料到了这种结果,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块令牌,“想要皇上松口却又不讨皇上欢心,殿下此举着实不妥。”
“如若是担心沈姑娘未见过这种场面难以应付,这点殿下不必担忧。尚书和善,千金温雅,无人敢对沈姑娘做何手脚。只要沈姑娘别想起从前伺候人时,到处对官家磕头作揖就好。”
第11章 赴鸿门宴
陈庭州刚想说什么,沈宴卿就伸手悄悄扯了下他袖子,随后她抿唇浅笑道:“不劳姑姑费心,我自有分寸。”
几句拜别后,她饶有意味地目送云荷离开。
仅仅是想用贺宴来挫败一个女子的自尊吗,未免也太大张旗鼓了些。她暗暗思索着,这场宴席背后的真正目的她猜绝不是想要戏弄一个为奴的弃女那么简单,想来是打着她的旗号行其他事。而她,不过是这些事前的开场乐子。
也好,免得她要一直提心吊胆防着别人。
不过宴席上人多眼杂,万一要是有个眼尖的把她认出来,那事情就难办了。
她想了想,“殿下,我担心有人会认出我,还是要麻烦你替我寻个面纱。到那日我就谎称脸上有伤,不便露面。”
哐当——
忽的tຊ,殿门上猛地垂下奕元的半个身子,他兴奋地问:“我呢我呢,沈姐也带我一起吃香喝辣的呗。”
陈庭州眉头皱的更深,他冷眼地看着奕元脸上那条醒目的疤痕,嘲讽地哼了一声,“她蒙个白纱,你这丑脸蒙个黑的,你们是去赴宴还是勾魂索命。”
“不带就不带嘛,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去。”奕元偷偷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地缩回身子。
“站住!”陈庭州陡然提高了音量,“你鬼鬼祟祟在上面偷听多久了。”
房顶上传来奕元幽幽的声音,“如果我说是刚刚我跑的太急摔了一跤,鸡腿刚好飞到房顶,而我只是来拿走它,你...信吗?”
沈宴卿异样地看了一眼奕元的方向,旋即她握紧了腰间香囊中的毒粉。
是巧合还是他带着目的接近,她心底突然就生出些许怀疑和隔阂。
她目光渐渐深冷,却被陈庭州倾身耳语给拉回思绪,“别怕,一切有我。”
再起身时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情,“目前我还有求于皇帝,暂时没法脱身。那天我会派我的护卫暗中保护你,你尽管放手做你想做的事。”
“明天我再去沈家打点一番,等宴席结束,我就带你风光回沈家。”
沈宴卿惊讶于他的周全,可沉思片刻后她却怅然地低下头。她转回身给自己倒了杯酒,饮下后愁绪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