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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响拉回了容曌的思绪,他嘴角抽了抽,伸手接过药盅。
“麻烦小姐了。”
容曌闻了闻药盅,确认无误后小口喝了起来。
萧流棠看着他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心中暗自笑着:傻子,药没问题,可和这特制的药勺一起入口就有毒了哟,让你拉肚子也是行的。
她笑着看他喝完了药,满意的走了出去。
须臾,容曌就将药吐到了花盆当中。
拿起茶水漱口后喝了起来:“雕虫小技。”
门外的萧流棠噗嗤轻笑出声,心中嘲笑:茶水才是引子。
当夜,容曌几乎在茅厕度过了这个格外不平和的夜。
“萧流棠。”
他说的咬牙切齿。
第23章
在白芷的示意下,萧流棠将容曌带了回去。
萧府。
偌大的书房中除了兵书和文房四宝再无其他。
整个府中下人极少,兵器到是极多。
容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萧流棠拔剑出鞘,直指容曌。
“你想做什么?”
她的语气中满是戾气,眼中闪过嗜血的杀意。
容曌脸色惨白,似乎被这一出吓到了。
他伸手移走了剑锋:“容某只是观看一下贵府风水布局,绝无他意。”
萧流棠将剑移向他的腰间,挑出了一把佩剑。
“莫再做戏,拔出剑来比个高低。”
“容曌,是个男人就赶紧的。”
萧流棠长剑一抖,剑招倏变,招招直击要害。
容曌身轻如燕,足尖往后一点,灵活的避开了萧流棠猛烈的攻势。
萧流棠突然贴近容曌,粲然一笑:“你以为就这吗?”
话音未落,他的身后绽出血花,剑伤纵横。
容曌轰然到底,眼眸中满是震惊。
“没有人告诉你,不可轻敌这个道理吗?”
铮地一声她收剑入鞘,上前一步狠狠踩着容曌的手骨。
“你行径如此鬼祟,意欲何为!”
容曌吐出一口血沫,默然不语。
白芷见两人迟迟不到,到院子中就看见这样一幕。
她顿时头痛欲裂,不知该怎么说教萧流棠才好。
“萧流棠!你给我住脚!”
萧胤川从白芷背后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一声怒吼。
他连忙将容曌扶起,一脸歉意。
“容曌贤侄,莫怪莫怪。”
“棠儿只是性子急了些,绝无他意,绝无他意!”
萧流棠看的云里雾里的,她有些着急:“爹!”
白芷上前拉住萧流棠,冲她摇摇头。
“丞相大人,我为你找来了坐堂,请移步厢房。”
一阵慌乱后,到了上药环节。
萧胤川推了推萧流棠,眨眼示意她做些什么。
萧流棠不情不愿的给容曌的后背上药,别扭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
“是我对不住你。”
容曌眸中闪过抹暗色,嗓音润朗:“无碍,警惕些也好。”
“只是泻药太过猛烈,下次莫再如此顽劣。”
话毕,萧流棠双颊通红。
“意外,都是意外。”
容曌暗自思忖着那句棠儿,斟酌再三:“你如今芳龄几何?”
“豆蔻年华。”白芷插话。
听罢他眸光暗沉,年龄也对得上。
萧流棠看着他这幅算计来算计去的模样,心里都觉着累。
“破小孩,就是姑奶奶我救了你。”
“以后有事直接说,算盘声我都听见了好几轮。”
容曌嘴角抽搐,不知是岁月还是杀猪刀,可以将人变得这般豪放。
萧流棠不懂这些人的九曲回肠,直言道。
“我救了你也打了你,就恩怨相抵。”
“切莫回京后殿上弹劾我爹,说他教女无方殴打朝廷命官!”
萧胤川和白芷纷纷无奈扶额,嘴角直抽。
“这孩子,不知随了谁去……”白芷叹息。
容曌被那话一惊,猛地咳嗽起来。
他想到什么,硬生生的将咳嗽憋了回去。
“圣上要我来此,是与你们共商大计的。”
“蛮夷一族,这些年收成都不太好,现在临近寒冬,正蠢蠢欲动。”
萧流棠不解:“可冬日本就粮草不足,怎会在这时发兵。”
容曌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许是穷途末路,想要拼死一搏。”
他坐起身来,揽住衣袍。
眼神似有火光,直直的盯着萧胤川。
“容某暗地里得知,你们一直只是驱赶并未……”交战。
白芷上前一步,挡在了萧胤川的身前。
“丞相大人,有话直说,莫要再拐弯抹角了。”
容曌声音细微悠长,淡淡到像一缕轻风。
他面若观音,却吐出罗刹之言:“斩草除根,春风吹……不生。”
第24章
此话一出,三人震惊。
萧胤川面色凝重,直言不讳:“为何要如此不近人情。”
“他们也只是为了百姓吃饱穿暖。”
容曌走到萧胤川面前,连连叹息。
“昔日勇猛的大将军竟妇人之仁了起来。”
“真是稀奇,稀奇。”
白芷拧眉,眼睫微闪。
“容大人,圣上执意如此吗?”
容曌听罢一愣,沉默着点了点头。
“蛮夷一日不除,圣上心中便会一日不安。”
“容某也是奉旨行事,别无他法。”
萧流棠听得心中抑郁,她也说不出这般是好还是不好。
她看着父母凝重的神色,懂得了他们的顾虑。
萧流棠朝前走去,看着容曌,一字一句。
“若蛮夷主动挑起战乱,我萧流棠愿带兵攻打蛮夷,直捣黄龙。”
萧胤川和白芷齐齐望向萧流棠,满脸不赞同。
她坚定着说:“为君者,定盼天下大同。”
“阿棠愿作此利刃,为陛下开疆拓土。”
“还望丞相大人禀告陛下,萧家拳拳之心。”
此话一出,容曌也愣在原地,身体隐隐发僵。
他不解,为何明知这是皇上的tຊ索命囚笼还直直的往里面钻。
萧胤川拉着母女二人快步走了出去,不再理会容曌。
他运着轻功,来到了书房当中。
白芷脸色苍白,双手握拳。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皇兄这是连他胞妹也容忍不下了。”
白芷声音苦涩万分。
“娘,皇家可不论血脉亲情。”
萧流棠安抚似的挽着白芷的手。
“皇舅舅已然给了我们选择,并非不留情面。”
“还有一线生机,我不信老天连那一线也不愿给我们。”
萧流棠声音稚嫩却又掷地有声。
书房里的烛光微闪,换了又换,直至天明。
三人顶着红通通的双眼各自回到了房中。
萧流棠烧好水倒在浴桶中,穿着中衣走了进去。
“咕嘟咕嘟……”
细小的水泡不断涌上,水温烫的有些舒服,整个房间氤氲起了雾气。
“舒服!”萧流棠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连夜的精神紧绷在温暖水流的包裹下变得溃散。
沉沉睡去。
容曌在厢房枯坐了一夜。
他不敢睡,怕梦见从前的不堪。
容曌心里有些难捱,此刻他格外的想见萧流棠。
他走到院内刚巧碰到了练功的白芷,问到方向后疾步走去。
容曌站在房门外踌躇,始终不敢面对萧流棠。
他三叩房门,喉间辗转最终说出了那句久违的话。
“阿棠,莫要误会我。”
“我也是逼不得已,不是故意为难将军府。”
房内寂静,没有一丝声响传来。
容曌心里的慌乱和不安像野草一般揪住他的心脏。
他试探的问了句:“我进来了?”
话落,推门而进。
烟雾在推门的瞬间向外散去,容曌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萧流棠?”
他的呼唤如石沉大海般,了无回应。
容曌低着头,一时不察竟走到了屏风后。
浴桶中萧流棠青丝散下,氤氲的雾气柔和了英气的脸。
容曌心中泛起了一丝柔软,丝毫没有发现他这般出现在房中有何不妥。
零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