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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原本正在做事的程小芸立刻停了下来，看向说话的人。
　　那瘦子一副殷勤的模样，全然没了那日拦路时的嚣张。
　　“对！她不是雇佣了我们兄弟俩吗？那天我们去找她要钱，撞见她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程小芸闻言，忽然想起了那日在玉米地旁碰见小姑子的画面。隐约记起她面色微红，有一闪而过的慌张。
　　当时自己并未在意，现在仔细一想，许志慧是故意将她拉走。那么玉米地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程小芸恍然大悟！
　　顺着这个线索再查，肯定能有不小的收获啊！
　　她便嘱咐那兄弟俩，让他们再继续找许志国的下落，但也别忘了跟进许志慧！
　　二人连连点头，也不敢再多逗留。
　　他们又笑呵呵地凑到赵磊面前点头哈腰道，“磊哥，要没什么吩咐，我们就走了。”
　　“交代你们的事儿要办好！知道吧？”赵磊冷眼瞥了二人一眼，自顾地抽着烟。
　　“放心吧磊哥！”
　　有他耳提面命，兄弟俩哪敢不听？连声应着，赶紧撤了。
　　“我这次是沾了你的光，终于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狐假虎威。”程小芸走到赵磊跟前收拾碗筷，玩笑道。
　　赵磊却没有笑，而是微皱着眉头反问她，“你在找什么人吗？”
　　刚刚听到他们提起，好像还是在找个男人。
　　而程小芸却并不打算和他细说，支吾了一句，“不是什么大事儿。”
　　赵磊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可心里莫名地有些不痛快。
　　今天客流量大，食材很快就售卖一空，天还亮着就收了摊。
　　程小芸便拉着春梅去赶海了。毕竟剩下的食材，怕是都不够明天卖的。
　　两个人到了那片熟悉的滩涂，程小芸就开始教春梅赶海。
　　“吸波螺常常出现在礁石的缝隙里。”
　　她说着，一手扶着礁石，另一只手摸进缝隙里，熟练地掏出了几只递给春梅看。
　　“你看，这就是吸波螺。”
　　程小芸白皙的手心中几个黑灰色的锥形螺格外显眼，可在同色系的礁石上，还真不好发现。春梅细心地听着，也学着她的样子捡起了吸波螺。
　　“我当初就是靠这小东西赚到了第一桶金。”程小芸再回忆起来，竟然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过了这个季节，怕是就要等明年才能吃上了。”
　　“那我得多捡点！”春梅更加卖力了，一个一个地找着吸波螺，又一把一把地扔进了旁边的水桶里。“不过小芸，你真是厉害！我可是在海边长大的，都不认识你说的这些东西。”
　　程小芸闻言神秘一笑，“在我们那儿啊，这可是稀罕物！找遍大型的集贸市场都不见得能买到，反倒是在极个别的街边小摊贩那儿偶尔能遇见。在懂行的老饕眼里，可是抢手货呢！”
　　春梅一边捡吸波螺，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这么稀有，那是不是能卖个高价啊？”
　　程小芸“噗呲”一笑，没想到她也被自己带得“钻钱眼子”里去了。却不知自己感慨的，是后世的二十一世纪。
　　小小一个吸波螺，虽比不上什么龙虾、鲍鱼这些昂贵的海鲜。可它承载的，确是后世人心中难以被取代的情怀。
　　“小芸，你以后常带我来赶海吧。不但有趣，你讲的这些东西我也特别爱听。”
　　“行！”程小芸点点头，笑得无比明艳。
　　她转头看向一直延伸到天边的大海感慨，“要是能打捞到深海里的海鲜就好了。”
　　赶海毕竟有局限性，只能抓到那些在滩涂上栖息的海货。那深海里的海鲜，可是无穷无尽啊！
　　“深海吗？我们打渔有的时候会去。”春梅在一旁道，“但除了鱼虾蟹这些东西，其他的我们都不认识，常常就怎么捞上来，就怎么放回去。”
　　“那下次能让他们把那些海货都带回来卖给我吗？”程小芸问道。
　　春梅摇摇头，“渔船是村里的公共财产，咱们说了不算。他们也嫌那东西占地方，更愿意多捞些鱼回来。”
　　程小芸惋惜的不得了。
　　她忽然灵光一闪，激动地抓住了春梅的胳膊。
　　“春梅，你给我提供了一条特别好的思路啊！等再攒攒钱，咱们自己买条船好不好？”
　　春梅抿着嘴憨笑。
　　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怎么会有人因为想抓海货，就自己买艘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