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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一瞬冷沉下来。
……
三日后,沈律言办理了出院。
因为是因公受伤,消防队给了他一周的假期,让他在家好好修养。
江稚知道后,犹豫再三,也向上面请了假回家。
当晚,江稚和沈律言躺在床上,恍若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问出了那句闷在心里很久的话。
“如果我不从急诊离开,会怎么样?”
沈律言翻身看向江稚,神色冰冷。
“我们会离婚。”
第三章
江稚心口一窒,神色一瞬惨白。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律言,声音发颤:“你要和我离婚?”
“离开急诊,这是我的底线。”
掩在被子里的手倏地攥紧,江稚眼底一阵刺痛:“那你呢,你能不能从搜救一线退下来?”
沈律言蹙眉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江稚掐着掌心,一字一句:“结婚前我们说好的,不论别人有多么的不理解我们,我们彼此都要支持对方的工作。”
“现在你要我从急诊离开,那我是不是也能要求你退出搜救一线。”
话落,沈律言脸色瞬间冷沉。
江稚苦涩一笑:“你看,你自己都做不到。”
空气仿佛一瞬间缺氧,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过了几秒,沈律言冷冷移开视线,这个话题就此掠过。
江稚看着他疏离淡漠的神情,眼眶不禁泛起了红。
她攥着被子,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
江稚起床时,沈律言已经出门白练。
餐桌上,有他留下的早餐,还有他的手机。
沈律言出门白练一贯不带手机出门,这是他在搜救队养成的习惯。
江稚在餐桌前坐下吃早餐,岑母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岑母声音担忧:“然然,今天早上我看到新闻,慕白是不是又受伤了?”
“是受了点小伤,但现在已经没大碍了,您不用担心。”
“真的?”
江稚语气故作轻松:“真的,您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岑母松了口气,又道:“你上次拜托我帮你找的老中医有结果了,你找个东西记一下地址。”
江稚怔了下:“好。”
她下意识拿过餐桌上沈律言的手机,却在解开密码时浑身一僵。
沈律言换了手机密码。
江稚又试了好几次密码,结果还是不对。
她怔愣在原地,一颗心跌入谷底。
“然然?”
岑母在电话那边喊,江稚被拉回思绪:“妈你等下,马上就好。”
她慌乱的起身,朝书房走去。
江稚在书桌上随便扯了笔和纸:“你说吧。”
写完后江稚又给岑母念了一遍,怕出错。
和岑母打完电话,江稚把纸条折好放进口袋里。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陡然看到沈律言站在书房门口。
她下意识紧张了一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江稚松了口气:“哦。”
然后,一室无言。
江稚攥了攥手,提步朝外走:“我去收拾桌上的东西。”
“嗯。”
下一秒,江稚看着餐桌上多出来的保温盒,心底闪过疑惑。
她问沈律言:“这是什么?”
“陶子书送来的。”
江稚脸上表情一瞬僵住,而沈律言也丝毫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
她盯着沈律言看了许久,想要质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基于什么立场。
江稚掩下眼底的涩意:“她对你,倒是真的上心。”
沈律言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也觉得自己不如她了吗?”
说完,沈律言径直回了卧室。
江稚脸色一白,如坠冰窟。
“叮——!”
手机响起短信提醒。
江稚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连续发来几条短信。
她随手点开一看,心头却是骤然一紧!
“贱人!不要脸!”
“你就该像你那个短命鬼爸爸一样!你们都该死!”
“你根本不配当慕白的妻子,去死吧!”
第四章
江稚拧紧眉头。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被如此恶毒的言语咒骂过。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会给自己发这种短信。
江稚满心不解,却又无从寻找答案。
收完餐桌上的东西,沈律言从卧室走出来。
他换了身衣服,对江稚说:“妈说今天让我们回去吃饭。”
江稚敛了敛眸,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和心悸,点头:“好。”
回去路上。
江稚和沈律言两人几乎没怎么交流。
她看着窗外,眼底都渗着苦涩。
不知从何时起,他连和她说话都不愿了……
江稚攥着身前的安全带动了动,臀下突然被什么东西膈了下。
她伸手去摸,从座椅下面掏出一枚金色的耳钉。
江稚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没有这样的耳钉。
沈律言突然侧头看过来,声音淡淡:“在看什么?”
江稚下意识将耳钉背在身后,若无其事:“没什么。”
沈律言蹙眉打量了她一会儿,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看向前面。
江稚攥了攥收,最终把耳钉放回了原处。
她不敢去质问沈律言耳钉的主人是谁,怕问出口后,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挽回。
半小时后,二人抵达邢家。
沈律言提着路上买的水果走在后面,江稚抬手敲门。
“叩叩叩”
屋内很快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门也在下一刻被打开。
“妈——”
江稚下意识开口,却又在看见开门的人是陶子书时,声音硬生生止住。
她看着眼前人,大脑一时空白。
陶子书给了江稚一个不屑的眼神,径直拉过她身后的沈律言。
“慕白,你回来啦,我都等你好久了。”
沈律言不动声色抽出手:“你怎么在这里?”
陶子书摆摆手,故作乖巧:“伯母说好无聊想找个人聊天,我就来看看伯母。”
沈律言蹙了蹙眉,没再多说什么,提步朝屋内走去。
没走两步,他回头看向愣在原地不动的江稚,冷声开口:“愣在那里干嘛?”
江稚一瞬回神,脸色有些僵硬:“来了。”
邢家没有请阿姨,江稚在进屋后就直接去了厨房给邢父打下手。
邢父看着江稚说:“然然,你出去和慕白他们说话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江稚扯出笑:“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给爸打下手。”
刚进门打招呼时,邢母就对她爱答不理,她又何必在外面惹的邢母更加不快。
邢父见劝不动江稚,便也没再多说:“那你去外面阳台上,帮爸掐两根葱,等会儿爸给你做葱花豆腐吃。”
江稚眼睛一亮:“好。”
她将择好的青菜放在旁边,起身朝外走。
客厅内,陶子书坐在沈律言旁边和邢母说话,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江稚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径直走向阳台。
她掐完葱转身,陶子书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江稚心头一紧,带着几分戒备:“你想干什么?”
陶子书扫了眼江稚手中的葱,满是讥讽:“生不出孩子,也就只能做些讨好打杂的事了。”
江稚脸色冷下来:“这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说完,江稚提步就要走,却被陶子书拉住。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
“三千万,和沈律言离婚,否则我让你连医生都当不成!”
第五章
第五章
江稚脸色一白,指甲嵌进掌心,仿佛只有这疼痛,才能提醒她要冷静,不能被陶子书压下去。
她忍住心中的伤,冷脸迎上陶子书高傲的姿态。
“我不会和慕白离婚,而你,应该也没有那个本事,能够直接插手医院的任命。”
陶子书眼神不屑冷哼:“江稚,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稚眸色渐冷,神色带着坚定:“陶子书,是你插足我和慕白的婚姻,这件事无论是闹到医院还是部队……”
“什么事儿要闹到医院?”
江稚的话没说完,骤然被忽然出现的沈律言打断。
他像是没看见江稚一般,径直走到陶子书身边,低头问她:“你们在聊什么?”
刹那间,江稚心里像是被塞了团棉絮,闷得她快要窒息。
她不愿再留下去:“我去给爸送葱。”
话落,江稚提步朝屋内走去。
一进厨房,邢父就发现了江稚的异样:“然然,怎么了?”
江稚掩下眼底的苦涩,语气如常:“没什么,刚在外面被风迷了眼睛。”
邢父没有多想:“没事就好。”
吃饭的时候,因为有邢父在,陶子书不敢太放肆。
可江稚满脑子都是之前陶子书的话,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