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宋惜惜战北望)精彩小说-宋惜惜战北望全章节免费阅读
宋惜惜吓得不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擦了血,但那血呕了一口又一口,最终,昏了过去。
青雀和菊春仿佛都是见惯了的,扶着她躺下便开始施针,捏碎了药丸强行喂下,身边的侍女擦地的擦地,洗脸的洗脸,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善后的功夫。
宋惜惜却如遭雷劈定在了那里,即便双手都是血,侍女端了水过来叫她净手,她都没反应。
沈万紫拍了拍她,“洗一下手,等施针了看看情况再说。”
宋惜惜这才把双手浸入暖水里头,全身颤抖不止。
她知道表姨病了,但是真不知道病得如此严重。
她心底生出一阵寒意和恐惧,那种恐惧,她太熟悉了,是那种要失去亲人的恐惧。
她的心也往漆黑处堕下去。
施针之后,又喂了一次药丸,燕王妃这才慢慢地转醒。
她比方才更虚弱了,但是,她认得宋惜惜,拉住宋惜惜的手便又想哭,宋惜惜连忙告诉她,“表姨,我如今很好,我嫁给了谢如墨,他待我很好。”
“真的吗?”燕王妃显然是不知道此事,她眼睛睁得很大,充满了不相信,“莫不是……在骗我?”
“没有,是真的,你问问她们。”宋惜惜拉着青雀和沈万紫过来,“你问问。”
沈万紫看着燕王妃,点了点头,“是真的。”
沈万紫心里头复杂得很,燕王那老东西把她害得这样惨,现在要休了她去求娶……呸呸呸!
简直不能想,想想都恶心。
不知道祖父和父亲会如何拒绝他,会不会把他痛骂一场撵出去?
应该不会,祖父和父亲总是顾着颜面,燕王再如何也是亲王,怎好直接撕破脸?
但若她在场,定要指着他的鼻子痛斥,管他什么劳什子亲王。
沈万紫只觉得,这件事情的恶心程度,已经到了她平生所见的最恶心最恶心,没有之一。
那燕王也有四十了吧?这糟老头子是怎么想得出娶她的?
宋惜惜顾不得她,只安抚了表姨,等她情绪好了些,才同她说自己如今的事。
燕王妃拉住她的手,哭着说:“你和离的事,表姨是知道的,你上战场的事,表姨也知道,日日操心怕你……所幸如今一切都好了,你觅得良婿,表姨心里才没有这么难受。”
她长叹一口气,那枯青的脸夹杂灰白,“都是表姨害了你啊,怎么会给你说了这么一门亲事?我日日做梦,梦到你母亲来责备我,她在天之灵恨我至深啊。”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第389章
怕她情绪再度激动,青雀又给她施针刺穴,让她先好好睡一觉,然后开些安神的药,这两日都得服。
沈万紫看了那封休书,然后把一张桌子都给砸了。
青木庵里的姑子过来招待斋饭,青雀命人去端过来,就在侧院里用膳。
从青雀口中得知,青木庵的住持是一个心善的,对燕王妃也十分同情。
至于其他姑子也不会过来打扰,吃喝上也没亏待的,但就是不能杀生吃肉。
“表姨如今这样的身体,连一口肉汤都喝不得,如何能行?”宋惜惜担心地道。
“便给她喝,她也喝不下去。”青雀摇摇头,她一身粗布衣裳,裹着厚厚的棉衣,“原先在王府就不怎么能喝汤了,闻着肉的味道都不行,她为着一些事情,茹素许久了。”
从青雀口中得知的消息,和沈万紫跟她说的大致相同。
表姨有一子二女,儿子不是她生的,有养育之恩但暂时没什么出息。
两个女儿倒是她生的,可惜没什么用,嫌弃自己母妃不得父王所喜,纷纷倒戈向着金侧妃,因为金侧妃能给她们锦衣玉食,要什么给什么,还想着金侧妃能给她们找一门好亲事。
她们两人都是封了县主之位,没有封郡主,在燕州这个地方,金侧妃的娘家是大族,自然是胜过如今娘家没落的母妃。
表姨一辈子与人为善,可能这样在别人眼里就是软弱,连自己两个女儿都瞧不起。
菊春会说得更细致一些,“玉莹县主鲜少理会王妃,便是在府中的时候,也没有几日来请安的,倒是玉轻县主还遵着孝道,偶尔过来伺候汤药,可若是王妃的药弄脏了她的衣裳,也是十分嫌弃,说的话也难听。”
“还有,原本伺候王妃的侍女婆子,都被金侧妃调走了,全部安排自己的人,如今送来庵堂的侍女,也是金侧妃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同王妃在这里说话。”
宋惜惜见方才她们伺候表姨的时候,虽说做得细致,但是脸上毫无担忧之色,可见也只是做做表面的功夫。
“那燕王呢?”宋惜惜眼底闪过一丝冷锐。
“呵!”青雀冷笑一声,“自从我和菊春去了,就没见他踏入过王妃屋中几次,便是来了,也冷言冷语,一副恨不得她快些去死的厌恶模样,真是见过心狠的,没见过这般心狠的。”
宋惜惜很是疑惑,“我表姨都这个样子了,他为什么还要休妻?而且亲王休妻哪里能这样简单?他上了休妻折子了吗?若上了,皇上怕是不会允许的。”
就他休书上的无子,善妒,实在算不得上是什么罪名。
无子这条也不通啊,她既收了通房的儿子在膝下,那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了。
至于善妒更不可能,先不说表姨会不会善妒,就说在金侧妃的欺压之下,她有没有资格善妒都成问题。
青雀摇头,“这个我们不知道。”
宋惜惜想,亲王休妃没那么简单,只怕这封休书,不是真的休书,而是一道催命符。
他是要表姨死,好给新王妃腾位置。
第390章
宋惜惜抬头问青雀,“我表姨的病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可以请你师父过来吗?”
青雀道:“师父早就来过了,只是没告诉姑娘,师父说,她也是在熬日子了,不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若断了药,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了。”
宋惜惜猛地抬头,“不能断药。”
青雀很是无奈地道:“即便不断药,能熬得过这年关,也熬不过十五。”
宋惜惜眼泪滑落,她真不知道表姨病得这样重,丹神医也没告诉她,红雀总是欲言又止,她应该早猜到的。
“如今用药施针,让她不至于这么难受,至少真到了那一日,她也不会去得很痛苦。”青雀这般安慰着。
为医者,她见过很多病人离世,但是对燕王妃,她觉得很惋惜。
意难平吧,更多的是。
一个人要倒霉成什么样子,才会被夫婿女儿厌弃?娘家也不得力,外放在很远的地方,这大冬日的也不能回来瞧她一眼。
一般德行有亏之人,落个不好的下场,也能叹一句活该。
但燕王妃与人为善,平生也做了不少善事,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滋滋,你明日回京,我在这里守着表姨。”宋惜惜擦干了泪水,“我不能让她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沈万紫是个讲义气的,“我在这里陪着你,至于棍儿嘛,庵堂外头是有一间木屋子,专门招待男宾的,就让他在外头住着。”
“但眼看就要过年了,庵堂孤苦清净,你要跟着吃苦了。”
“上战场的苦我都能吃了,还有什么苦不能吃?”
宋惜惜把手绢捏在指间,听得她这句话忽然就愣了愣,燕王求娶沈万紫,是不是因为她上过战场?
不会,不会,她甩了甩头,若有兵权的亲王做如是想,宋惜惜还觉得有可能,但燕王只有五百府兵,就算在燕州当这没兵的藩王,皇上估计也没少眼线盯着他。
再说,他本来也不是有大才之人,怎敢想那谋逆之事?
太过荒诞,宋惜惜不敢相信,认为顶多是想巩固他在燕州的势力。
但惜惜多少是留了个心眼,有些事情听起来很荒诞,但人的欲念是无穷的。
谁知道燕王是不是故意露拙?他本身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而且这么多位藩王中,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