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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绕在他身边的，无一不是跺跺脚就能让帝京震三震的各方大佬。

　　但他却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微微低下头，眉眼含笑地听身旁女伴说话。

　　对比前面几张照片里的清冷淡漠，此刻的他，温柔的不像话。

　　难怪会传出所谓的……确认恋情？

　　黎初初松口气的同时，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

　　原来，他也不是对谁都冰冷的啊。

　　再往下翻，就是赵优优凌晨上线时，发的一条动态，也是引爆热搜的根本原因。

　　赵优优V：终于等到你[爱心][爱心]。

　　算是默认两人在一起的事实。

　　底下几乎全是祝福。

　　黎初初瞬间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

　　不上不下的，憋的她难受。

　　想发消息问吧，又没有立场。

　　于是烦躁地丢下手机，心不在焉地去洗漱。

　　刷牙时看见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

　　暗暗唾弃一把。

　　有什么呀！

　　大不了就放弃呗。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少一个江砚尘又不会死。

　　况且，他昨天可是跟明策一起回来的。

　　如果真有女朋友，干嘛要跟明策一起呢？

　　再说慈善晚宴那种场合，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嘛。

　　黎初初自己安慰自己，但心情依旧很糟。

　　早饭也懒得弄，叼片面包就出门了。

　　刚到电梯口，对面的门开了。

　　江砚尘一身黑西装地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大概是在看消息。

　　完全没注意到她。

　　黎初初想问他恋情的事，身体却先一步打了招呼，“早。”

　　啪嗒——

　　嘴里的面包无辜牺牲。

　　江砚尘掀眸看过来。

　　黎初初暗骂一声倒霉，捡起面包，飞速蹿进电梯。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连摁了好几下关门。

　　好像生怕他进来似的。

　　莫名被嫌弃的江总：“……”

　　手心震动，是明策发来的消息：【可真有你的！】

　　江砚尘走到电梯前，摁了向下，然后回：【还是你开导的好。】

　　明策：【呵……】

　　准备把手机熄屏时，明策又发来一张聊天截图。

　　帝京富二代的群，薛麟在里面刷屏，说：一个月，必定追到黎初初！

　　江砚尘眸色微沉地眯了眯。

　　*

　　黎初初觉得自己这状态，大概是不适合开车的。

　　所以，在电梯里就排队了网约车。

　　此刻正站在小区门口，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

　　嗯，就是刚刚掉地上的那块。

　　根据三秒原则，她觉得还能吃。

　　叭——

　　一辆黑车停黎初初旁边，黎初初以为是自己叫的。

　　拍拍手上的面包屑，就拉开了后座车门。

　　然后一愣，“江砚尘？”

　　她立刻往后退几步，“你换车了？”

　　江砚尘头也没抬地看着电脑，语气很淡：“上来。”

　　“可我已经叫……”

　　“上来。”

　　不容置喙的口吻，黎初初瘪瘪嘴，在他旁边坐下。

　　顺便取消预约。

　　再抬头，他已经合上电脑，闭目养神。

　　黎初初还是想问他跟赵优优的事，但看他脸上的倦意，就闭了嘴。

　　默默当好空气。

　　但满脑子还是想着他的事。

　　应该是假的吧？

　　不然他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载她去上班，不合适吧？

　　对吧对吧？

　　黎初初忽然心情大好地欣赏起眼前的美色。

　　老天真的是一点都不公平。

　　给了他那么聪明的大脑，还要给他无可挑剔的容颜。

　　黎初初看着他被光照的发亮的卷翘睫毛，突然想摸一摸。

　　还没动作，蝶翼般的眼睫忽然掀起。

　　沉静幽深的眼瞳，一瞬不瞬地锁住她。

　　气场强大到无法忽视。

　　黎初初反应极快道：“江总你那件外套我洗好了，什么时候还你啊？”

　　其实早就洗好了。

　　但她想找个更合适的机会还。

　　最好能增进一下感情，但事发突然，她只能拿外套出来说事。

　　黎初初心里哭唧唧。

　　江砚尘定定看她两秒，想起那晚过后，景肃在车里发现的银针。

　　以及酒吧那次，她夹在指尖的银针。

　　他忽然觉得，或许，她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简单。

　　江砚尘垂眸思索片刻，道：“不用了。”

　　“哦。”

　　黎初初有些可惜地点点头，然后说：“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

　　她可不想再被同事当猴看了。

　　*

　　到公司，刚打完卡，郑宏远就把她叫到办公室。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客户？”

　　他皱着眉，不高兴地说。

　　黎初初以为他说的是她脸上的伤，“我已经尽力遮了，应该看不出来吧。”

　　而且，江砚尘昨晚涂的药挺厉害的。

　　今早起来消了大半呢。

　　只要客户不扒着她脸看，绝对没有破绽。

　　郑宏远瞥了眼她的脸，态度稍有好转，道：“我说的是你的衣服，太保守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她，“趁现在时间还早，你去商场挑两件修身的，客户喜欢，单子也就能更好的拿下。”

　　黎初初知道他选她，十有九九是看中了她的脸。

　　当然，职场上，能靠脸吃饭，那也是一种本事。

　　但她并不觉得她一定就要靠脸吃饭。

　　“郑总监，有关BM的资料，以及两版设计，我全程跟随，我自问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顿了顿，她笑，笑意却很淡，“更何况，我是去卖设计和服务的，又不是去卖身，穿那么好看做什么？难道，东宇都是这样拿单子的？”

　　郑宏远知道再逼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摆摆手，放她离开。

　　反正，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快中午的时候，郑宏远开车带她前往饭店。

　　一路上，跟她说了不少酒桌上的规则。

　　黎初初一一记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抛开人品不谈，郑宏远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京北大饭店。

　　两人在门口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BM的品牌总监才到。

　　郑宏远热情地上前迎接。

　　看样子挺熟的。

　　怪不得姜淮月会说，比稿就是个流程，真正的竞争，那都是在台面下的。

　　黎初初听到郑宏远介绍自己，立刻乖巧喊人，“杨总好。”

　　话落，看到他身后的秘书，脸色微变。

　　靠！

　　向恒？！

　　他不是在银行上班吗？怎么会是杨总的秘书？！

　　黎初初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要完。

　　向恒在她拦电梯门，从她身边过时，笑里藏刀地看她一眼，低声道：

　　“好久不见啊，我的前女友。”

　　黎初初只当没听到，等人都上了电梯，立刻进去，按下楼层。

　　……

　　包厢。

　　杨总刚吃两口，接到电话，说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于是向恒就代表他，留下了。

　　黎初初：“……”

　　郑宏远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两人关系不对。

　　故意道：“初初你坐着干嘛？给向秘书敬酒啊。”

　　工作场合，黎初初再不乐意，也只能陪着笑脸，给向恒倒酒，敬酒。

　　郑宏远是酒桌上的老手，哪怕明知他本意是想灌她。

　　但他打着工作的旗号，她怎么可能甩脸子不干？

　　只能借口上厕所，逃脱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