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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犹豫，“那个……”
　　“上车吧，凡事总有第一次，你要是不把握机会，可就……”
　　程月灵意有所指，话刚说到这儿，中介门店的门开了，一个秃瓢中年人走出来，一笑满口黄牙全露出来。
　　“小姐，买房找我啊？我都卖房二十年了，就没有我不熟悉的房子。他只是个新来没开过单的，会怠慢了贵客的。”
　　“不，我可以！”小哥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自信，脚一撇掰下电动车的撑脚架，双肩包在屁股上一哒一哒荡着，快乐地上了程月灵的豪车。
　　豪车扬长而去，秃瓢中年人吸了一鼻子豪车扬起的沙土味，“咳咳，穿得那么寒酸，豪车肯定是租来充大款的，小陈你今天肯定白跑一趟，哼。”
　　因为要赶时间去赴岳嘉应的约，程月灵和小金子并没有打算看太久的房子，只见小金子闭目，放开千里眼，在天上往下一看，就选了个风水最好的豪华小区——悦然豪庭。
　　中介小哥小陈心里打鼓，“小姐，这小区可是大集团旗下的，一开售就秒没，因为地段好，年年升值，不少人后面想再购都困难，所以现在里面的房子只租不卖的。”
　　程月灵一看，小区旁边就是个贵族幼儿园，附近几公里就有国际学校，特别适合小金子以后上学。只犹豫了一秒，她还是把车往那小区门口开。
　　“看看再说，不去我总会欠着。”
　　小陈：“好。”
　　但也好心提醒，“如果出售，以现在市场价格，三室两厅不到一百二十平的，也要三千万起。”对于他这个打工人来说，两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程月灵拍拍钱包，神秘一笑，“没关系，我有钱。”她现在也是千万富翁了。
　　小陈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进了小区各种一参观，程月灵就爱不释手了，这里的房子都是一梯两户，楼层也不高，视野好，小区内绿化很棒，物业保安保洁人员的面相看着都是不错的。
　　确实是个人杰地灵好风水的地方。
　　小陈不忘拿出本本，推荐隔壁小区，“小姐，这小区确实不错，几乎没有缺点，可就是tຊ没房，除非你接受租房。如果你满意这地段，我推荐隔壁的高档小区，住了许多高学历退休老人和附近商业区的工作者，小区很生活化，您和孩子也有伙伴可以社交……”
　　“见过最好的，一般好的也就看不上了，我还就想住这儿了。”
　　小陈为难，“那……”
　　程月灵正思索着怎么想办法，就看到眼前一栋楼，五楼左边一扇窗户钻出一缕阴气，但一遇阳光它又缩了回去。再定眼瞧那屋内，已经阴气四溢，里面必定有尸体。
　　程月灵指着那家说：“我们去那家看看。”
　　小陈赶紧查询这家资料，“诶！这家是租户，下个月就到期了，小姐您运气真好。我们可以去跟租户商量，您先租下来，再和房东协商，说不定房东就答应了。”
　　一路上楼来到五楼501门口，隔着门程月灵就闻到里面浓郁的三只新魂的味道，她语气焦急地通知小哥，“快报警，里面死人了。”
　　小陈：“啊？”
　　没反应过来，不是在说房子的事嘛，见程月灵表情严肃，他赶紧照做。
　　等待警察来的过程中，程月灵已经用纸人从窗户进去看到了里面的惨状，死者是一家三口，死于煤气泄漏，从窗外飘出去的是他们养的宠物狗，一只金毛犬。
　　金毛见家门口有人来了，已经飘到了众人面前，“汪汪汪”几声，像在求面前的人类救它的主人。只是，它不知道，它自己，它的主人们，都已经死了。
　　两个警察很快到来，开了门，小陈这才见到了死者三人，直接吓跪了。
　　死者们已经死去三日了，好在是睡梦中死去的，没有太多痛苦。那阴魂还飘在空中迷迷糊糊的，无知无觉，像是被煤气影响了智力，看着屋内的陌生人还习惯性地对话。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是小翔的朋友吗？”
　　小翔就是那不到十岁的小儿子，他直接绕着小金子旋转，想跟他玩，从身高看，二人倒真像是同龄人，小金子不想警察看出不对，一直没理他。
　　小翔觉得小金子不搭理他，就要咧嘴哭，小金子马上去掐他肉嘟嘟的脸，小声说：“我给你吃糖，别哭。”
　　他果然止住哭腔，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小金子，怕他骗他。小金子拿出一颗橘子味硬糖给他吃，他赶紧剥进嘴里吮吸着，一边晃悠身体，开心起来。
　　程月灵看在眼里，心疼中带着欣慰。
　　两名警官中打头的是一位又高又帅，但格外严肃的严警官。他用签字笔拍了拍桌面，两道剑眉快拧成一个倒八，“喂，小妹妹，你刚刚说，你是从外面就知道里面死人的？”
　　程月灵走神，硬被他拉回来，继续做笔录。
　　程月灵说一半藏一半，“警察叔叔，我从小就有阴阳眼，有时候能看见鬼，我和中介小哥在楼下的时候，从窗户那见到屋内的狗鬼飘出来了，所以才报警的。”
　　严警官听得一愣一愣的，想再次拍桌子，又怕吓着小姑娘，他绷着脸，“严肃点，不准宣传封建迷信，请如实回答。”
　　程月灵很无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就差把死者三人的鬼魂亮出来给警察叔叔掌掌眼了。
　　因为说不通，她还被严警官请回警局喝茶了，可喝得水饱，人都跑厕所两趟了，翻来覆去她都是那相似的回答。
　　严警官不管听多少遍，还是觉得蹩脚又无语，愁得帅气的脸庞都不帅了。
　　但最后严警官还是没为难她，前有小哥做人证，后有小区监控，证明她三日内没来过这小区，且法医检测，死者三人死于煤气中毒，非谋杀，于是程月灵被放出去了。
　　严警官把程月灵送到门口，苦口婆心劝她，“世上没有鬼，玄学小说少看点，知道吗？”
　　程月灵一脸尴尬，严警官年纪不大，却操着老父亲的心，知道是在关心她，她只好尬笑，点头，“知道了，严警官，祝你今晚相亲成功，再见。”
　　严警官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随即“算了”摆摆手，回去了。
　　再见？和警察再见可不是什么好预兆，他赶紧呸呸呸三声，希望这小姑娘以后别跟警局有缘，却不知，这“呸呸呸”何尝不是一种迷信。
　　程月灵走出审讯室，小金子和小陈在大堂等她，此时已经五点半了，离约好的六点没多久了。程月灵要赶着去见岳嘉应，正发愁房子还没买时。
　　警局门口突然冲进来一穿大貂、戴一身金链子的贵妇，她两手拍地，哭喊着：“造孽啊，这么倒霉的事怎么就轮在我头上了？现在就是降价都卖不出去咯，我的钱啊。”
　　是房东！
　　程月灵眼疾手快，拦住房东，“大姐，这房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