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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头顶惊雷炸响，炸的赵暖暖浑身僵硬。
闪电划过，傅知年苍白愤怒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咽着口水，下意识摇头：“什么，她怎么会被停职呢？她医术那么好。”
傅知年扯了扯嘴角，自嘲：“我早该发现的。”
“赵暖暖，你真的很不会撒谎，从过去到现在，你骗我的时候，眼睛会下意识地转。”
赵暖暖喉咙一哽，竟没了反驳的话。
“她把事情闹的那么大，对你的仕途没有任何好处，难道不该处分吗？我也是领导！”赵暖暖咬牙反驳。
话说出来，却没有任何底气。
“那也有我的分，你怎么不让首长一起处罚我！”傅知年崩溃的更加彻底。
他简直不敢去相信，那个时候的我会有多么的绝望。
和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谈过自己的理想：“我要成为一名真正救死扶伤的医生，这是我毕生最大的心愿。”
那个时候，我侃侃而谈，自信的模样狠狠地吸引了傅知年。
我是一个很好的人，谁看了都会心动的。
“傅知年！我是为了你好！”赵暖暖咬牙伸手想去触碰傅知年。
傅知年侧身躲开，嘶哑警告：“赵暖暖，离我远点儿！”
赵暖暖咬着唇：“傅知年，是你说的你无时无刻都在后悔，是你说的她像过去的我，是你先怀念的，现在凭什么怪我？”9
傅知年神色一滞，扯了抹苍白的笑意。
却让赵暖暖有片刻的慌神。
“傅知年，你别说！”看着傅知年缓缓张开的嘴，赵暖暖拼命阻止。
“我说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是因为没理清自己的情感就娶她，对她不公平。”
“我说她像过去的你，只是我当时的想法，可娶了她，我才发现她不像你，她只是盛柠！”
傅知年的这番话带着亏欠和崩溃，说的赵暖暖的表情更加苍白。
她拼命摇头，刚想开口。
身后响起了首长的声音：“暖暖，不舒服吗？知年有医师照顾，你还是回去吧。”
赵暖暖面容一僵，连忙回过神来，擦去脸上雨水混杂的泪珠，笑着站起身：“阿隽，我是旅长哪能说离开就离开？”
“而且傅旅长现在肯定很难受，柠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跟着难过。”
说完，赵暖暖叹了口气。
首长也跟着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赵暖暖的头：“盛柠是个英雄。”
“傅知年，我们会拼尽全力救英雄的。”
傅知年疲惫地点了点头，眼神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那片挖了很久还是那么高的泥地。
绝望一点点地在心里蔓延。
……
第二天一早，警务员崩溃地喊出声。
众人顺声而去，皆是瞳孔一缩。
傅知年昨天还青葱乌黑的头发，此刻，已经是雪白一片。
傅知年，竟一夜白头。
雨又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停了下来。
一拨人换了又换，大家几乎彻夜无眠。
终于将泥地挖出了好几个缺口。
可我的身影，依旧无影无踪。
傅知年两夜未眠，到第二天早上，他的眼底已是乌青一片。
“旅长，吃点儿东西吧，不然撑不住。”警务员端着一碗清粥，低声轻哄。
傅知年别开头：“不吃。”
盛柠都没吃，自己更没资格吃。
手上的药换了一遍又一遍，见白骨的痛楚让人看了都忍不住龇牙咧嘴，可傅知年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警务员还想再劝，有人喊了句：“出太阳了！”
傅知年恍惚地往天上望了眼，耳畔又响起尖叫声：“是，是盛医师！找，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