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陈文止小说(苏木陈文止)全文免费阅读结局-苏木陈文止全文完结版阅读
一阵手脚扑腾,最后天旋地转,他被那人按趴在地上。
做这些的时候,苏木的手没有离开小偷的口鼻,又将他没拿钱的手臂反剪在身后,用膝盖用力压住。
因口鼻被按住,小偷发不出一点的痛呼声。
苏木空闲的那一只手,伸向他拿着钱的那只手臂,在他肩膀上一拧……
小偷疼得想龇牙咧嘴,却因被死死地捂住,只能改为摇头晃脑和不停地踢动着双腿去宣泄自己的疼痛。
苏木嫌他发出声音,闲着的那条长腿一伸,脚横着踩上小偷的双脚腕,不停地碾压着。
小偷本就呈趴伏的姿势,脚背也贴着地面,经由苏木这么一踩,感觉骨头都快断掉了。
他疼得直用额头点地,就算这样,也没有松开手中的钱票。
苏木唇角一扯,这人还有点骨气。
只是…这点骨气又能坚持多久呢?
捂在他口鼻的手掌更加用地用力。
两人之间的博弈都发生在分分钟的工夫,严格意义上来讲也就一分多钟的事。
随着小偷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挣扎的力气逐渐变小,最终还是松开了钱票。
从苏木对付小偷时,陈二嫂就站起身来,她目睹一切,也见小偷终于松开他当家的救命钱。
飞扑过去捡起,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同时又补一脚在小偷头上。
陈二嫂也怕吵醒别人,没有上前去咒骂小偷。
钱票已经回归到陈二嫂手中,苏木这才松开捂住口鼻的手,在他身上嫌弃地蹭蹭,又和转过头来的小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小偷还茫然之际,苏木的手来到他另一侧肩膀上,略微施力,他另一只胳膊也呈不自然垂落状态了。
口鼻被松开刹那,小偷只顾着大口地呼着空气,看见那人的手势都来不及反应什么。
下一瞬,肩膀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要尖叫出声,脑里却一闪而过那人比划的手势,他只能死命地咬着牙齿,生生扛了下来。
苏木很满意他的做法,缓缓站起身,俯视着小偷,看他双臂不能使用,只能像虫子一样一点点地拱起身子。
他费尽力气终于站起身,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像是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去别车厢。
苏木撇撇嘴,真不抗揍。
她面带嫌弃,摊着两手去洗手间了。
陈二嫂一直站在过道,直到苏木洗手回来,她才敢回到座位上。
数了数手中的钱,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块。
这里有二十是她自己这么些年存下来的钱,还有二十是婆母把下半年的买粮钱都拿出来,陈大哥也把自己攒的钱拿出十元给了她,不仅如此,公爹也趁着大队长回家取车时,朝他借五十块。
一百块,是大家强凑来她当家的救命钱,却差点……
也是她懦弱,知道翻包的是小偷后,双腿顿时软了,全身都是僵直的。
尽管她多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反抗,可四肢就是不听她的使唤,像瘫了似的。
今天要是没有苏木,她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陈二嫂把一堆零零碎碎的钱整理好,再次放进包裹里,又把包裹系严实,紧紧地抱住。
苏木原来坐在陈文止对面,发现他眉头紧皱,唇微启,好像在小声地念叨着什么,忙起身过去听。
他人瘦,侧身躺在座位上时,还留有不小的余地。
苏木坐在三人位的中间,轻拍下他的肩膀,睡梦中的人并没有醒来,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听不清,只能俯身,耳朵凑近他唇边。
“头好疼……”
苏木这才听清。
怎么突然头疼?
是感冒了?
苏木不敢耽误,赶快把人抱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贴上他的额头,以此来测量体温。
几息过后,苏木皱眉移开自己,陈文止额头温度很正常,一点也不烫,他怎么会头疼呢?
现在她们在火车上,一时间也没有任何能看病的地方。
苏木急得不行,只能让陈二嫂先照看陈文止。
她则去找列车员。
被迫被叫来看病的列车员:“……”
他望着躺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又按着胃部的男人,迟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们之前坐汽车了?”
列车员见到不少晕车的,且都是坐了长途汽车又来赶火车的人,有很多都产生类似这样的症状。
苏木点头。
列车员了然,“他晕车了。”
“什么?”苏木震惊。
又转头看向陈二嫂,晕车难道不应该是吐个不停吗?
可能苏木脸上的诧异太明显。
列车员为其解惑,“有些人晕车不吐,只会觉得脑袋胀呼呼,或是胃部难受。”
苏木一愣。
好吧,所以说陈文止还是晕车了……
第156章 市医院
苏木翻出包裹里面的水壶,去热水间灌来水。
又是摇晃、又是吹的,直到水变温,她才把人扶起。
她让陈文止斜靠在座椅靠背上,“醒一醒,喝点水能好受些。”
这是苏木听列车员说的,多喝温水胃部能舒服点。
陈文止一直晕乎乎的,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着苏木的手喝了整整半壶水。
喝完,苏木又把人圈在怀中,用轻柔的力道揉捏着他的额头。
“苏木……”
夜半。
陈文止觉得好受些,抬手覆上还在轻揉着额头的手。
“怎么了,还很难受?”车厢里的人都已经进入沉睡,苏木小着声音问。
陈文止摇头,已经好多了,不像那时头疼得快要裂开似的。
从额头上拿下苏木的手,他皱着眉,“你竟帮我揉了半个晚上吗?”
苏木大手回握住他的手,又轻刮了下他的手心,“白天睡多了,不困。”
还说不困呢,她的眼睛都快闭严实了……
陈文止抿着嘴唇起身,坐到苏木身旁,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他看起来精神不少,苏木也没拒绝,躺倒下去,头枕在他的腿上。
苏木个子高腿长,躺在三人位的座椅上,整个小腿都在外面悬着,好在深夜几乎没有人走过道,也不算影响大家。
苏木大概睡一个多小时,火车准时到站了。
三人随着人群出站。
陈二嫂怕中途再有小偷之类的,全程都跟在苏木的左右,死死地紧抓着包裹。
刚一出火车站口,迎面袭来的都是各种吆喝声。
“招待所、招待所啦,大车间子只要三毛钱每位!”
“包子、包子啦!”
“茶叶蛋喽!”
……
“小伙子啊,这都半夜了,哪儿还有去市医院的公交车了。”卖茶叶蛋的大妈好心回答苏木。
苏木:……
额,那个,其实她是女的来着……
苏木继续问:“那有什么办法,在这个时间去往医院吗?”
既然已经到市里,三人都想尽快见到陈二哥,实在是等不到次日一早。
大妈指下不远处,“喏,那里有。”
苏木顺着手指望过去,发现角落里有几辆三轮脚踏车……
-
车夫看了看三轮车后面的几人,见她们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远道而来。
车夫也是个爱说话的,便问,“来这里看病?”
苏木没回话,她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自己的底细,而陈文止本就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也没有开口。
只有陈二嫂,像是一路上压抑了太久般,诚实地回答着,“家里有人病了,在市医院。”
车夫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还住院啦?嘿呦,这市医院可不同于下面的小医院哦,贵死个人喽!”
陈二嫂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踌躇着问:“很…很贵…?”
车夫摇头叹道:“看是什么方面吧。”
陈二嫂犹豫着说:“若是…骨头方面呢?”
车夫扶着车把的手松开一只,和身后的人比划了两根手指,“至少得这个数。”
陈二嫂的瞳孔骤然紧缩,人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人力三轮车的车速很缓慢,好在火车站距离市医院不到十里地。
车夫骑二十分钟左右到了。
“就是这儿。”
闻声,苏木和陈文止最先下车。
陈二嫂却是踉跄着下来。
她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双眼也空洞无神。
二百块…
她们家已经把能凑的都凑了,也才将将够一百块而已。
至少二百…
也就是说,二百也不一定够。
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请问,住院部709病房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