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江暮行小说免费大结局宴好江暮行里全文免费阅读
宴好抬起头看着被乌云盖住的月亮。
夜空上没有星星,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眨了眨眼,朱唇轻启:“就当是我喜欢桑洛吧。”
宴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
她又能做什么选择呢?
从她来到西夏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一直在被摆布着,处处不由己,她又能做什么决定呢?
江暮行的喉管似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半晌后才沉出一句。
“我不信!”
宴好将那块衣摆抽出,淡淡说道:“信不信随你。”
宴好抬步便要离开。
身后的江暮行上前,从背部一把拥住了宴好,双手紧紧环绕着她的腰间,将她抵在自己胸口处,试图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别走。”
宴好没有挣扎,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声音轻了许多。
“江暮行,这个拥抱,我等了很久。”
她沉沉呼出一口气:“可我现在不需要了,江暮行,现在的你,有什么立场来阻止我呢?”
江暮行的心猛然钝痛,一片哑然。
宴好的声音虚无缥缈,一阵风出来,带着淅沥沥地雨点,坠落在她的眼角,代替了她的泪,滑落到下颌。
她已经没有泪了。
“我们已经和离了,你爱的人是杨挽菱,不是我。”
江暮行摇着头,从喉管中挤出一句:“不是的,不是的。”
宴好垂下眼,看着江暮行紧扣着的手,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周围一片沉默,宴好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因为我脸上的红斑消失了吗?”
江暮行猛地一震,僵在了原地,紧扣着的手也松了气力。
宴好推开他,缓缓转过身来,两人再次对视着。
这一次,宴好的眼里带着淡漠和决绝。
她说:“江暮行,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江暮行看着眼前的宴好,是极度的陌生。
她明明笑着,眼里却是无尽的凄凉。
他听着她说:“我想回家,回我自己的家。”
宴好抬起手来,雨点淅淅沥沥落在掌心上,随后又落在她的情丝上,眼帘前。
一阵风吹过,宴好说道。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恨了,这阵风吹过之后,就全部消散了吧,你我从此以后,两不相见。”
江暮行眼睁睁地看着宴好转身消失在雨幕之中。
而自己却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直至雨越下越大,滂沱大雨打在江暮行的身上,刺痛着他每一寸肌肤,更穿透他的心,他这才稍稍回神。
原本挺直的背部慢慢驼了下来,眸光中尽是痛苦,在这大雨中,低低呢喃着。
“不要走,求求你……算我求你。”
第二十四章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青檐下,雨珠似珠帘一般,顺着青石砖的缝隙,缓缓淌如新泥。
春风吹了一夜,日头刚升,昨夜一切尘归尘,消散不见。
自那一夜起,江暮行大病一场。
四月中,谷雨。
皇宫内,司制房。
宴好看着宫女手上捧着的婚服,上还绣有金丝龙凤图,针脚细密,一看便是用了心。
“五公主,这是司制房三十三位绣娘连夜赶工制成的婚服,还有些细节需要处理,五公主若是满意,奴婢便吩咐底下的人继续赶制。”
宴好看着那上面金丝线绣成的图腾,掰算了下日子。
婚服绣制工期已过了半月,如今已赶制的差不多,不出七日,便要到离开西夏的日子了。
宴好垂了垂眸,眼帘遮住眸中的情绪,浅淡地说了句:“送去吧。”
那宫女抬起头看着宴好:“五公主不用再试试,是否贴身?”
宴好张了张唇。
哪里还需要试,司制房又不是第一次制作她的婚服,尺寸早便有记载。
只是她到底没有说出口。
宴好刚要说话,身后便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五妹妹又不是第一次穿婚服出嫁,司制房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宴好回过神看去,正是江唤云,身后依旧跟着个唯唯诺诺的江玉竹。
江玉竹懦懦地抬起头来,正巧和宴好一个对视。
随即她便慌忙低下头去,看上去十分胆小。
宴好眯了眯双眼,打量着江玉竹。
这江唤云当真是不管到了哪里都要拉着江玉竹。
宴好勾了勾唇,看着江唤云说道:“是啊,妹妹都嫁了两次了,这就算轮也该轮到姐姐了,怎的到如今都嫁不出去?”
宴好说完,抬眸看着江唤云的眼睛,故作惊讶地说道。
“莫不是这西夏的王公贵族都知晓姐姐的跋扈凌厉,不敢迎回府门?”
江唤云眸色一凌,怒声斥道:“放肆!别以为你现在有楼兰人给你撑腰,就敢骑到我头上来!”
宴好也不理会江唤云,模样淡然。
此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男子,语气轻扬:“哟,这么热闹?”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桑洛就站在司制房的门口,抱着手臂看着三人。
江玉竹看见桑洛的一瞬间,脸色便泛起红色。
桑洛走到那婚服面前,看着那婚服点了点头:“都说这西夏的工艺一绝,如今看来确是如此,倒是这面料差了些,待你随我回了楼兰,多的是绫罗真丝。”
桑洛说着,还挑了挑眉眼,看向宴好。
后者面色无异,似乎并未把桑洛的话放进心里。
倒是一旁的江玉竹刹那间变了脸色,一张脸变得苍白,紧咬着唇。
江唤云看着桑洛和宴好,鼻尖发出一声江哼,十分不屑。
“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怎的如今倒是成了抢手的物件,看来楼兰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江唤云说着,挑着眉眼看着宴好。
“你说,若是这楼兰王子见了你从前满脸红斑的骇人模样,还会娶你吗?本宫可听说,江暮行哥哥就是因为你面上的红斑,才休妻另娶的。”
第二十五章
宴好看向江唤云,眸中含上一层冰霜。
后者则是勾唇笑看着宴好,语气中满是讽刺。
气氛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忽的,一旁桑洛发出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份沉寂。
江玉竹看向桑洛,眼眸中带着些许疑惑。
只见后者轻笑一声,薄唇轻启,语气有些不着调,眸色却又十分认真。
“这怎么办是好,从我一眼见到小允卿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这个人了,哪怕小允卿真如三公主所说的那般,我也认了。”
江玉竹的脸色倏地苍白,双手紧紧扣着,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当中。
宴好皱紧眉头看向桑洛,总觉得这话,并不是说给江唤云听得。
而后者果然变了脸色,挥袖离去司制房,只留江玉竹在原地,走也不是。
没人看到,在司制房外的角落里,江暮行身着玄色衣衫,躲在柱子后面,不敢现身。
方才他听到江唤云说,自己是因宴好脸上的红斑才休妻时,面色一白,身形僵住。
而桑洛正在此时抬眼,视线与他相对。
那一刻,江暮行的双眼再次被刺痛。
他这次来,便是想见见宴好穿婚服的样子。
哪怕不是嫁给他。
他垂下眼帘,既不敢再看宴好一眼,又生怕错过了这一眼便再也看不见。
桑洛看着躲在角落的江暮行,眼角微微轻扬。
随后抬手,抚了抚宴好的鬓角。
宴好后退半步,皱着眉头躲开了桑洛的手。
“别动,沾了飞虫。”
桑洛的声音又轻又低,只得宴好一人听见。
桑洛靠近宴好,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十分亲密。
江暮行的身子猛地一颤,面色变得苍白,手猛地缩紧,心头的刺痛似是要将他整个人割裂。
江玉竹看着面前的两人,瞳孔猛地收缩,随即转身跑出了司制房。
待桑洛直起身时,再向角落看去,江暮行的身影早已不在。
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对宴好说道。
“不过十日,你我便要做夫妻,如此生疏可不是件好事。”
宴好看着桑洛,有些失神。
方才桑洛的模样十分温柔。
温柔的……像是另外一个人。
脑海中那人的模样,渐渐与眼前人重叠,却如何也对不上。
只因那人的温柔,从不是对她。
……
寝宫内。
江玉竹猛地将青瓷花瓶摔落在地。
‘啪’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后的宫女猛然后退,纷纷低着头屏息不敢出声。
地上已然是狼藉一片。
就连妆奁上的铜镜也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