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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跟的太紧,隔着几步的距离,还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
殊不知,时亦琛还在门口多停了一会儿。
一前一后接完了水,时亦琛回到座位,余光看见孟颜将水杯藏在身后小心翼翼的,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孟颜低头的时候,他轻轻勾了下嘴角。
从前他最不喜欢笨蛋,现在却觉得,原来笨蛋里也有可爱的笨蛋。
很快到了元旦晚会,老师问有谁想要表演才艺,最让人意外的就是孟颜举手站了起来。
老师犹豫道:“孟颜,你身体不好的话就不要勉强。”
连时亦琛都多看了她一眼。
但是孟颜笑着摇摇头:“老师,我会跳芭蕾舞。”
最后还是同意让她上场表演了。
时亦琛微怔,耳边回想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小时哥哥,我以后跳舞给你看,嫁给你做新娘子。”
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他看了眼孟颜,觉得若是那女孩长大一些,应该也是这样可爱。
等等,他觉得孟颜可爱?!
时亦琛收回思绪,屈着手指敲了敲额头。
不能乱想。
孟颜却凑过来,小声地问:“时亦琛,你会参加元旦晚会吧?”
时亦琛下意识要摇头,因为往年的元旦晚会他都不参加,但他在她问出这句话时犹豫了。
她的眼睛好亮,像道魔咒,让他点了头。
元旦晚会那天,时亦琛来的稍微晚了些。
他赶进学校小礼堂,看见后台进口处蹲着的孟颜松了口气。
她以为他不来了。
“不去做准备?”时亦琛问。
孟颜扬起笑容:“你来了,我就去做准备。你不来,我就说我不舒服。”
时亦琛一怔:“为什么?”
“因为……”孟颜站起身,背起手,原地转了个圈,“我想跳给你看。”
元旦晚会其他的表演节目时亦琛都没记住,唯独一身白色舞服的孟颜让他不能忘记。
她似乎就是为了舞台而生,注定要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的掌声和欢呼。
第二十九章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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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时亦琛跳级了。
孟颜失去了一个同桌,为此伤心好久。
但她下课放学还是会去找时亦琛,乖得像只小兔子。
高年级的学生们相对来说知道的东西多,他们看见孟颜总是会对时亦琛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者是调侃:“时亦琛,你小媳妇又来了啊。”
时亦琛向来无视这些无聊的话,但时间长了,他也觉得有些烦。
那天下课,时亦琛一把拉过孟颜,将她带到无人经过的走廊死角,拧着眉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孟颜微怔,一双水眸波光粼粼:“我,我只是怕你被别人欺负。”
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涌动,但时亦琛没有在意,他不耐烦地抿唇:“我不会被人欺负,你不要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讨厌?”
他养尊处优,从来都是别人对他恭恭敬敬,说尽好话,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话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委屈涌上心头,孟颜眼眶中的泪水悄然滑落。
这眼泪掉在地上,摔碎了,时亦琛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然怎么会疼了一下?
他有些慌,下意识就想伸手去触碰她,然而孟颜没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就跑了。
那停在一半的手缓缓攥拳,最后发泄般的甩了一下。
这样也好,她以后就不会来找自己了。
时亦琛回到教室,强迫自己盯着书看,但那些字就像是活了一样,在他的眼前跳来蹦去,就是不往他的脑子里进。
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时亦琛时燥不已,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一个讨厌的跟屁虫而已,从来也不是他主动招惹的,赶走又怎么样?
但又想到孟颜的泪水,他第一次从别人的角度看问题,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太过分了。
上课铃声响起,时亦琛走了一节课的神。
还没下课,他无意中转头看向窗外,意外看见之前班级的老师正在操场上乱走,神色焦急,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难道是孟颜?
一颗心仿佛被放在锅上,十分煎熬。
那句“孟颜同学之前在国外治病,身体不好”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时亦琛烦躁地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他只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已。
从教室离开,时亦琛几乎是飞奔下楼的,他找到那个老师问:“是不是孟颜不见了?”
老师一愣,点头:“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上课!”
然而时亦琛根本没听见,确定是孟颜不见了之后就往外跑,将老师的话都丢在了身后的烟尘里。
他把整个校园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孟颜的身影。
蓦地,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他把目光投向了学校的小礼堂。
小礼堂里一片漆黑,密集的座位在黑暗中看起来诡异的很,时亦琛的第一想法是:孟颜那小胆子敢跑到这里来吗?
很快他的这个疑问就被细小的哭声解答了,那声音在空荡的礼堂中回绕,时亦琛循着声找过去,在一个角落发现了缩成一团的孟颜。
时亦琛先是松了一口气,才微怒道:“你乱跑什么,知不知道老师在找你?”
孟颜不仅没理他,还往后面挪了挪。
所以说女人都是麻烦的生物,比如他妈妈,比如孟颜。
“孟颜,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他淡淡道。
“谁要你管?我们不是朋友,你来找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孟颜哽咽着,还非要装作一副很硬气的样子。
她把他的话还了回去。
时亦琛觉得自己是疯了,听完竟然想笑。
到底还是他先认输,叹了口气说:“是,我最讨厌,那你别哭了。”
孟颜撇撇嘴,但也真的不哭了。
时亦琛向她伸出手:“走吧。”
那一小团不动。
他挑起眉,疑问。
孟颜极小声地说:“我腿麻了……”
时亦琛:“……”
第三十章 我的好运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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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孟颜上初中的时候,期间时亦琛又跳了两次级,正在上高二。
女孩子开始知道害羞,不再天天找他。
但时亦琛不上晚自习,所以孟颜放了学之后会在高中部门口等他。
孟颜的校服是短袖加中裙,她从小跳舞,身上没有一点赘肉,两条笔直的小腿露在外面,时亦琛瞥了眼,冷冷道:“你们没有体育课?”
“有啊。”孟颜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还是回答。
时亦琛没再说话。
第二天,校长办公室的意见箱里多了一封信。
一周后,校服改革了。
期中后的某一天,时亦琛放学没在门口看见孟颜,以为她是拖堂,就多等了一会儿,结果一转头却在不远处看见她在和一个男生说什么。
孟颜两只手放在身前,攥在一起来回揪着,那男生越说脸越红,最后闭着眼大喊了句:“孟颜,我喜欢你!”
声音大的时亦琛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的脸色当下就阴沉下来,心里也萦绕着一种烦闷,他没来得及细想,抬步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
孟颜一怔,抬眼看见他,眼睛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立刻挽上他的手臂,说:“这是我哥哥。”
男生害怕了,张着嘴磕磕巴巴地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撒腿就跑。
“呼……”孟颜拍拍胸口,松开了他,“还好你来了,太吓人了。”
时亦琛的表情却没好太多。
回去的路上他始终沉默不语,孟颜明明对那男生避之不及,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烦躁?
时亦琛倏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哥哥?”
孟颜一头雾水,眼帘颤了颤:“你穿着高中的校服,当然像是我哥哥。”
他没再说话了。
时亦琛并不明白自己内心作祟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智商高,对其他事不清楚,只知道孟颜的那一声哥哥让他很不高兴。
可为什么不高兴,他说不出来。
孟颜又问:“时亦琛,有人跟你表白吗?”
时亦琛懒懒抬眼,回忆起那些把他拦在走廊里,拦在操场上,偷偷往他桌洞塞情书的女生们,淡淡开口:“小孩别问那么多,好好学习。”
孟颜不服气:“你只是聪明,又不是年龄大,别装大人。”
“……”时亦琛被堵得说不出话。
片刻,他看向她:“你问这些干什么,也想和人表白?”
“才不是!”孟颜立刻否认,然后又偏过头,故意不让他看自己的脸,“反正你要好好学习,谈恋爱不好的。”
这是借口,但真正的原因她不会说出口的。
她是不想他和别人在一起。
时亦琛升上高三之后变得更忙了些,也开始去上晚自习,所以即便他是班里年纪最小的,成绩却遥遥领先。
孟颜很久没有见到他,而自己在忙学业的同时,也在刻苦训练。
寒假时,孟颜参加了一个比赛。
她兴冲冲地告诉时亦琛:“我要去比赛了,你会来看吗?”
想起书房里成堆的习题试卷,时亦琛清楚自己应该拒绝,但他实在不想看到孟颜失望的表情:“我尽量,你好好比赛,加油。”
孟颜就当他是答应了,连连点头,笑靥如花。
然而比赛那天,时亦琛被父亲发现要出去,严厉批评一顿之后,把他关在了房间里。
眼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他坐立不安,最后咬着牙从房间里跳了出去。
巨大的冲击力让时亦琛的双腿钻心般的疼,他却一声没吭,步伐缓慢但坚定地走出去。
可到底还是晚了,他到比赛会场的时候,大门都已经紧闭,更别说孟颜的身影。
时亦琛等了很久,不知道是在坚持什么,直到街上安静地只剩下路灯陪伴,他才回家。
他路上还在想着要怎么和孟颜解释,进门之前却看到信箱里被塞了什么。
他拿出来,打开发现竟是一块金牌和一封信。
孟颜稚嫩的字迹很好认:“时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