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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北祁又吃一张牌，没什么语气：“我跟自家弟妹有什么好聊的？”
　　孟文叙不信，吹了声口哨：“不信。”
　　穆北祁：“你闲的？”
　　那天走廊上的灯光好刺眼，孟文叙看得清清楚楚，那苏冉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嘴角上被男人啃破的伤口，再加上穆北祁伸出手抱人时候的自然流畅，种种迹象，都预示着事情不简单。
　　孟文叙老油条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得在我手底下现原形，你就装吧你。”
　　“喝多了酒，酒醒的时候忘了。”穆北祁说，“酒醉的时候干的事儿，我要上赶着承认？”
　　这话有些耳熟。
　　孟文叙是没听过什么酒醉不酒醉的话，但蔡力可听说过，这不就是那天在车上，苏冉当着穆北祁的面儿说“酒醒了就当没发生过”么？
　　所以要不是说苏冉得穆总欢心呢？
　　每次苏冉说的话，都能踩中他们穆总的心理，蔡力觉得苏冉真是个妙人，竟然能懂事到这个份上，简直不要太好。
　　孟文叙说：“二哥哥说的对，换我我也不承认，我喜欢酒驾，罚款可以给，让我站马路边上大声朗读交通法规定条款那就算了，我没错，我喝醉了，都是酒精的错。”
　　穆北祁扫他一眼，把烟点上了：“我看你闲出毛病来了，给你找点事做做，免得张嘴乱咬人，吓死我了。”
　　“上回雾城那块地皮没拿到吧？”穆北祁继续，“丢人现眼就算了，连累我一起脸都不要了。”
　　提起这个就来气，生意上的事情孟文叙还挺严肃：“正巧那天遇到个模特，约出去才知道是蒋家的，那群人连着摆我一道，我又不是畜生，什么脏的都玩。”
　　虽然孟文叙浪了点，但大多数还挺正经，拎得清事儿，能在女人身上栽跟头，说明确实有人故意整他。
　　穆北祁不关心这一点：“蒋家给你送女人，看得起你。”
　　孟文叙脸色难看：“把我当什么？羞辱我。”
　　穆北祁：“听说送的是跟蒋家儿子有婚约的，未婚妻都给你送，拿女人换你一块地皮，对他们来说当然划算。”
　　“我还看不上呢！”
　　孟文叙皱眉，心烦：“用女人做交易，猪狗不如。”
　　当时本来招标会上孟文叙十拿九稳，可惜那天孟文叙被这个女人摁在酒店耽误了，地皮没抢到，让蒋家拿走了。
　　刚好这个地皮又是和穆北祁一起合作的，近几年来房地产业开始走下坡路，他们准备把资源放在新能源开发和教育行业。
　　这块地皮准备用来建造培育基地，培养些打国际赛的职业选手，用孟文叙的话来说，也算教育行业了。
　　“我一个人丢脸也就算了，让二哥哥也跟着没脸，”孟文叙笑了，“丢人一起丢，我也不孤单。”
　　穆北祁睨他：“找抽？”
　　孟文叙笑得更加开心，话也严肃不少：“哪能真让你赔钱，这地皮拿走就拿走，让他们握一阵子，再过几天我让他们原封不动的给我吐出来。”
　　说到抽，孟文叙脑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截图给他看：“你瞧，你那个三弟玩的也挺花的，可怜你那个三弟妹，这几天过的肯定不好。”
　　截图摆在面前。
　　一扫，就看全了。
　　穆北祁最先认出的就是那件西装外套，他自己的，当时看苏冉一副小狗样，可怜得很，就随手扔给她了。
　　“我觉得这外套好眼熟，像你的尺码。”孟文叙继续试探。
　　穆北祁眯起眼：“眼珠子不要可以捐了。”
　　孟文叙说：“我的眼睛就是尺。”
　　能测量一切物品，包括认出来这外套是你的。
　　孟文叙哈哈大笑，还添油加醋：“我听说苏冉自从那天回去之后就被穆汉揍了，抽的人血淋淋的，还让人一跪跪一整宿，你们穆家这么封建？我只听说恶婆婆治丑媳妇的，没听过丈夫打老婆的，你三弟是个人物啊。”
　　孟文叙一边观察穆北祁，一边继续：“那天不是你送人回去的？”
　　“嗯。”
　　穆北祁把烟摁灭了，视线落到照片上，地上的玫瑰花瓣乱糟糟的，碎片到处都是，这些破败的花像是血迹点缀着。
　　没看见苏冉跪过什么人，唯一跪着的时候，还是她撅起来的样子，腰部线条流畅，白皙得很好看。
　　她跪过他，还朝他发出过邀请，邀请他进去。
　　穆北祁把牌全推出去：“不玩了。”
　　“怎么不玩了？”
　　孟文叙笑得意味深长：“看我要胡牌，想耍赖是不是？”
　　蔡力是下属，算是员工，见老板不玩了，他也不玩：“我也走。”
　　“走哪儿去？”孟文叙憋笑。
　　蔡力有些神经大条，前边几次见苏冉的时候觉得苏冉人挺好，又懂事，遇到穆汉这种男人简直倒霉，现在还要被穆汉这么羞辱，真是晦气。
　　“我觉得穆汉蠢，”蔡力说，“那天穆总走了又回去，特意警告他别跟苏小姐一般计较，他听不懂人话。”
　　孟文叙试探了大半天，终于撬出来这么点东西，他高兴坏了：“哦？去而复返？警告？不要计较？”
　　穆北祁把烟敲出来点上。
　　烟雾飘散空中，眼前是苏冉跪在床上的样子，挺软的。
　　尤其是她邀请人的时候，怎么说呢，骚的不行。
　　孟文叙继续：“哎呀，我可没见过你为谁这么花心思，走了还带回来的？你这么金贵一人，舍得糟践自己？”
　　穆北祁：“爱上我了？”
　　孟文叙：“我一直都爱你，我要是女人我早嫁你了，咱孟家跟穆家门当户对，强强联姻，商场上大杀四方，没有敌手，谁都要给我们两让路，我要天天带着你上街秀恩爱。”
　　穆北祁骂人：“恶心。”
　　两人说着说着，穆北祁又开始搓牌。
　　孟文叙一直盯着他看。
　　看的穆北祁烦躁，骂他：“有病就去治。”
　　孟文叙第一次发现穆北祁有这么多小动作，好像整个人挺忙的，闲不下来似的，又点烟又搓牌，一根烟没抽完就要摁灭，灭了又开始点。
　　穆北祁说：“狗仔队都喊你一声哥。”
　　半晌，没人进行下一轮。
　　孟文叙中途给蔡力使了好几次眼色，结果蔡力这傻子跟没搭上线一样，看不懂孟文叙的深意，直到孟文叙受不住，开口点他：“你刚才不是说看见苏冉了？”
　　“哦，是啊。”蔡力终于明白，老实汇报，“苏小姐在这边聚餐，她应该看见我了，我看见她出来朝着楼上走了，楼上被包场了。”
　　没说到重点，孟文叙蹙眉：“包场聚餐？”
　　蔡力说：“楼上有人，叫什么蒋义的。”
　　“你怎么现在才说！”
　　孟文叙看热闹的脸色忽然一变，站起身的时候凳子腿在地上划拉好大的声音，尖锐刺耳。
　　“蒋义不就是那个蒋家的小儿子么？蒋家送的未婚妻就是他小子的。”孟文叙开口。
　　其实蒋家送自家的未婚妻这事儿，根本没得到蒋义的同意，关键蒋义挺喜欢自己这未婚妻，但回趟家才知道自己女人被别人给睡了，这不公然在头上戴绿帽么？
　　蒋义把人都叫到沙发上坐着，他则朝着苏冉勾勾手，摊开手展示这一屋子的男人，阴冷的笑：“苏冉，喜欢玩？你看我们这一群人，够不够满足你？”
　　“你知道我是苏冉，也知道我是穆汉的未婚妻？”苏冉脸色黑下来。
　　按照道理来说，就算穆汉在外边诋毁造谣她，可有穆家的名号摆在这里，是个人都不会真的对她不客气，就像李闲那样，有贼心没贼胆。
　　惹的起苏冉，但惹不起苏冉背后的穆家。
　　可蒋义像是癫了，一股子阴狠劲，满满的都是报复和敌意。
　　“知道啊。”蒋义伸手解开衣服纽扣，一脱，上半身都暴露出来，肌肉上都是陈年伤疤，“睡的就是你。”
　　苏冉这时候才觉得不好，后退，要跑的时候有两个男人提前把门堵住了。
　　她只好转身，看向蒋义：“犯法的。”
　　“呵，”蒋义大笑，“犯法？人穆汉都在外边放话了，说你玩的花，喜欢玩刺激的，他都不在意你，送出来给我玩一下怎么了？”
　　苏冉慢慢后退，想偷偷摁手机报警，被其中一个男人发现后一把抢走，砸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你看。”蒋义把截图给苏冉看，是穆汉的社交平台信息，上边都是穆汉发的对苏冉的造谣言论，“半个小时前，他还发评论说像你这样的女人，谁想玩随便拿走去玩。”
　　苏冉一看眼都气红了：“他是个人渣！”
　　蒋义没心思管这些，坐在沙发上朝苏冉勾手，威胁说：“跪下，爬过来。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