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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鸣凰的心仿佛被人拉着往下一坠，她慌忙抬头解释：“不……”
裴璟川却已经垂下眼眸，语气是佯装的一派轻松：“你不用否认，我都看出来了。”
一阵沉默过后，楚鸣凰又开口：“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师父已经有了未婚妻，我这样终究是不妥的。”
裴璟川看她神情，头点得十分爽快，但随即又不赞同道：“喜欢一个人而已，又何必藏着掖着，更何况，他们现在也并没有成婚。”
楚鸣凰勉强地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解释的话。
她没有办法去告诉裴璟川，师父之后会为了要躲避她而出家，而季云宛也会因为跟她一起去战场，而染上瘟疫丧命。
若是没有自己，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裴璟川见她一脸闷闷不乐，提议道：“吃饱了吗？不如我们去游湖？”
楚鸣凰顺着他的手看向湖面，湖中心有一艘画舫船，灯火通明，在这春雨楼里都能隐隐听到传来的丝竹声。
裴璟川的声音又响起：“近日那画舫船上是红绡院的头牌莺莺在唱曲儿呢，你不想去听听吗？”
楚鸣凰被勾起了兴趣，听说那莺莺唱的曲子能让人流连忘返，但楚鸣凰是个女子，平日也不好去红绡院这种地方。
今日有这样一个机会，她的确也想去听听看，这莺莺的嗓子是不是如大家所说的那么动人。
楚鸣凰抬眼，眸子一亮：“好，我们走。”
裴璟川唇角一勾，起身带着她离开了春雨楼，往画舫船走去。
那船家仿佛与裴璟川熟识，一见到他就将画舫往岸边靠了靠，方便二人上船。
楚鸣凰看着眼前裴璟川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却没握上去：“我自己能行。”
裴璟川见她如此，也不觉得尴尬，挑眉收回了手。
画舫船并不很大，一次只能容纳一组客人。
二人在船上落座，楚鸣凰偏头看了眼裴璟川：“你这是早就定好了要来？”
后者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一席红衣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出来。
看她一身的穿戴以及那架势，想来就是莺莺了。
莺莺朝二人婀娜多姿地福了福身，然后朝裴璟川抛了个媚眼，惹得楚鸣凰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一世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裴璟川居然还是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楚鸣凰决定忽视他们二人的互动，静心聆听莺莺的表演。
“熏风吹得浮云醉，碧水摇来胜日粼。”
“垂柳悬丝凫影钓，渔歌浅唱远红尘。”
还别说，果真是名不虚传，这莺莺人如其名，楚鸣凰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婉转的嗓音。
一曲毕，她情不自禁鼓起了掌：“好！好！好！真是如闻仙乐耳暂明啊！”
莺莺站起身来，又朝二人笑意盈盈地屈了屈膝：“多谢二位，那奴家便先退下了。”
她转身离开之前，又给裴璟川抛了个眼神。
后者也像是会意一般，跟楚鸣凰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就跟了上去。
此时船已行至湖中央，楚鸣凰只能坐在原地等着船靠岸。
好一会裴璟川还没回，她百无聊赖地起身，倚在船边的栏杆上，望着湖面。
月上中天，湖里的月亮都在跟着水波荡漾。
楚鸣凰就这么看出了神，突然，她被人从身后一推，猝不及防间就这么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