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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怜月猛然抬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错愕。
她怎么会知道……
虽说如此，裴怜月还是僵硬地笑着否认：“韩小姐，还在拍摄呢，不要开这种玩笑。”
韩枝絮随手一挥，那些工作人员就像是听不见她们说话似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韩枝絮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裴怜月，淡淡说：“不用装了，我都知道的。”
裴怜月小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枝絮倒也不追问，只是模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黑渐变的旗袍，趁得人腿长腰细，红色长发用一根发簪盘起，鬓边垂下几缕，一颦一笑都足以勾人心弦。
裴怜月看的都有些脸红，韩枝絮太美了，像个妖孽。
裴怜月才冒出了这个想法，就听韩枝絮语出惊人：“其实我也不是人。”
裴怜月还没缓过神，她又说：“我是一个道士。”
闻言，裴怜月心中一惊：“……道士？”
那她接近程隽，不会是想要收了他吧！
裴怜月忽地冒出冷汗来，程隽知道吗？他们之间接触过了，有发生什么吗？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
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裴怜月欲言又止，转移话题道：“韩小姐，你今天为什么要选我？”
这怎么看，韩枝絮都不是因为喜欢她吧。
可是这是恋综啊！她图什么啊！
这时，服务员端了两杯咖啡上来。
韩枝絮葱段一般的指尖捏着勺子轻轻打着转，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悠悠开口：“不妨你猜一猜？”
裴怜月愣住，垂眸看着自己杯中，浮在最上面的小泡沫。
泡沫“啪”得一声破了，细小的水珠溅到杯沿上。
裴怜月的眼眸一定：“你该不会是想从我这里抓住程隽的软肋吧？”
韩枝絮一双狐狸眼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笑意，与之前那些逢迎的假笑不一样。
裴怜月的心却一紧。
她叹息道：“那你找错人了，他的软肋不可能在我这里，他那个人……根本不会有软肋。”
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有软肋。
韩枝絮修长的指尖撕开一包奶球，扔进杯中，笑着搅动着咖啡液。
“是也不是。”
“因为你身上鬼气很重，看来程隽很喜欢你。”
“所以——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特别，才能让一个厉鬼放弃千载难逢的投胎机会，留在你身边。”
韩枝絮说得漫不经心，裴怜月似乎有些听不懂。
她的意思是，程隽宁愿不去投胎，也要留在自己身边？
怎么可能！程隽不是因为怨气太大才不能投胎的吗？
等等……那时程隽好像并没有告诉过她准确的答案，他只是反问她，是她先入为主地默认了。
裴怜月的声音有些急促：“他究竟为什么不能投胎？”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吗？程隽他……
“谁知道呢，不过——”韩枝絮轻笑一声，唇红齿白，如腊月里的红梅。
“裴怜月，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摆脱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