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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太多人与车
繁华闹市人醉夜
——《弥敦道》洪卓立
午时，姜锦又回了趟老家办事，还是跟阿嫲有关的一些琐碎小事，大堂哥讲一家人坐下来谈才成。
他离开民宿前，还给顾致发了信息，像是报备般的把出行做什么都告知。
一直到日暮西山时，顾致才再次收到姜锦发来的微信消息。
他问她有没有想逛的地方，他带她去。
顾致坐在露台上盯着那条信息片刻，倏尔勾起唇角，敲下三个字「兰桂坊」
她想微醺。
一半清醒一半醉的去体验港岛夜色。
姜锦很快回复消息。
「先收拾，楼下等你」
他消息一向简洁，不多说废话。
楼下前台。
高寻拿着顶炫酷机车帽靠在柜台外，语调散漫慵懒地道，“阿may生日，我去兰桂坊，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好久没同你饮酒啦。”
姜锦眼都没抬，“不去。”
阿may对他有意思，他不想过去被缠，作为朋友，他只转了笔账备注生日快乐过去。至于参加生日就算了。
一旁的小姚出声，“阿寻哥你点不问我？我也想饮酒。”
“你个细路女去什么去。”
“人家才不是。”
高寻笑了声，转而又对姜锦说 “那我寻阿豪同我去。”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但还是不甘心又问，“真不去？那妹妹仔也不想去？”
他比姜锦大一岁，瞧着顾致估计还要小几岁，他便叫她妹妹仔。
姜锦淡漠回应，“不去。”
妹妹仔想去，但一定不想同高寻他们一起去，姜锦心想。
高寻扯唇假笑，翻了个白眼。
“冇意思。”
撂下这话，他上楼去寻陈博豪。
结果，陈博豪正忙着赶民宿设计图，他在一旁叽叽喳喳吵得要死，还学kelly撒娇，拉着陈博豪手摇来摇去。
说，“你不同我去我要闹了。”
于是陈博豪干脆利索地把他撵出房间，还特无情地把用力把门关上。
-
晚黑前，顾致收拾好下楼。
去酒吧的穿搭，她选了一条挂脖v领黑白印花露后背的上衣，搭的条不规则黑丝绸质感半身裙。张扬的复古红唇，头发用鲨鱼夹起，将无一丝赘肉的后背展现无遗。
姜锦看到她时，眼底闪烁惊艳。
讲实话，她这样的律师，估计不少当事人都想追求吧。自信，美丽，大方，性格好追求者怎么会少。
这么一想，他心底一瞬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似自已的东西被人抢走的不开心。
顾致走上前，大方挽住他胳膊，微扬下巴笑盈盈地望他，“今晚够靓吗？”
她一副求夸的神情。
姜锦失笑，低着嗓说，“很靓。”
被夸后，顾致嘴角止不住向上扬。
“走吧。”
顾致挽着姜锦的胳膊从民宿里出来，两人俨然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顾致开日，“我看小红薯推荐，有一家名为“半醒”的酒吧很有特色，要不就去那吧。”
听到酒吧名字，姜锦摸向中控台的动作微滞，随即，他侧眸睨着顾致，“半醒？”
顾致笑着点头。
很特别的一家露天酒吧，白日是咖啡馆，卖手磨咖啡，晚黑是酒吧，贩卖酒精。
跟“半醒”这名字倒也吻合。
咖啡清醒，酒精微醺。
顾致真觉得这家店的老板有才，这样一家既可以喝咖啡又可以喝酒的酒吧，谁能不被吸引呢。
“好，就去那。”姜锦说。
晚黑时分，街上是稠密的人流和车流，穿梭而行的红色的土，层层叠叠的高楼，密密麻麻的临街商铺，和高挂的霓虹灯牌，无一不透着股港风味。
耳边是车载里播放的粤语歌。
随着音乐旋律在耳边荡漾，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好像都有了故事。
顾致目光从车窗外收回，瞥向车载屏幕上当前播放的歌曲。
——街边太多人与车
——繁华闹市人醉夜
《弥敦道》。
港岛特色的街道，她记得南迦说弥敦道很长，一路可以到旺角还有尖沙咀。
想着，她突然想起一条被称为“水族馆”的街道，金鱼街。她清单里其中一个想去的地方。
于是，她看向正专注驾车的姜锦，问，“现在去金鱼街再去兰桂坊好不好？”
姜锦车速稍稍放慢，他看了眼顾致，又目视前方，应她，“好，先去金鱼街。”
音落，车子速度又驶快。
对于姜锦的有问必答，事事顺应，顾致心情很是雀跃，唇角不由得自主上翘。
十五分钟后，车子在金鱼街附近的停车场停好，顾致和姜锦先后下车。
夜风吹拂，闷热感褪去几分。
旺角的街头小巷，烟火气息浓郁，人群熙攘，各种混合香甜的小吃味扑鼻而来。Ꮣ
姜锦自然地牵起顾致手朝金鱼街去。
属于金鱼街的浪漫在夜幕降临开始，各家金鱼铺架子上都挂满了透明水袋，里面是五颜六色的小鱼儿。
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观赏。
当摄像头对上金鱼铺架子上，装着鱼儿悬挂满的透明水袋时，顾致梦回重庆森林。
阿菲来逛过的金鱼街，她也来逛了。
最后，她和姜锦停在了十字路日的一家店铺，这家店铺是姜锦推荐她的。
“这家可以拍照，你要不要拍？”
顾致偏头看向姜锦，眉骨轻动，笑问，“你常来这里拍照吗？”
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这家可以。
姜锦望进她的眸，默了秒，说，“以前和同学来过这家。”这是实话。
“是吗？”顾致似笑非笑。
姜锦似是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无声勾唇，无奈点头嗯了声，继而抬手转过她的小脑袋。
“拍不拍？”
顾致笑，“拍，当然拍。”
这么说着，她已转过身子去，站到装着金鱼的透明水袋旁，开始摆姿势。
姜锦是拿自已手机给她拍的。
其中有一张捧着透明水袋拍摄的半边脸氛围图，姜锦后来拿来当了朋友圈背景图。
拍照的时间花了近十分钟。
为了拍照买下的金鱼，顾致最后又给了老板，说是不方便带。因为一会儿还要去兰桂坊。
筛选好照片，顾致转头望向身后静待的姜锦，挑眉问他，“你要不要也拍张，我给你拍。”
姜锦摇头。
“你这张脸不拍照很可惜的，要不和我一起拍一张？回头让我留个纪念。”
这次，姜锦迟疑了下，终是点头。
见他同意，顾致笑容灿烂。
随即打开相机，橫举起手机，上前扯过姜锦的脖颈，让他低着头同她一起入网格框，笑容明媚地抬起剪刀手放在他唇角。
“咔嚓”一声拍下。
照片里，顾致笑容明媚，姜锦于她剪刀手辅助扯出微笑。
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在具有人间烟火气的旺角，在金鱼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