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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子又转到黎由和何安，这一次，是何安来问。
　　他提前把杯子倒满，慢条斯理的撇去浮沫。
　　“你预备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黎由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个人还真是，真就对她这个人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有点赌气的意思，她没回答这个问题，仰脖干了一杯。
　　何安手点着杯子沉默几秒，也陪了一个。
　　连杰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酒都醒了，再看那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更是不敢再打诨插科，老老实实吃手跟前的那盘花生米。
　　黎由放下杯子，伸手去够中间的酒瓶。
　　“继续。”
　　劲儿使大了，酒瓶转了好久才停下，颤颤巍巍停在他俩中间，依旧是何安问，她来答。
　　连杰在心里祈祷这哥别再问些不着边儿的问题，结果没想到何安直接把剩的酒喝了，然后一推杯子。
　　“就到这儿吧，早点休息。”
　　连杰赶紧应和。
　　“行，我去结账。”
　　桌上的酒还剩点儿，黎由拎起那半瓶走到门口等。
　　雨下小了，她很喜欢听这种淅淅沥沥的声音，就倚着门框抽烟。
　　何安转头刚好撞上任婕的视线，点点头。
　　“在这等着连杰。”
　　说完拿了杯水走到门口。
　　“喝点水吧。”
　　黎由手里的酒瓶被抽走。
　　她有些没力气，本来靠着门框靠得好好的，被这么一拽，直接歪在何安身上。
　　两条胳膊骤然挨在一起。
　　一个被吹得有些凉，一个在室内喝得滚烫。
　　何安没挪开，还好黎由也没再有动作，就这么站着。
　　“今天算多少钱呢，大导游？”
　　她喝了酒，说话慢吞吞的。
　　何安顺着她的话聊。
　　“500。”
　　“500？”她佯装惊讶，“都看大导游脱裤子了，才500？”
　　何安皱着眉盯她。
　　黎由把酒瓶抢走，倒回门框边靠着，嘴边那个梨涡又露出来。
　　“你那个内裤，也太丑了。”
　　其实根本没看见，她确实想偷看来着，但大导游穿衣服速度太快，屁都没看见。
　　何安跟她拉开距离，也歪在另一边的门框上。
　　“别狂，我警察局也有认识的。”
　　黎由撇撇嘴，阴阳怪气的给他鼓掌。
　　一袭白裙，被风扯向四面八方。
　　何安看着那时不时扫到他小腿的裙边，喉结滑动几下。
　　“李寻是你什么人？”
　　黎由眯起双眼。
　　“问这干嘛？”
　　他向后指指桌子。
　　“你还欠我一个问题。”
　　“游戏下桌就结束了。”
　　“我说了算。”
　　黎由把烟头扔进雨里，朝他抬手示意。
　　“我干了。”
　　何安陡然上前钳住她的手腕，眼神说不上清醒。
　　“他让你这么不好回答？”
026
　　何安静静等着她的反应。
　　他很震惊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但昨晚在工厂大院见了两回这个名字，刚刚喝酒的时候又见着她按掉这个名字的电话。
　　纵是男人，也会有超敏锐的第六感。
　　想着下午在桥上自己应了她那句嚣张得不行的话，真他妈是觉得可笑。
　　理智告诉他不该问，但现在他没有理智。
　　黎由跟他对峙着，直到任婕在身后出声。
　　“安哥…姐，咱们能……”
　　何安松开她的手，把酒夺过。
　　“走吧。”
　　连杰喝多了背不稳任婕，所以就由何安把她带回到宾馆。
　　黎由扶着门等他把任婕放在床上，临出门时，何安撇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