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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作态？
陆询看一眼他扣在腰间的长剑。
意味深长道：“她连自己的本命花蕊都给你做了仙剑，这天地间，又有几人能做到这一步。”
白璟晟却是不屑：“本王可曾逼迫于她。”
“本王就是因为太纵容她，才让她将自己当成了这冥府的女主人，对灵音做下那般恶毒之事。”
冥后，不是冥府的女主人吗？
陆询深深看白璟晟一眼，不再说话。
忘川河畔。
千钰湿淋淋爬上岸。
她脸色惨白得如一抹不知去向何处的幽魂。
怔然许久，她往自己曾经的住处走去。
可到了那里，她蓦地呆住。
只见那曾经的宫殿已经坍塌为一片废墟。
这里曾是整个冥府最奢华明亮的地方。
只因她不喜黑暗，白璟晟便从东海龙族寻来夜明珠缀满穹顶，如一片星空。
千钰站在废墟中央，恍然如梦。
许久，她才缓缓蹲下捡起一枚已经黯淡的夜明珠。
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姐姐？”
千钰抬头看去，瞳孔骤缩。
来人竟是一袭华服的灵音。
灵音走到她身前，惊讶地捂住嘴，一双总是含着雾气的眼睛不住打量千钰：“姐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千钰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满身血污，狼狈不堪，也看得清灵音眼神深处那抹幸灾乐祸。
“你来这里干什么？”
灵音一下双眼泛了红：“姐姐何必咄咄逼人，莫非害灵音百世轮回还不够……”
千钰沉默而麻木的看着灵音的表演。
只道：“你当初犯下滔天大错，导致鬼王出逃，人间生灵涂炭，按律本因诛灭神魂。”
更何况，她的每一世轮回都有白璟晟倾心相护，又何曾受过什么苦。
灵音立刻泫然欲泣：“明明就是你嫉恨陛下爱我重我，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我去看守炼狱大门，鬼王又怎会出逃？”
又是这种颠倒黑白的话？
千钰手微微发抖。
她总是有如此多的理由。
明明当初是这女人听见里面鬼王夜夜哭嚎就善心发作，动用仙力打开大门……
要是以前，千钰早就狠狠一耳光挥上去，可现在……她惹不起。
这是白璟晟心尖尖上的人物。
千钰强忍着心底翻涌而出的巨大酸涩恶心感。
不欲跟她纠缠，转身想走。
灵音却幽幽道：“姐姐，你曾说过，地府不养闲人，现如今我才是冥后，你这样在冥府随意游荡，不太好吧？”
千钰身躯一颤。
这是当初她对灵音说过的话。
如今风水轮流转，竟落到自己头上。
千钰问：“你想如何？”
灵音打量废墟道：“陛下嫌这里晦气，将之拆了，可是我很喜欢，你将这里打扫干净，我想在这里建个新的宫殿。”
千钰清晰看见她眼底不再掩饰的炫耀和快意。
白璟晟，你爱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千钰更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她爱上的，是白璟晟。
千钰摇摇头：“我做不到。”
她说完要走，却见灵音突然捂住胸口，十分难受的模样。
下一刻，千钰就被狂风席卷而起，重重撞在废墟柱石之上。
白璟晟随风出现，抱住灵音。
他冷冷看着千钰。
“对冥后不敬，重罚！”
千钰口中喷出鲜血，将手中碎裂的夜明珠染红。
也不知是因为看见那紧密相拥的两人，还是那碎了的明珠倒映。
她的眼眸也被染红。
世人都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她一株草木将自己的一腔真心都给了白璟晟，却被那样践踏。
明明他也曾将自己高高捧在掌心，用心呵护，也曾为自己一句无心戏言便要上九天摘星。
为何灵音一出现，自己就成了他脚边的一颗草，一捧泥。
这个问题，她千世轮回也未曾想明白，所以要回到冥府，亲口问问他。
“白璟晟，你为什么会变心呢？”
她动了动唇想要笑，却咳出了更多的血。
“抑或是，你从未爱过我？”